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世界的錯與律令·神秘凝視(五千字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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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世界的錯與律令·神秘凝視

“沒有桅杆,總感覺少點什麼。”

特萊博納輕輕拍著微微散發出“鐵腥味”的船舷欄杆。

雖然他“回到”星光號已經好幾天了,但每每在甲板上走動時,都依舊覺得自己似乎活在夢裡。

真正的鋼鐵戰艦,甚至更進一步,幾乎完全由巫術材料製造而成的戰艦。

沒有桅杆,沒有風帆。

有的只是流暢而簡明的線條,以及龐然大物帶來的震撼與魅力。

與特萊博納站在一起的埃斯爾心情也差不多,不過他位元萊博納更早回來,而且還親眼看著星光號炮口噴薄的火焰,如何消滅強敵。

總體來說,埃斯爾的接受程度要高一些。

只是他現在很擔心小緹香。

經過之前的一番“同行”。

兩個失去了“家”的人,隱隱約約間像是找到了新的家人,雖然一切都沒有宣之於口,但他們是有默契的。

甚至,不止是埃斯爾和小緹香之間。

特萊博納、約賈德以及其他人,經歷了這樣一番與貴族的對抗,彼此間都產生了莫名的默契。

當然,人與人之間,必然會有遠近之分。

就像埃斯爾對小緹香的親近感,就比對其他人更強烈。

小緹香自從那天用拳頭活活砸死了曾經的劍輝城大議長之後,便對著大議長的屍體,出神地發呆到如今,活像一尊雕塑。

如果不是水、飯送到跟前,小緹香還懂得吃喝,只怕他都已經要陪著已經亡故的家人一起死去了。

這個樣子的小緹香,讓埃斯爾擔憂無比。

但就連船長大人都無奈搖頭,埃斯爾除了堅持每天都在不遠處看護小緹香之外,也確實沒有其它辦法。

“沒有桅杆那就把甲板擦到起亮,約巴尼總是把鬍子喝的沾著酒還到處跑,下次抓到他,罰他擦甲板!”

大副約賈德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

特萊博納和埃斯爾聞聲一起回頭。

只見大副先生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筆挺制服,腰桿一如既往挺得直直的,四方臉膛板著,在以前,不熟悉的船員看到他都會本能感到畏懼,而現在則只怕畏懼之餘還要羨慕不已。

因為那身制服,大副先生穿著,實在是太體面了!

沒錯!

特萊博納和埃斯爾所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形容詞,就是體面。

事實上,他倆如今身上也穿著同款的制服。

這些是劍輝城的額我略之牙按照斯坦·法拉赫的要求,徵召城中裁縫緊急趕製的。

而既然是斯坦·法拉赫的要求,那麼實質上出自誰手,也就不必多言了。

“約賈德先生,您終於決定了?”

看到約賈德穿上了這身衣服,特萊博納十分驚喜。

約賈德露出少見的笑容,但這笑容一展即收:“是的,我決定了,船長大人的恩情,必須報答!更何況,船長大人的話,讓我明白了!”

船長大人的話?

明白了?

什麼跟什麼啊?

特萊博納和埃斯爾完全搞不懂約賈德後面在說什麼,不過約賈德的前半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定。

留下來!

這就足夠了,特萊博納和埃斯爾都露出由衷的笑容。

當初他們一起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追隨白虹,到如今,人數已經不多了。

特別是石頭和疤臉,在劍輝城被額我略之牙控制,不再排斥星光號上的眾人之後,仍舊選擇了遠離海洋。

約賈德、特萊博納、埃斯爾、小緹香、四指和掛毯,一共就只有他們六個了。

白虹還是如以往一般,沒有限制任何人的來去自由,不願意留下的他就放人。

約賈德此前一直沒有表態是走是留,這讓特萊博納和埃斯爾一直心有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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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以為大家都是熟人就可以偷懶,船長大人既然還任命我做大副,那我就會盡到責任,現在船上每個人都有事做,你們兩個也立刻動起來!”

