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國內外的巨頭們紛紛把海量預算朝magi挖掘方向投過來。

國外以蘋果、特斯拉和亞馬遜這三家公司最為瘋狂。

這裡面蘋果的投入甚至比特斯拉還要激進。

至於FB，FB沒有錢再開闢新的戰場了。

FB在改名META前後股價就一路下跌，開啟下跌通道的股票不要輕易言底。

同時FB在VR市場被科創未來打的節節敗退，中高階市場拱手相讓。

FB迎來了自己的戴維斯雙擊，已經沒有資源再和其他巨頭們在下一個科技革命時代競爭。

對他們來說，只能期待世界變革的慢一點，讓FB有機會跟上。

至於高盛、****、紅杉資本這些阿美利肯的金融巨頭們, 他們不會親自下場做這件事，他們會選擇政府和企業兩頭下注。

“羅，恭喜，這是新的合同，蘋果願意和你簽訂一份無期限合同。”

“並且這份合同約定只要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意外情況，蘋果無權自由解僱你。”

國內的勞動合同一般以三年為期限, 當然也有無固定期限合同。

但是阿美利肯的無固定期限合同和國內的無固定期限合同又存在很大差異。

國內的無固定期限合同規定用人單位無法輕易解僱勞動者。

而阿美利肯的勞動合同很多都是無固定期限合同，但是他們的無固定期限合同遵循自由解僱制度。

因此穩定性遠不如華國的無固定期限合同。

羅舒看到後童孔微微放大，在阿美利肯博士轉碩士畢業後工作也有兩年了。

離蘋果的magi團隊有了新的天文觀測發現已經過去一個月時間。

人事突然找他談重新籤訂合同的事情，羅舒稍加思索便清楚怎麼回事。

要知道帶強約束的無固定期限合同是非常難得的，特別對蘋果這種巨頭來說。

意味著即便你天天磨洋工，蘋果也得養著你。

雖然可以降工資，但是蘋果薪酬體系裡的最低工資也要比阿美利肯平均工資高不少。

從明面上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餡餅，雖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羅舒付出勞動換來的。

“看來蘋果挖到了magi，即便沒挖到也有了很大的進展。”

“不對，絕對是挖到了，之前我們有所發現但是最後功虧一簣的時候，也沒見有這待遇。”

之前蘋果屢次功虧一簣的時候，他們團隊的負責人在他們面前還多有抱怨。

而這次發現類藍星光譜的星球在被發現之後, 他們團隊的負責人只是開始時表揚了他們一番。

後來的這段時間，負責人格外的沉默寡言。

羅舒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了，估計是籤了極高等級的保密協議。

“蘋果絕對是挖到了magi。”

羅舒轉念一想：“為什麼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反而需要靠自己猜呢。”

羅舒總感覺雖然他在為蘋果工作，出去說也能說自己是從事魔法相關工作的人員。

但是只是一顆螺絲釘, 同時是沒有受到尊重的工具人, 這種感覺讓羅舒內心感到有些變扭。

平時他能靠蘋果的高薪水帶來的物質滿足把情緒掩蓋, 但是在蘋果挖到magi的訊息衝擊之下, 這些情緒又浮現在他潛意識裡。

自己明明為這個專案作出了一定貢獻，但是連知道的權力都沒有。

如果不是要籤永久勞動協議，自己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觀測不到。

羅舒深深感到自己是magi專案的外圍人員，是工具人。

羅舒意識到這份永久的勞動合同更是一種約束，蘋果不能隨意解僱他，他也不能隨便離開蘋果。

他翻看了一下果然如此，長達十年的競業協議。

簽了這份協議後，他從蘋果離職後想從事相關行業研究，要麼過去十年時間，要麼得繳納鉅額罰金。

坐在羅舒對面的hr見羅舒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不假思索就簽下了這份協議。

“我需要考慮考慮。”

