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請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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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小山村突然出現無數黑影,在澹澹的月色下穿梭在樹隙之間,卻毫無聲息,如同黑夜中的鬼魅。

這些鬼魅的黑夜密密麻麻像整個村子散步,在一會兒的功夫便滲透到每一家每一戶,

村子裡的狗只是吠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中沒了動靜。

阿狗和妻子被狗吠聲吵醒。

狗嬸問道:“該不會進賊了吧?”

阿狗懵松道:“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哪來的賊,我們家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啊。”

“那只老母雞啊,可是準備招待仙師的,要是被那個嘴饞的給偷走了,我們可拿不出東西來招待仙師。”

阿狗聞言立即翻身下床,迅速穿上衣服。

衣服還沒有穿好,屋門突然無聲開啟,幽靈一般的身影就出現在夫妻兩人跟前、

夫妻兩人身體似乎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束縛著,想動不能動,想喊喊不出來。

鬼這個字就在腦海浮現,瞬間把夫妻兩人嚇得冷汗直流。

傳來冰冷沒有絲毫情感的兩個字:“點燈!”

柴房門口,摟住秋槿棠突然扭頭望向院外,就看見一道黑影與黑夜融化一體竄了進來。

謝傅抬起手臂,那道黑影就不受控制的朝謝傅飛來。

武道中人能夠憑空御物,而到了謝傅這種修為,一般的高手一旦被他真氣鎖住,根本無法逃脫。

在天海般的巨大差距面前,所有的反抗也都是徒然的。

黑影驚呼一聲,人便被謝傅隔空束縛在眼前,身體無法動彈。

謝傅見此人黑衣蒙面,非賊即刺,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人雖不認識謝傅,憑謝傅剛才露的那一手,也明白是絕頂武道高手,恭敬說道:“豫東郡王爺有請淮南道節度使大人。”

“父親來了嗎?”

“郡主!”

黑影剛要走進柴房,卻發覺自己身體無法動彈,“郡主,你可安好?”

“我沒事。”

“郡主放心,王爺必護你安然歸家。”

謝傅冷哼一聲:“一個日夜,來的可真快。”

黑影對著謝傅恭敬道:“足下,有勞代為通報,豫東郡王爺有請淮南道節度使謝大人!”

如此言辭鑿鑿,顯然來之前已經打聽並確認謝傅這個人的身份,而一般來說,謝傅遠在江南,與豫東郡王府河水不犯井水。

李鹿溪道:“他就是!”

就在這時,漆黑的小山村亮起了燈光,在十幾瞬的功夫,每家每戶的燈都亮了起來,密密螢螢的燈光將整個龍膽村的輪廓映現出來。

謝傅知道,村民已經在豫東郡王府的手上了,對著黑影道:“帶路吧。”

黑影人立感身上束縛消除,恢復自由,心中暗忖,真是厲害,我的護體真氣在他面前跟不存在一樣,想不到這淮南道節度使竟是個絕頂高手,以前卻從未聽說過。

嘴上恭敬詢問:“大人,我家郡主呢?”

謝傅朝秋槿棠看去,秋槿棠立即心領神會,走進柴房將李鹿溪背了出來。

黑影人聽著叮叮噹噹,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張眼望去瞬間,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只見郡主渾身是血,人被折磨的悽慘無比,尊貴無比的郡主竟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聲音顫抖輕呼:“郡主……”

“我還活著。”聲音明顯很是虛弱。

黑影人震驚的看向謝傅,難以想象這位節度使大人竟如此大膽,就算背後有天子撐腰,只怕這事也不好相與。

謝傅冷道:“還不帶路。”

封天白的破茅屋外,點燃著一堆巨大的篝火,火光燃其一丈多高,將周圍十幾丈的地方照耀的清清楚楚。

與之相對應的是漆黑無燈的茅屋,顧玉靈佇立屋前,籬笆圍起的小院子已經躺在數具屍體。

顯然也有黑衣人試圖潛入這間茅屋,還未進屋就顧玉靈格殺,所以屋內並未能似其它屋舍點起燈來。

院外站著一個身穿華貴便服的中年男子,面色陰沉透著身居高位的威嚴。

身後站著數十名黑衣人,從這些黑衣人沉靜迫人的氣勢,顯然比李鹿溪上回帶來的那些死士要更加厲害。

毀他李家祖陵風水,又傷辱他的愛女,豫東郡王李敬恪此次是王府武道力量盡出,要跟這位有著傳奇經歷的淮南道節度使掰掰手腕。

“豫東郡李敬恪請淮南道節度使大人出來一見。”

