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家蛇爺，努力的樣子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氣宇不凡、一表蛇才...”
待到赤銅蛇超額地完成了該組動作後，江一帆便拿著一個小扇子主動上前給它扇風，嘴裡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噝...”
享受著徐徐微風的赤銅蛇，疲憊地翻過身子，吐著粉嫩的小蛇信，舔了兩口瓶蓋裡的運動飲料。
(′^｀)：能不能說簡單點，這麼複雜聽不懂啊...
“也是，忘了你沒念過書。”
江一帆笑了笑，“反正就是你努力的時候超帥的就是了。”
這些天以來，赤銅蛇每天早晨都會在六點準時睜眼，然後把他從睡夢中拍醒，催促他起床帶它來搜查局進行訓練。
雖然比搜查員們還提早一個小時到場很痛苦，但既然赤銅蛇有這麼一顆努力的心，江一帆自然也是舉雙手雙腳支援。
他這種‘幸福的煩惱’，對於大多數見習御妖使來說，大機率是這輩子都羨慕不來的。
就比如金源寶的那只石熊寶，儘管賣萌打滾樣樣行，讓它訓練也會訓練，可往往一感覺到累，就會躺地上罷工不幹，怎麼哄都沒用。
這陣子，金源寶就總因為這事跟他訴苦。
而像赤銅蛇這種自律上進的妖靈，用師鎮的話來說就是——清明節的時候多燒點紙錢，不然祖墳冒青煙都沒有原材料了。
“誒？你害羞了嗎？”
看著赤銅蛇因為自己的誇讚，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臉扭過一旁，江一帆故意將腦袋湊了過去。
赤銅蛇再轉頭，江一帆繼續又湊上去。
就這樣來回了幾個回合後，赤銅蛇索性將自己盤成了一團，這樣就不會被看到表情了。
“算啦，不逗你玩了，說個正事。”
江一帆忍俊不禁地將赤銅蛇捧起，向訓練室外走去，“咱們今天又要學新東西了，據說學了之後，進步速度能夠蹭蹭往上漲。”
“噝！？”
聽到這個訊息，赤銅蛇當即興奮地伸出腦袋，想要確認一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肯定啊，記得到時候好好練噢，我看好你。”
江一帆認真地點著頭。
雖然師鎮沒告訴他計劃開啟的那項通靈技叫什麼，但既然是對赤銅蛇有好處的，那估計又是一個不需要他努力的環節了。
唉，好可惜，其實我是很想跟著蛇爺一起努力的啊...江一帆得了便宜還佔乖地暗自竊喜。
不過，這次顯然是他想當然了...
...
...
七日後，成功開啟通靈技後的第一次訓練。
‘砰！’‘砰砰！’‘砰砰砰！’
戴著拳套的江一帆，給站在原地不動當靶子的師鎮，送上了一套凌厲的組合拳。
“嗬！嗬嗬！嗬嗬...哦~”
江一帆出拳時喉間發出的低沉嘶吼，突然在某一刻變成了奇怪的呻吟。
緊接著便是雙腿一軟，身形出現了踉蹌。
師鎮見狀眉頭一皺，毫不留情地伸腳往前一擋，直接絆了他一個狗啃泥：“打人要留三分力，不要因為上頭而一股腦地亂莽。”
“這是留幾分力的問題嗎！？這明明是你教的這個通靈技有問題！”
江一帆羞惱地喊道。
在開啟通靈技的過程中，他就隱隱感覺哪裡不對，而每次想開口向師鎮詢問的時候，就被先一步岔開話題，心中疑惑一直沒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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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正式開啟通靈技之後，江一帆才發覺，這通靈技居然是用來給他上虛弱BUFF的！！！
【通靈技·體質共享】
【用親和力在御妖使與妖靈之間構築一條傳輸通道，使得二者能夠互相借用對方的部分身體機能，達到短暫增幅自身體質的效果。】
這項通靈技的正常用法，是在戰鬥的時候，御妖使借用妖靈的一部分身體機能，對自身的力量、速度等方面進行增幅，以此達到自保的目的。
結果師鎮倒好，在赤銅蛇還是幼生期的時候，就讓他學了這項通靈技。
人家一條小蛇，個頭比江一帆的手掌都大不了多少，能借用的身體機能才多少？
反倒是赤銅蛇在訓練的時候，經常借用江一帆的體力，導致他練著練著就是雙腿一軟。
這種反向使用，簡直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現在在江一帆心裡，師鎮這個名字已經永久性地和‘變態虐待狂’劃等號了。
畢竟正常人怎麼可能想得出這種歪門邪道來折磨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借用妖靈體能的時候，它也會經歷同樣的感受？”
面對江一帆的大吼大叫，師鎮並沒有生氣，而是神色平靜地反問道。
“可是...可是妖靈的體質和人類又不一樣...哪有可比性？”
江一帆嘴硬地辯駁。
“確實沒有可比性，但你既然身為御妖使，就應該有這份同理心。”
師鎮面色嚴肅地說道，“如果身為御妖使的你，自己都沒能克服這個問題，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妖靈能夠克服呢？”
“...”
江一帆抿了抿嘴，沒有繼續嘴硬，因為師鎮說得確實在理。
而看著他陷入思考，師鎮原本板起來的臉色，也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在莊子的故事裡，有一句話就很適合用在這裡，你覺得是哪句？”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忍不住皮了一下的江一帆，看著師鎮面色當即一沉，趕忙改口：“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沒錯，即便是關係最親密的御妖使，也不可能百分百地瞭解妖靈的內心想法。”
師鎮點了點頭，“但我們在做出任何行動之前，如果能夠嘗試著站在妖靈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那麼總是一件好事。”
江一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弱弱地問道：“那啥...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
“你這些話是不是在網上抄的？”
“沒，都是我自己多年來的感悟，怎麼了？”
“噢，沒啥，我就是感覺，這種話不該從你個大老粗嘴裡說出來...”
話剛出口，師鎮的臉色瞬間便黑了下來，嚇得江一帆趕緊拔腿往廁所跑：
“我去上個廁所！你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