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想要麼？驚人的魄力……古斯塔夫七世還真是豪邁又爽快的客戶啊……”
羅伊滿臉無奈，攤了攤手：“可問題就在於，我們現在自己使用的逐光魔方都還遠遠不夠啊……就算機械工廠全力運轉，魔方每天的產量也只是在一百個左右，這東西的生產效率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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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得拒絕永耀國王的訂單麼？”查爾斯問道。
“這可不行。”羅伊搖了搖頭：“我們自然不能把目光侷限於撒弗樂的國土裡，我們必須得開啟市場，把逐光魔方賣到現世的各個角落。”
“那我們應該如何解決呢？管理大人。”
紅月老煙鬼彈了彈菸灰, 將自己的座位調整到了一個舒適的角度。
自從風暴神靈回到深海公司的總部以後，查爾斯這位公司的大管家就徹底放空了自己的腦子，將所有的決策全都推到了公司老闆的身上。
不過查爾斯也樂得如此。
“你是不是想摸魚？”羅伊忽然警覺抬頭。
“當然沒有，管理大人，我只是認為重要的決策只能由您來做。”
中年紳士立刻坐正了身子，神情嚴肅：“我相信風暴的指引絕對不會出錯，您可是我們的偉大支柱啊！”
“身為深海公司的重要負責人, 你還是得有一些自己的主見的……”
羅伊嘆了口氣：“深淵桎梏著神靈, 神靈桎梏著信徒，盲目的依賴可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才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
查爾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書桌背後的灰髮少年陷入了沉思，顯然是在內心斟酌著如何解決貿易問題的方法。
看著公司老闆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紅月天使無聲的笑了笑。
風暴君主確實是一位奇怪的神靈。
身為統御眾生的神明，祂居然要求自己的簇擁者擁有所謂的‘主見’……完全不顧神靈與信徒的信仰了屬於是。
身為一個天使，在漫長的壽命中，查爾斯眼中所有的神靈都在想法設法的鞏固自己的無上地位，祂們渴求著人們的信仰之力，以此來維持自己的權柄與尊位，稍有逆反, 教會就會降下褻神的責罰。
而風暴君主帶給查爾斯的深刻印象, 就像是一位操心自己的孩子該如何獨立的老父親一樣……
不談信仰, 只談成長和業績。
雖說有些荒謬，但成為祂的員工確實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
嗯……就是上班有一點點累……查爾斯在內心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明明自己身為天使，可操的心和幹的活卻不比任何凡人少……
房間安靜了下來，唯有菸捲的火星忽明忽滅。
“這樣吧，如果古斯塔夫七世迫切的想要得到魔方，我們可以免費向永耀王國贈送一小批魔方，讓我們的大客戶提前試用一下‘人理之怒’。”
不過沒過多久，羅伊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畢竟我與‘永暗帷幕’黑夜之神也有過協議，我們得展現出誠意和善意，主動幫助一下我們的鄰居。”
“免費贈送……”
查爾斯有些茫然：“管理大人，我們真的要免費贈送我們辛苦研製的成果麼？這樣會不會對魔方的價值產生一些負面的影響？”
“沒錯，就是免費贈送。”
羅伊笑了起來：“只不過，魔方的保養和修復可是我們說了算啊，至於這些後續的服務嘛……”
神靈漆黑的眼瞳裡閃爍著詭異的光：“價格另算。”
查爾斯愣住了，好一會兒，這位噩夢商人才緩過神來。
“我……我明白了。”
紅月天使神情既敬佩又古怪：“管理大人，你真的是一位可怕的神靈。”
“這就可怕了？”
羅伊哼了哼，這一刻，灰髮少年的眼神露出了某種複雜的色彩：“我還知道一些更加可怕的手段呢, 只不過……”
少年搖了搖頭：“我不打算把它們釋放出來，它們可是人性的死敵。”
中年紳士不由的有些毛骨悚然。
在查爾斯的朦朧預感中，他彷彿看見了一頭不停的吞吃著金幣、血肉，甚至是一切的邪怪，它坐在看不見邊際的白骨堆上，衝著天使露出了永不滿足的瘋狂笑容。
“別胡思亂想了，還沒那麼誇張。”
羅伊及時拉回了對方的思緒，將話題引回了正確的軌道上：“運送魔方的任務就由我的風暴艦隊去完成吧，正好，就在距離蒸汽之城很近的邊境‘流金雨之鄉’，就有著永耀王國的邊境駐軍。”
“就當是一次宣傳吧。”
公司老闆做出了決定：“一直吹捧魔方的作用只會遭人懷疑，我們需要用實戰來打出我們深海公司的招牌。”
“這麼看來，宣傳負責人安傑洛的假期又到頭了啊。”查爾斯有些幸災樂禍。
“是啊，誰叫他一回來就不幹正事，整天躲在小酒館裡沒日沒夜的喝酒。”
羅伊氣憤道：“我都想扣他工資了！”
“謹遵您的意志，管理大人。”
財政負責人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這就扣，這就扣！”
“對了，我們還需要在邊境上搭建一個小型的水晶伺服器，建立起‘深海網路’的初步框架，這一點相當重要。”
羅伊沉吟了一下：“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隨時隨地的瞭解到邊境的狀況，第一時間察覺到黑疫的動向了。”
“這一點很好辦，管理大人。”
查爾斯做出了回應：“我們手頭上有著現成的材料，建造伺服器的技術也趨向成熟了。”
“那就太好了。”
灰髮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明日就出發吧，我會帶一些合適的人，親自前往黑疫蔓延的‘流金雨之鄉’。”
“與此同時，我也會滿足赫爾曼的請求，我們會在這趟旅程中搭乘飛翔的黑珍珠號，前往無盡的深淵尋找巨人失落的文明，為深海公司多招一點機械學者回來。”
羅伊做出了自己的總結。
“祝您一路順風，管理大人。”查爾斯恭敬的點了點頭。
“嗯……所以蒸氣之城的發展依舊還是交給你和迪恩了。”
少年笑了笑：“我需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