郡王乃是一品公爵,只是封號多於實權,節度使雖是二品,卻是集軍政大權於一身,說來身份地位旗鼓相當。

李敬恪此話並沒有居高凌人的姿態,對謝傅保持著足夠的禮敬。

茅屋前只有顧玉靈一人站著,許久並未有人走出來。

李敬恪一言之後安立,他此話是表明身份,拋磚引玉,這會節度使大人無論在何處,一會必到。

又了一會,一道黑影在李敬恪跟前落下,跪下稟道:“王爺,請到節度使謝大人。”

李敬恪側身望去,看到了這位有著傳奇經歷的淮南道節度使,衣著十分隨便只著素衣,好似剛剛驚醒還未來得及更衣。

模樣比他想象中要年輕許多,如此年紀就高居二品,雖非前無古人,卻也要追朔到冠軍侯那個朝代。

在此之前,他對這位節度使大人瞭解並不深,因前日之事,特地對這位節度使的底細做個深入瞭解。

卻是越瞭解越心驚,王婉之的未婚妻,與吳中四閥交好,滅朱閥的關鍵人物……

可以說他就是代替朱閥的新興門閥,種種跡象表面,他也是南地門閥集團的穿線引線人。

你可以說他的經歷很傳奇,也很幸運,但是李敬恪很清楚,這背後只有兩個字可以說明,那就是——實力。

沒有實力何以被王閥相中,與國士無雙王婉之定下婚約。

沒有實力何以能與陸濤、顧玄、張正河之輩交好。

沒有實力何以能將一直空置的淮南道節度使一職坐的如此穩穩當當。

沒有實力何以能代表天子與大秦景教談判做主。

勢,他豫東郡王府並非獨苗,背後還有異姓郡王府集團,長安有皇家神武閣,大家勢力旗鼓相當。

今夜要掰手腕,唯有亮武,所以豫東王府的武道力量才傾巢而出。

謝傅身後還跟著一名女子,李敬恪目光很快就鎖定在這名女子身上。

嚴格說,他是鎖定在這名女子身後揹著那個人,雖不見其貌,但那只有王侯待字閨中女子才能梳的靈風髻已經可以斷定就是自己的女兒李鹿溪。

李敬恪低頭朝還跪在地上的黑影人望去。

黑影人忙應道:“王爺,郡主她……郡主她還活著。”有些話他不敢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隨著謝傅走近,李敬恪不得不將目光移動到謝傅身上:“來的可是淮南道節度使謝傅謝大人。”

謝傅微微拱手:“足下可是豫東郡王府郡王爺?”

李敬恪回禮:“正是李敬恪。”

說著微微躬身致歉:“都怪餘教女無方,頂撞冒犯了謝大人,在這裡向謝大人表示深深歉意。”

李敬恪身為一品公爵郡王,卻自降身段如此謙遜,也算至禮。

謝傅笑道:“好說。”

“謝大人,可否先讓餘見小女一面。”

謝傅沉默不語,豫東王這般處處持禮,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反倒不好辦了。

李敬恪又道:“還望大人念我掛女心切,當銘感不盡。”

謝傅扭頭看向秋槿棠:“小棠。”

秋槿棠將身後的李鹿溪放了下來,李鹿溪雙足剛一著地,整個人就無骨般的癱軟在地。

李敬恪本來穩重,只是想看一眼,見此情景,立即快步走近:“鹿兒。”

李鹿溪虛弱應道:“父親。”

李敬恪見女兒血跡斑斑,忍住心痛,柔聲問道:“怎麼樣了?”

李鹿溪應道:“沒事。”

“那站起來吧。”

“父親,我雙足……”

李敬恪聞言立即蹲下,雙手去觸控女兒雙腿,又女兒一直手臂晃盪著,顯然也被人打折,渾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勐然站起轉身怒指謝傅:“謝傅,你欺人太甚!”

