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的時候，秦歌臉色鐵青。一頓飯下來，她除了吃了兩塊紅酒鰻魚其它什麼都沒吃。更可惡的是，第一塊沒有口水的吐掉了，第二塊有口水的則……現在想想胃裡還翻江倒海。

倒是林北，吃的飽飽的，光是米飯就要了3次，除了馮雲吃的一點，滿桌子飯菜都被他掃蕩一空。

“秦歌，要不我再請你是點東西吧，我們兩個人。”馮雲柔聲道。

“哪還有心思吃，氣都氣飽了。”秦歌說著瞪了林北一眼，如果有一把菜刀，她會毫不猶豫地把林北大卸八塊。

“那下次吧，我們一起坐坐。”馮雲拉著秦歌的手輕聲安撫。

“結賬，走吧。”林北穿好外套就要伸手推門。背後的落地窗卻‘砰’的一聲突然碎裂。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中，5個人影衝進來，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和拉鍊扯開露出金黃色光芒的旅行包說明他們的身份。

“不許動，都不許動，蹲下，給我蹲下。”暴力闖入，黑洞洞的槍口立刻對準林北3人，其中一把*更頂到林北腦袋上，隨即背上重重挨了兩肘，將林北壓到地上。

“蹲下，雙手抱頭，不許喊。”一旁，秦歌和馮雲也一樣，面對牆壁轉過身，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警笛聲越來越大，從街道兩側相對駛來。想來是犯罪分子作案被發現，沒能逃脫追蹤，自知跑不掉才闖入飯店劫持人質。

包間裡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大廳亂作一團，食客的尖叫聲，服務員的呼喊，保安的聲嘶力竭，瞬間，偌大的飯店亂成一鍋粥，彷彿到了世界末日，所有的人都沒命地跑向大門。

“老五，你出去看看，讓他們別TMD鬼叫，誰叫就殺了誰。”躲在石柱後守住視窗的男人吩咐一句，看著林北的劫匪一腳踹開門，揚手一槍打在天花板上：“都TM消停，誰再喊老子崩了他。”

“大哥，現在怎麼辦？”老大身後，接替老五看著林北的劫匪沙啞著聲音道。

“待會兒都不要衝動，看好人質，只要守住他們，警察就不敢動手。我來喊話，讓他們放開一條路，要一輛車衝出去。”

“如果他們不給呢？”

“不給大家就一起死。”老大的語氣中有一絲猙獰，旋即深吸了口氣，“不過想來他們不會不給，為了人質，或者會拖延時間調集部隊。”

說著老大扭頭看了一眼：“老三老四，一會兒你們守住包間後門，警察露頭就給我往死裡打，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老二老五，你們看住前面，一樣，看到靠近的就給我打。咱們兄弟賤命一條，他們要不顧人質安危，咱們也不用在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聽大哥的。”5人倒是齊心，紛紛點頭。

“還有。”老大頓了頓才又開口，“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一定會給車，然後追蹤，這是那幫條子一貫的手段，我怕的是車胎被打爆之後，荒郊野外沒個掩體，就算有人質部隊那幫狙擊手也能殺死我們。”

“那怎麼辦？”開口的是老三。

“聽大哥說完。”老二擺了擺手。

“一旦車被打爆，立刻殺了人質各自逃命。記住一點，寧可死了也不能被生擒，否則生不如死。如果兄弟們福大命大造化大，咱們明天凌晨2點老地方聚齊，然後一起遠走高飛。記住，一定要在2點之前趕到，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別說大哥丟下兄弟不管。就算到時候只缺我，你們也走。”

“好，大哥。”4人紛紛點頭。就在老四點頭的時候，目光不經意落到林北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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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竟然是你小子，上次打掉我兩顆門牙，老天有眼吶，讓我在這兒又碰到你了，看你往哪跑。”老四說著一把拎起林北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怎麼了老四。”大哥聽到老四的叫聲立刻問道。

“大哥，上次就是這小子壞了咱們的好事，害的咱們險些被條子抓到。就是他打掉我的門牙。”老四聲音中有些瘋狂。雖然大哥吩咐好一切，卻也是幻想罷了。任誰都知道，被圍在狹小的飯店包間內，逃生的可能性幾乎等於0。莫說他們手中有3個人質，就算30個也抵不過狙擊手的獵殺。