反而先是保持沉默，然後拿起合同來翻看，hr也猜到了：

“羅，這是好事，而且你知道你從事的工作保密程度很高。”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發現，但是如果你不籤這份合同，後面來跟你談的聯邦工作人員也會讓你籤別的保密協議的。”

hr壓低聲音說道：“而且你短期內是無法回國的。”

“你只能留在阿美利肯，等這件事的保密程度降低之後才能回華國。”

“而在阿美利肯，有這個方向工作的, 阿美利肯政府你肯定進不去, 至於其他企業進行對比，蘋果的環境絕對是最好的。”

hr跟羅舒算是偶爾會聊幾句的朋友，而且他也知道羅舒的工作大致內容。

所以他好言相勸道。

羅舒聽完後略帶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暗自觀測了一下四周。

果然，在hr的斜後方有一名白人男子，一邊看手裡的報紙，一邊時不時的注意著這邊。

“丹尼爾，謝謝你，但是至少得讓我現在想想。”

一個念頭在羅舒心裡飛快的湧現：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另一個念頭：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奧地利作家茨威格在《斷頭王后》裡的話一直以來被某些人奉為圭臬。

羅舒此前一直認為這是失敗者的無病呻吟，體驗過人生的巔峰然後再跌落低谷無法翻身者的自我安慰。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對這段話如此有感觸。

蘋果的崗位高薪又輕鬆，他來了之後心裡一直感慨自己因禍得福，成為了矽谷精英。

只是沒想到，這個禮物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自由，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好吧，我籤。”

體驗過被阿美利肯的聯邦工作人員帶走的感覺，羅舒不想再體驗這種感受。

同時他也清楚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

簽完後，hr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合同是magi專案所有人都要籤的。”

“簽完之後你可以去把你的h1b簽證換成綠卡了。”

“如果你想把國籍變更成阿美利肯，我想阿美利肯政府會給你開一定的方便之門的。”

H1B簽證屬於臨時工作簽證，在阿美利肯留學後留在這邊工作的大部分籤的是H1B。

該簽證只能從事專業性工作，比如學金融的只能搞金融。

像羅舒天文學出身，他只能從事天文學專業的工作。

要不是magi的橫空出世，他在阿美利肯會特別難找除了教職外的工作。

H1B三年一簽，最多續一次，如果超過六年你還沒拿到綠卡，就要面臨被遣返的風險。

要是在剛來阿美利肯的時候，有人告訴羅舒，他能拿到綠卡，他一定會開心很久。

但是現在告訴他，他能隨時拿到綠卡，而且阿美利肯方面還會幫他加快辦理進度，羅舒反而意識到這是一種束縛。

一種另類的限制自由的方式。

hr走後，坐在hr背後的男子起身坐到羅舒面前，他拿出一沓檔案遞給羅舒：

“羅先生，你好，我是聯邦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證件。”

“這裡有一份保密協議需要你籤，準確的來說不是需要，而是必須。”

“另外後續請注意你的言行，不能對外透露任何關於你在蘋果的工作情況，工作內容。”

“你的對外掩飾身份，蘋果後續會給你安排，你在任何社交媒體上都不能提你的具體工作內容。”

羅舒看完後，協議裡面有一句格外引起他的注意，大致意思是：未經阿美利肯方批准，不得回國。

他心裡想不籤，但是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簽完後從來不吸菸的羅舒，到樓下便利店買了包萬寶路深吸了一口：“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煙霧繚繞裡，羅舒想起自己的命運應該在莫納克亞天文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他會在阿美利肯讀完天文學博士後回國，成為一名天文學相關的研究員。