約賈德先生嚴肅起來,還是那麼的不近人情。

但特萊博納和埃斯爾沒有絲毫抱怨。

傷勢早已被白虹治好的特萊博納拖著埃斯爾就要去拿清潔工具。

畢竟約巴尼和曾經的船廠船工們在操作機器,抓緊生產炮彈和火藥。

而四指和掛毯則跟隨著四臂刑天,幫忙搬運額我略之牙的巫師們派人送來的物資。

至於白虹,此時此刻,則是挑挑揀揀,找出可以與額我略之牙進行交換的戰利品。

比如曾經得到的卷軸——疾速之風。

不要小看這個次級巫術,它實質上是裡拉爾的獨門巫術,在《無限災變》的認證中,就是裡拉爾學派。

這個巫術,額我略之牙中並沒有收錄。

而白虹則是已經學會了的。

類似的東西還有不少,都可以拿出來與額我略之牙進行交換。

因為白虹需要的也不是什麼高深的巫術知識,隨便額我略之牙拿出點什麼來,大機率都是白虹現有的巫術知識所未曾涉及的。

但直接說交換,肯定是不可取的。

白虹“扮演”的可是一位大巫師,而且還是額我略之牙那些巫師猜測中的雷恩。

這樣一位傳說中的大巫師,沒事兒幹了,跟一座連大巫師都沒有的巫師塔搞交換?

且不說實力的不對等,就單說額我略之牙有什麼知識能是讓一位大巫師看得上眼的?

即便真有,恐怕也應當是額我略之牙秘而不宣的珍貴寶物吧!

白虹要是按照大巫師的標準提要求,只怕額我略之牙的三位上級巫師再不想跟白虹起衝突,也要拼死一搏。

所以,必須找到一個合理的,不會引人懷疑的,交換或者索取尋常巫術知識的理由。

白虹藉著清理自己進入“神秘爭奪戰”以來的收穫,也是在思考、尋找這樣一個理由。

收穫,大抵都是繳獲自斯坦·法拉赫的,除去那幾十本不成體系的巫術書籍,其它的金銀財寶、巫術材料基本耗盡。

此外也就是疾速之風的卷軸,改造四臂刑天的技術,把亡魂號改造成星光號的技術,後兩者其實不是不能拿出來交換,就是額我略之牙肯要的同時卻未必肯拿出等值的知識來。

因為這些東西在白虹眼裡,都算不上多麼珍貴。

可是在額我略之牙那邊,恐怕只有他們最頂級的知識才能與之相比。

哦,對了!

白虹忽然想起來,赫卡利恩裡拉爾走之前,還送了他一枚戒指來著!

【名稱:柯克的鬥志。】

【型別:巫術道具。】

【品質:精良。】

【屬性:柯克與水怪決鬥,七日七夜不分勝負,當洪水退去,神祇降世,柯克將獲得公正的最後一戰。】

【附魔:解除秘法。】

【使用要求:接觸到秘法來源的任意部分。】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因為是不能帶出副本的東西,白虹差點把它忽略了。

這東西,額我略之牙應該是有興趣的吧?

別的不說,假如它流落在外,被有心人拿去,對付額我略之牙絕對好用!

這種巫術,類似裡拉爾這樣的勢力創作出來,絕對不會允許它流傳出去。

解除秘法對於普通的,沒有家業、根基的巫師而言,就是對抗大型巫師組織的利器!

白虹倒是有心利用奧秘提煉,從戒指中學到這個巫術。

但就和亡魂號的巫力池一樣,等閒沒辦法得到第二個,手上唯一的一個毀了也就毀了,萬一沒能學到,可謂得不償失。

當然,假如白虹能擁有成體系的巫紋銘刻、巫術抄錄等知識,倒是有可能不用奧秘提煉,也能自行分析、學習戒指上附魔的巫術。

歸根結底,還是吃虧在懂的太少!

