鵝廠有著華國網際網路最豐富的生態，他的業務包含了你能想到的所有內容。

可能短影片比不上抖音，搜尋比不上千度，移動網際網路公共社交比不上微博，但是這些領域他都有產品線。

仗著擁有微信和qq兩個龐大無比的社交流量入口，鵝廠在華國網際網路興起後的這二十年裡吃盡了人口紅利。

有流量，鵝廠的遊戲照著市面上熱門遊戲換皮重做，甚至比原作還要更火。

有流量，直接照抄市面上創業公司的產品模式，然後透過微信和qq導流。

可以這麼說鵝廠和阿狸就是華國互聯網界的賽博地主，他們的意志導向能讓一家網際網路企業興起也能讓一家網際網路企業消亡。

當然鵝廠也有危機意識，他們的危機感來源於技術進步帶來的降維打擊。

比如移動網際網路時代興起後如果米聊藉助大米手機，把微信幹掉了，那麼鵝廠今天的境地可能和千度差不多，甚至不如千度。

科創生物要搞的腦機連線VR，鵝廠內部評估這是虛擬現實來臨前的技術積累環節。

腦機連線VR不斷最佳化，開始可能只能腦神經訊號轉化成晶片可以識別的電信號，技術積累到一定程度，電信號能反過來影響腦神經訊號，虛擬現實就是在技術迭代更新中逐漸成熟。

因此鵝廠如此看重與科創生物的合作，即便只是一個潛在的傳聞，任宇也親自帶隊希望能達成合作意向。

任宇聽完後直接道：“我們完全可以合作，鵝廠除了豐富的軟體生態外，也投資了很多VR企業。”

程鋼打斷道：“鵝廠在VR領域的投資全部都是遊戲和娛樂生態的投資，科創生物不直接做軟體，我們如果要發展VR是要做硬體裝置。”

“我們能保證如果要做腦機連線VR，鵝廠一定是我們軟體生態的核心合作伙伴。”

比起位元組跳動花90億rmb收購pico，鵝廠的投資更多的是VR遊戲領域，像1.5億rmb投資Fro。

這是一家做VR太空冒險遊戲的公司。

任宇很直接：“鵝廠不甘於只做軟體，我們收購了黑鯊手機，為的就是打通硬體和軟體，希望能打通娛樂化的全產業鏈。”

程鋼的嗅覺很敏銳：“硬體和軟體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互斥的。”

“硬體和軟體存在本質的區別，就是硬體不可能做到“贏者通吃”，而軟體業務是有可能做到的。”

“尤其是帶有極強的社交屬性的業務。”

任宇：“你說的我完全理解，如果鵝廠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有自己的手機品牌。”

“並且和其它手機廠商HMOV、蘋果這些競爭激烈，那麼微信不可能作為預裝軟體安裝在華國所有的手機上。”

“所以社交本質上和硬體是互斥的。”

“但是程總，你有沒有想過，軟體是可以由使用者自己下載的。”

“VR或者用現在流行的說法叫元宇宙，元宇宙時代的社交本質是娛樂，娛樂屬性大於一切。”

“在這個前提下，當鵝廠的生態做的足夠完美，使用者會自己去下載鵝廠的軟體。VR要比手機更重。”

電腦比手機重，VR也比手機重，這裡的重是指使用環境要求。

手機只要有手就行，電腦要有桌子和椅子，VR同樣要求你有一定的空間能夠讓身體動起來。

“像windows系統預裝了IE瀏覽器和ie的加強版edge瀏覽器，但是瀏覽器市場份額第一的是谷歌的e瀏覽器。”

“即便華國下載e瀏覽器後，e的很多功能無法使用，e瀏覽器在華國的市場佔比依然連年增加。”

2019年e瀏覽器在華國的市場佔比接近百分之七十。

“鵝廠只要把生態打造好了，其他硬體廠商自然會跟進。”

程鋼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你們是不是想做作業系統？”

作業系統，Pdows，智能機時代興起的安卓，都讓相關企業賺得盆滿缽滿。

微軟靠著windows當了四十年的網際網路巨頭，並且他的影響力還會持續很多年。

谷歌靠著安卓開闢了全新的盈利點，兩條腿走路可比一條腿穩當的多。安卓和搜索引擎就是谷歌的兩條腿。

任宇內心驚訝於程鋼的反應，他絲毫沒談這方面的事情，對方就聞弦而知雅意：

“鵝廠有這個考慮，做VR的系統。”

“VR的社交生態沒有人能真正瞭解，PC時代和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熟人社交的形式都是文字。”

“未來還會繼續是文字嗎？”

“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短影片對鵝廠的衝擊想必你很清楚，而包括微信也越來越多的表情包，增加了影片和語音通話功能。”

“等到VR興起，文字可能並不流行，未來的社交生態很可能是全新的社交生態。”

“因此鵝廠希望從更底層的作業系統做起，逐漸培養隊伍，養成對VR層面社交該如何打造的認識。”

任宇說完程鋼很心動，如果跟鵝廠合作，能不僅是作業系統，還包括鵝廠最擅長的社交，科創生物都能參與進去。

VR作業系統和社交的利潤，絕對不亞於腦機連線VR硬體帶來的利潤，甚至可以說遠超於硬體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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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服務比賣硬體更賺錢，是網際網路行業的共識。

“我認為我們之間存在很好的合作基礎，具體合作方式我們還需要細談。”

任宇點頭道：“那是自然，我這次來只是達成一個意向。”

“鵝廠和科創生物都是各自領域的巨頭，兩家巨頭的合作，牽扯到的利益必然是非常多樣化的，我們都要做好非常多輪談判的準備。”

“作業系統是一項非常難的專案，我們需要做好長足的準備。”

“特別我們如果寄希望於系統成為VR行業未來二十年的標準的話，那麼更要花時間精挑細琢。”

鵝廠一直熱衷於做生態，只是作業系統和之前鵝廠熟悉的多軟體搭建的生態存在很大的差異。

作業系統的開發難度遠比軟體大。

任宇補充道：“雖然合作要談很多輪，但是我希望能儘快談下來，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