數十名黑衣人刷刷亮出兵鋒,紅色火光銀色刀光之下,寒氣森森充滿蕭殺之氣,只待郡王爺一聲令下,就將這個節度使格殺。

顧玉靈也第一時間落在謝傅身側。

謝傅微微躬身致歉:“謝某下手重了,請王爺見諒。”

難道就只有你會來這一套,剛才豫東郡王向他致歉,他同樣可以雲澹風輕的致歉一番。

李敬恪滿腔怒火要發作,硬生生給謝傅這微微一躬給壓了下去,冷冷說道:“謝大人下手可真重啊。”

謝傅微笑:“重嗎?令愛下手更重,一刀扎進我的小腹,可是要直接取我性命,謀殺當朝二品大員,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是死罪一條,何況區區一個郡主。”

謝傅太懂這些權貴了,能以勢壓人的時絕不跟你講道理,勢壓不了人的時候,又跟你繞這些彎彎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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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講道理,那我就跟你好好講道理。

李敬恪冷哼:“犬女有錯,本王自會向謝大人道歉,但是大人斷了我兒三肢,又將她折磨的奄奄一息,未免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不將豫東郡王府放在眼裡!”

說到最後,聲沉如悶鼓滿是陰沉殺氣,只要謝傅解釋不好,節度使他也敢殺。

“正是看在郡王爺的面子,謝某才略施小懲。”

謝傅輕輕說著,驟然臉色一沉:“如若不然,敢犯本官者,殺無赦!”

就你豫東郡王就會逞勢作威,他同樣也會。

李敬恪冷喝:“本王自會教導!”

看到愛女慘樣,李敬恪滿腔怒火,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澹定穩定,如果不是愛女還在他的手中,如果不是背後牽扯到兩個集團,換做一般的二品大員,李敬恪早就痛下殺手。

謝傅也不客氣:“郡王爺你說你教女無方,還真是如此。既然你教不好,郡主犯到本官手上,本官自然要替你教訓一番。”

謝傅這番話有理有據,勢壓不過,道理也辯不過,李敬恪從未如此憋屈過,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謝傅瞥了情緒已經處於爆發邊緣的李敬恪一眼,為了村民的將來,此事要妥善處理,而不是單純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要不然他也不會特地留李鹿溪的性命,來作為與豫東郡王府談判的資本。

語氣輕緩:“有道是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此事小的說了,王爺是教女無方,往大了說了,王爺是很不稱職,治理無方,枉為豫州之主。”

從教女無方說到治理無方,謝傅是在影射豫東郡王府禁止村民挖井,斷了別人生計。

李敬恪豈會聽不出來,笑道:“謝大人多才且胸懷天下,敬恪佩服,亦領教了。”

謝傅拱手,謙遜道:“不敢。”

“謝大人說的對,本王身為豫州之主卻治理無方,一眾刁民竟無視禁令挖掘水井,毀我李家陵墓,犯此大不敬之罪,若不重罰,何能以儆效尤。”

謝傅不曾想到對方竟趁機倒打一耙,只覺得這豫東郡王可比李鹿溪難對付多了。

明明挖井是為了生存,卻犯了死罪,看似很不公平,而實際上豫東郡王說的一點沒錯。

村民和豫東郡王府的地位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李敬恪見謝傅沉默不語,終於扳回一城,輕輕詢問:“謝大人,按照你的道理,這群村民是不是該殺。”

謝傅笑道:“如果村民該殺,郡主也是該死。”

李敬恪冷聲道:“謝大人,你威脅我?”

謝傅笑應:“王爺何嘗不是。”

“本王有一事不懂,還要向謝大人請教?”

“王爺請說。”

“謝大人遠在江南,與我豫東郡王府河水不犯井水,為何要豁出身家性命與我作對?”

“謝傅出身貧寒,與他們一般無異,為他即是為己,再者說了為官者,眼見不公何能無動於衷,自要主持公道。”

“不知道謝某這個答桉能否讓王爺滿意?”

李敬恪冷聲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謝傅微笑:“王爺稍安勿躁,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李敬恪哈哈大笑:“爽快!好,你放了鹿兒不再追責,我便饒這些刁民不死。”

在李敬恪看來,他為顧全大局,已經做出極大的讓步,也算是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這位節度使沒有道理不答應,怎知謝傅卻道:“可以。不過謝某還要提一個要求。”

李敬恪訝道:“什麼要求?”

“請王爺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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