“跟額我略之牙換,藉口確實不大好找,直接要的話……”

白虹沉思著。

他需要的其實大部分還是入門水平的巫術知識。

這部分知識雖然也很珍貴,但額我略之牙絕對不會為了這些而和一名大巫師拼命。

白虹張嘴索取,大機率是能夠直接獲得的。

問題在於,一位別人臆想中的大巫師,要入門級別的巫術知識幹什麼?!

還是要找藉口!

當然,相對於之前的“藉口”,尋找眼下這個藉口的難度,應該低很多。

白虹不由自主,望向了甲板上的小緹香。

“我一直都認為雅各布船長是好人,他救過我,而星光號從來沒有升起過海盜旗,當我知道雅各布船長真的加入了玫瑰海盜時,你能猜到我想了什麼嗎?”

甲板上。

約瑟夫就站在小緹香身邊,自言自語,絲毫不為沒人回答而氣餒。

“我想死。”

海風吹拂。

小緹香終於有反應了,他將目光從那掛在船舷外面,正一點點腐爛的貴族屍體上移開。

約瑟夫繼續道:“但這個念頭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那地方不太合適,當時特萊博納、四指、掛毯、石頭和疤臉,被奴隸販子關在黑牢裡,那些奴隸販子其實也可以看作是玫瑰海盜的一份子。”

假如約瑟夫當時在雅各布船長做了海盜的衝擊下,真的選擇自我了斷,那麼其他人肯定也完了。

於是約瑟夫根本沒空任由那“想死”的念頭生長下去。

救人,才是當時的唯一選擇。

於是,等到後面一路追逃,再在劍輝城明白了連貴族都和玫瑰海盜勾結的時候。

約瑟夫徹底沒有尋死的想法了。

“除了雅各布船長,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的出身,其實我的家,原本就在迦納的交易營地,那裡本是一個小漁村,叫坦納。”

小緹香已經徹底被約瑟夫的故事所吸引。

“坦納,哨所?”

坦納正是沙倫語中哨所的變體,拼寫法稍稍一變,就成了地名。

約瑟夫點頭:“沒錯,坦納原本是劍輝城的哨所,隨著劍輝城的規模越來越大,力量越來越強,哨所的功能就沒有了,坦納成了漁村,就和麥克道爾的長灘村一樣,那裡只有漁夫和農夫,不再有士兵,但士兵們還是留下了一些什麼,比如我,比如教導村裡孩子識字的瘸腿比爾。”

大副是識字的!

或許,這也正是約瑟夫能夠在星光號上,從一個“陸地人”,最終成為二副的原因。

一艘商船,船長、大副、二副,可以說是絕對的上層人物,尋常水手幾乎只有在海上反叛成功,才有可能謀取到這樣的職務,因為尋常的水手幾乎沒有識字的!

“那……迦納的交易營地?”

小緹香想到了什麼。

約瑟夫微微仰頭:“被海盜燒了,除了我,沒有活下來的人。我當時在劍輝城裡做碼頭幫工,向劍輝城的市政廳求助,結果卻是坦納變成了迦納的交易營地,劍輝城吊死了幾個海盜,但我在遇到雅各布船長之前,追查到那幾個海盜,其實是從基努的鬥獸場售出的奴隸。”

小緹香點頭,再次望向船舷外,貴族的屍體:“他們為什麼要勾結海盜呢?”

約瑟夫輕蔑地笑了:“誰知道呢?他們富有,他們尊貴,他們高高在上,但他們從未滿足過。他們奪走我們生命中的一切,然後還要啐一口唾沫,罵一句賤種!”

小緹香低下頭,他感到腦中混沌一片,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如曾經那麼聰明了,不,或許曾經的他也並不聰明,連亡魂號最初進出劍輝城港口時遭遇不公正待遇,而後利用港務官的特權又使其它船感受憋屈時,那種報復帶來快樂的同時,產生的空虛與彆扭因何而來都想不明白。

只是,現在的他,腦子更加不好用了!

