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億的估值,大概是目前所有資本能接受的極限了,再高的話恐怕很難吸引到大額投資。”
“此次融資,暫定每股價格為10元,定增數額為……”
“融資全額完成後,各家持股比例請看大屏幕……”
整個介紹過程僅持續20分鐘,讓股東和投資人做到心中有數。
接下來才是正題, A輪投資方是否要追加投資增持。
因為在此前的合同裡有表明,投資方具有有限購買權。
只有他們都放棄,定增的這部分才可以對外公開融資招募。
當然,在利益方面也會有一定的爭執及妥協。
今天的會議,大概會以‘爭吵’畫下句點。
對於會議上的爭執,蕭遠有在聽卻沒有表態。
至於遠興的持股比例,按照B輪的規模結束後, 將會降低到百分之57.3。
加上創始人團隊的百分之10(原始股)。
以百分之67.3的比例, 佔絕對優勢。
除此之外,在股權方面遠興和創始人團隊持有百分之90的投票權。
所以,不需要擔心公司的管理大權旁落。
不過,此次開啟B輪,飛訊方面顯然另有打算。
此時正緊咬著股權不放,想要為投資方獲取更大的自主及敢於的權利。
其餘投資人,也與他保持共同進退的態度。
看來在開會前,飛訊就已經說服所有投資方。
他們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人了。
對這點,在飛訊留下‘眼線’的時候,吳用等人就已經猜到。
其最後的目的,必然是獲得一定的控制權。
說不上是好是壞,也許飛訊只是為了保證投資不落空。
或是認為,自己可以在公司走上岔路的時候,將其帶回正軌。
但對吳用等人來說,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來指手畫腳。
“吳總, 投資人與被投資人不該是敵對的, 我們應該是親密的合作伙伴,彼此信任。”
“我們的利益訴求是一致的,在座的所有人都想要看到怪獸能發展的越來越好,只有這樣大家才能賺錢……”
“當然,也能實現理想,都是一樣的結果。”
“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貴方對於權利看的如此重要。”
“沒有任何干預及插手的權利,就這麼把錢全部投進去,怎麼讓我們放心?”
飛訊方的發言,獲得投資人的一致贊同。
就連最初看好怪獸,對公司幫助良多的鼎峰,也贊同飛訊的看法。
他們需要為資金負責,為自己的公司負責。
完全盲目的去相信被投資方,這怎麼看都像是場賭博。
要知道,一家公司從無到有很簡單,但要從小做大,每上一個臺階難度就是成幾何的飆升。
吳用及其團隊的能力,包括整個管理層。
很明顯已經跟不上公司的發展,這個時候應該讓資本方身後的團隊介入。
帶領公司以更為專業,更快,更正確的方式走向成功。
只有放權,才能確保公司不會出現問題。
可他們牢牢把持著權利, 就是不願放手,這也是大多數創業者的通病。
總認為,公司是自己創辦的,就該由自己絕對控制。
可他們難道不清楚,自己在公司裡的定位嗎?
說心裡話,現在的管理層,除了後期招聘的馬衛等人,全都是做技術的。
對管理是一竅不通,根本就是憑藉自己的想法及認知,強行帶著公司往前闖。
順利的時候還好說,一旦出現阻礙或危機。
他們的手段及能力,包括人脈和渠道都會成為致命的缺陷。
“吳總,各位,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也請相信,我們並不是為了奪走公司,而是為了讓公司能夠有更廣闊的平臺及發展潛力。”
這時的吳用,王濛等人,已經開始猶豫。
不單單因為投資方的遊說,還因為他們已經體驗到那種能力不夠的勉強及虛弱感。
遇到問題,無法解決,心裡沒底時的彷徨與不安。
硬著頭皮去解決問題時的魯莽及恐慌,生怕一個不慎就將公司代入深淵的後怕及慶幸。
每經歷一次,心底的堅持就動搖一次。
雖然他們正在快速成長,但公司的發展及成長顯然更快。
“公司的發展太快了,沒時間給你們去適應、學習。”鼎峰代表的這句話,幾乎說出了吳用的心聲。
但讓他就這麼放手,吳用真的很不甘心。
他害怕資本將公司帶入未知領域,甚至於採用一些手段來進行套現。
最終留給他們一個支離破碎的爛攤子,帶著滿載的收穫拍拍屁股走人。
這種事,又不是什麼新聞?
幾乎每天,都會在圈內上演,只不過換個物件罷了。
吳用在公司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虛,沉沒成本讓他無法輕易說出‘放手’兩個字。
“吳總。”聽到有人叫自己,陷入糾結的吳用抬頭望去。
正好對上蕭遠鼓勵堅定的目光,在對視間微笑說道:“我認為公司應該適當放慢腳步,進行沉澱,讓人員與市場都有個消化的時間。”
“我們目前的擴張,看上去是很順利。但根據一線的報告可以看出,整個團隊已經處於緊繃狀態,隨時有可能垮掉。”
“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一旦某個環節跟不上,整個專案都會受到影響,甚至會牽連到目前所佔有的市場。”
“只要我們能穩住腳步,以目前的進展,沒有人能跟上我們的腳步。”
“一旦自亂陣腳,反倒給對手足夠的時間和空隙,後來居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蕭遠的發言將吳用從‘固有’的思維中解脫出來,對啊,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跟上公司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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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放緩腳步,給自己一些緩衝的時間,也給團隊喘口氣的時間。
市場的沉澱,口碑發酵及人才的選拔及後備補充,這些工作一直在往後推遲。
再這麼繼續推遲下去,早晚都會成為問題。
今天是管理層跟不上,投資人來接手,明天團隊跟不上,投資人再接手。
後天,整個公司不就成了他們的了?
想明白這點,吳用扭頭再看向飛訊方代表,眼底的猶豫變的充滿警惕,‘糟老頭子,壞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