“老四，先不要衝動，等我們上車，你想怎麼樣隨便。”大哥冷靜地喝止。

老四也知道事情輕重，獵槍一轉*狠狠砸在林北肚子上。劇烈的疼痛下林北弓起身子，嘴也湊到老四耳邊。外人乍看完全是因為疼痛，只有老四清楚地聽到兩個字‘孬種’。

“你說什麼？你TM說什麼？我是孬種？我TM非崩了你不可。”被警察包圍，劫匪的神經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林北輕飄飄兩個字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老四緊繃的神經錚鳴之後啪的斷裂，雙眸血紅撲向林北。

“老四，快拉住他。”大哥剛回過頭去，猛然聽到背後的喊聲，見老四撲向林北，立刻喊了一聲。他清楚地知道，人質的命雖然微不足道，卻不能在這個時候死，一旦人質死了，他也失去最後的籌碼，就算躲進鋼鐵堡壘也會被轟個稀巴爛。

老大話音落點，老二老三老五一起衝過去，想要拉住老四。

噗噗噗噗！

就在四人七手八腳拉住老四的瞬間，一抹寒光如冬日裡盛開的花朵，冰冷綻放。冰花之後，一串火紅的玫瑰凌空飛舞，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閃耀著迷幻的色彩。

4個劫匪的動作一瞬間凝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著林北，眸子裡充滿不敢相信的震驚，身體卻軟軟的倒下去。

他們中間，林北緩緩站起身，走向守在視窗的老大。

‘啪嗒’，老大手中的槍無力的滑落到地上，嘴巴大張喉結上下蠕動，指著林北卻說不出一個字。咽喉處，一串細密的血珠滲出皮膚，結束罪惡的生命。

“馮雲，回家。”身手拉起地上的馮雲，林北頭也不回走出包間，背後，只留下傻愣愣站在原地的秦歌。

警車很快停在飯店外，民警、武警、部隊戰士端著長槍短跑迅速跳下車，各自找好掩體躲起來，對面高樓上，狙擊手也架起*，鎖定尚香坊。

確認安全後，卡車後的一輛警車上，兩個大腹便便扛著3枚四角星花的男人走下來，躲在早設定好的掩體後拿著喇叭大喊：“裡面的犯罪分子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不要冥頑不靈試圖對抗黨和人民的威嚴……”

一輪喊話過後，飯店裡靜悄悄的，沒人回應，甚至沒有一點聲響。

男人不疾不徐，這是犯罪分子一貫的伎倆，穩住一段時間再提出條件。於是，男人再次拿起喇叭：“裡面的犯罪分子挺好了，你們……”

一遍，兩遍，三遍……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

“裡面的犯罪分子聽好了，你們已經被……”男人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早沒有了之前的洪亮高亢，幾乎嘶啞著喊完這遍。

“王廳，這都喊了兩個多小時了，犯罪分子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身後，一個身披大衣的警察皺眉道。

此刻喊話的王廳也好不到哪去。深藍色的警服外穿了足足2件大衣，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旁邊扔了5個空礦泉水瓶。

王廳顯然沒有力氣回答，擺了擺手沙啞著聲音：“你來繼續喊。”

滴滴滴……

就在這時，王廳的手機響起來，看了一眼號碼立刻接通：“是，是，我正在現場督促，對，已經合圍2個多小時了，犯罪分子就在裡面，態度極其頑固，我一定想辦法保證人質安全……什麼？”

王廳瞪大眼睛，如石化般愣在原地。甚至連拿著手機的姿勢都沒有分毫變化，臉上紅一陣青一陣，變幻不停。

“王廳，王廳？”旁邊人小心翼翼叫道。

“老劉，立刻派人進去檢視。”回過神兒來的王廳臉色陰沉的可怕，彷彿寧海市的天空，烏雲密佈。

“怎麼了？犯罪分子還在裡面，手裡很可能有人質……”

“我讓你去就去。”王廳咆哮起來。

很快，幾個武警全副武裝衝進飯店，片刻後從一處破碎的視窗竄出來，快步跑到王廳面前。

“報告。”

“怎麼樣？”雖然知道結果，王廳依舊忍不住問道。

“5具屍體，一個不少，就在闖入的位置被人擊殺。”說話時，武警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擊斃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