好似有漿糊灌進了腦殼,他知道約瑟夫先生說的是對的,卻想不到因為什麼正確。

於是,他下意識問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約瑟夫握緊拳頭:“因為沒有貧窮,又如何凸顯富有?沒有低賤,又如何標榜高貴?他們制定規則和法律,然後自己踐踏規則和法律,如此才顯示他們高人一等!”

“對!”

小緹香立刻出聲贊同。

他在這裡一動不動,絕不只是因為大仇得報而陷入了空虛與迷茫。

或許,一開始確實是有的。

但後來,他所想的,便正是約瑟夫所說的那些了,只不過他的腦子變得不再好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憋在心中的情緒,轉化為可以訴諸於口的語言。

“大副先生,你說的太對了,我們該怎麼做?”

小緹香充滿希冀地望向約瑟夫。

然而大副先生卻是微微一愣,如果他知道應該怎麼辦,當初得知雅各布船長加入玫瑰海盜,還何必“想死”?!

“想不明白,就去問船長大人吧!”

約瑟夫拍拍小緹香的肩膀。

“不要忘記,你可是我們的船長大人的唯一學徒啊!”

小緹香遲疑起來,他還記得貫日船長這段時間有多麼忙碌和辛苦,在船廠的時候,不眠不休,如今為了他,還和那麼厲害的巫師大戰一場,繼續去打擾船長先生嗎?

就在這時,斯坦·法拉赫的身形,緩緩凝聚,出現在大副和小緹香的面前。

“主人有請。”

船長室。

白虹靜靜聽完了小緹香和大副的問題:“所以,你們認為這個由貴族主導的世界不正確。”

白虹用的是肯定句,而且毫無某些人說“你覺得你才是對的,世界是錯的?”那種話時的戲謔口吻。

有些人總是下意識認為自己高於“世界”一等,於是便將自己摘出“世界”,評價他人時,也不由自主將他們想要貶低的物件摘出“世界”,但事實卻是,無論他們自己還是他們貶低的物件,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有人認為世界錯了,那毫無疑問,世界中一定包含了錯誤的成分,即便只是那個認為“世界錯了”的人自己錯了,這錯,也是屬於“世界”的。

這就和貴族們喜歡製造“賤民”一樣。

大副先生已經認識很到位。

那些貴族實質上,與他們製造的“賤民”別無二致,所不同的是,貴族多了製造“賤民”的罪惡!

約賈德和小緹香一起點頭。

白虹繼續問:“那麼,你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什麼樣的世界是你們認為正確的世界?”

小緹香遲疑著。

約賈德也陷入了沉思。

白虹並不著急,他本來不是要找大副和小緹香聊這些的。

關於社會這樣的議題。

生長於藍星的白虹,天然就不會喜歡森塔提這樣的社會。

事實上,前世時,有不少玩家都是曾以改變副本世界中的類似現象為己任的。

白虹就遇到過幾位。

那些人,無論白虹與他們的立場有多少差異,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是極為值得敬佩的。

但正是有了前世這些值得敬佩的人。

白虹,以及更多的藍星玩家,才獲得了寶貴的教訓。

那就是千萬不要以為自己眼中的正義,就是副本世界原住民眼中的正義。

玩家們完全可以在副本中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善惡觀行事。

但如果試圖簡單地“解救”副本世界原住民,帶給原住民所謂的“文明”、“人權”社會,那就絕對離遭受反噬不遠了。

每個世界形成自己所獨有的社會制度,都是有其內在原因的。

玩家們做為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深入瞭解這一切的過客,完全沒資格帶給任何人“文明”。

白虹原本是想問問約賈德、小緹香他們有沒有學習巫術的意願。

假如他們當中有人願意。

那麼,向額我略之牙索要入門級的巫術知識,有這麼個藉口就足夠了!

大巫師雖然巫術高明,足以教導學徒。

但大巫師可以懶得手把手教啊,大巫師還可以沒有隨身攜帶入門教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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