命運的齒輪一旦轉動起來，再也回不到原有的軌跡中。

羅舒回到在奧斯汀租的公寓後，他仔細覆盤了一下：

之前阿美利肯方面之所以沒有跟他們籤協議，他的研究抱有一定的自由度。

要知道他在工位上還能和外面的同學溝通。

保密程度是逐漸提升的狀態。

之前只有進入天文觀測區域，才會進行和外界的通訊隔離。

後來則是只要開始工作後，就會跟外界產生通訊隔離。

現在雖然只是透過保密協議這種軟約束的方式，要求他不能洩露他的工作內容。

但是羅舒看了眼自己手裡的iphone和桌上的macbook，客廳裡還有一臺蘋果電視。

羅舒知道他只要跟別人，特別是在華國的同學朋友透露了不該透露的，蘋果以及阿美利肯官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羅舒也知道，即便他換了三星手機甚至大米也無法避免。

之前之所以保密要求低，是因為沒有太多進展。

保密要求是隨著magi挖礦進展逐漸提高的。

特別在挖到magi，後保密要求提高到了一個極限。

雖然羅舒只是這個專案的外圍研究人員，但是他依舊掌握了部分知識。

他只知道他負責的部分，並不知道蘋果天文觀測策略的全貌。

但羅舒知道比如哪些特定現象可能存在有智慧生命的星球，蘋果內部制定的天文觀測策略裡對哪些指標特別關注。

這些只是magi系統工程裡很小的一塊，但是價值很高。

如果羅舒能回到華國，花為、鵝廠、阿狸這些巨頭願意開百萬薪酬給他。

蘋果挖到magi的訊息被證實的話，待遇還能再往上浮數十個百分點。

羅舒仔細思考後，知道自己短時間別想回國了。

“唉，早知道當年第一時間就應該回國。”

“在阿美利肯待遇更高、工作強度也遠沒有國內的網際網路公司那麼大。”

“如果我只是普通的程式設計師，矽谷的環境顯然要比中關村更好。”

“問題是這工作性質導致，我在阿美利肯根本進不到核心的研究組。”

“只是在外圍打雜，還把自己自由給打沒了。”

羅舒選擇加入蘋果，從事magi的挖礦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對魔法對宇宙座標系這些很感興趣。

哪知道現實中的挖礦跟自己以為的從事挖礦截然不同。

每天就是天文觀測，關注特徵值，有的時候上面制定了近期的觀測策略，就按照上面的策略執行。

為什麼這麼做，背後的思考邏輯，羅舒是沒有知情權的。

也就是說他以為是參與到系統工程中，能有機會接觸到魔法，但是實際上他是參與到系統工程裡中了，只不過是以螺絲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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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這個人比較喜歡較真，不會只是埋頭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幹完，每天得過且過。

羅舒會主動思考觀測策略背後的邏輯，然後在和負責人的工作匯報、內部工作會議中，旁敲側擊式的驗證自己的觀點。

越到後面，羅舒的思考越接近負責人的思維邏輯。

要知道天文觀測組的負責人，是羅舒博士導師的老朋友，是天文方向的大牛。

羅舒的進步速度不可謂不快，如果回國，完全能進大廠在magi專案的天文觀測領域獨擋一面。

“唉，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過我用futureverse能否把消息傳遞出去呢？”

羅舒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偶然間注意到他房間裡有一臺科創未來生產的futureverse。

“以鄭老闆和阿美利肯的樑子來說，科創生物以及科創未來在阿美利肯幾乎沒有投資。”

“腦機連線VR的渠道大機率是沒有被阿美利肯方面掌握的。”

“我在這裡面跟別人溝通甚至傳輸檔案的話，阿美利肯方面能監測到嗎？”

“其實只要確保futureverse不受阿美利肯方影響就可以確定。”

“但問題在於futureverse能進入阿美利肯市場，那意味著存在妥協。”

這種妥協是必須的，就像蘋果進入華國，要把iCloud的資料放在華國是一個道理。

不管是華國還是阿美利肯，他們都不能容忍自己底下人的資料被國外拿去。

這些資料價值不菲，拿蘋果的資料來說，這個資料量級足以進行華國人行為分析了。

“我直接透過futureverse向外傳遞訊息肯定不行，如果暴露那就完了。”

“但是我可以慢慢試驗阿美利肯的底線和他們的監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