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療活蜈蚣毒,必先鎮壓及圍困,方能讓藥效準確起效。
嶽大夫將一枚銀針,刺在了慕容克的眉間。
這一針下去,蜈蚣毒人的綠,開始從頭部蔓延而去。
活蜈蚣想逃了。
在那脖子即將發綠之時,嶽緣再次在頸部下了一針。
這翠綠,也就此封印在頭顱和脖子之間。
“僅僅兩針,臉就不綠了??”
“這片綠也不再蔓延了!?”
毀容兇徒見到這一幕,頓感不可思議。
他抓過蓉城出名的兩位大夫,為慕容克診斷過。
綠成這般模樣,誰也看得出來是中毒了。
可究竟中了什麼毒,他們卻是毫無頭緒。
兩位大夫開出解毒的方子,沒有半點的作用。
這毒,根本沒法解.......
可眼前的俊俏大夫,僅僅是兩針,就將這片毒給鎮壓下去了。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治療手段!!
吳令北總算明白,這個大夫的處變不驚來源於何處了。
只有他能救人。
他掌控了一切生死,當然可以無所畏懼了!
哪怕自己的兇名在外,也依然無法撼動這位醫術精湛的嶽大夫。
可此時,嶽緣卻是眉頭一皺。
他終於明白,那蜈蚣毒人的外號是如何而來了。
蜈蚣毒人行走江湖,正是以自己的蜈蚣劇毒著稱。
在不經意間,慕容克就能對敵人施下蜈蚣劇毒。
而那蜈蚣劇毒,正是來源於蜈蚣毒人體內飼養的活蜈蚣!
要在身體內飼養蜈蚣,必定需要長期服用相對應劑量的毒素,中和活蜈蚣劇毒。
蜈蚣毒人被抓了這麼些天,自然是沒有服用其他毒素了。
毒素無法平衡,蜈蚣毒人反而給自己的活蜈蚣給毒害了.....
這才是慕容克臉綠的真因。
忽然。
嶽緣想起了一件事。
他望向了毀容兇徒,認真詢問道:
“蜈蚣毒人和認子毒魔的關係如何??”
這個問題,讓吳令北有點蒙了。
“這和治療慕容克有關嗎??”
“有!”嶽緣的神情很認真。
出於對嶽大夫強大醫術的信任,吳令北還是如實回答了:
“以我所知,他們並沒有真正的父子之情。”
“但這一次,認子毒魔卻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帶著活的蜈蚣毒人回去。”
嶽緣心中一嘆,果然如此啊。
種下活蜈蚣的,是認子毒魔。
他要毀容兇徒帶回的,根本就不是慕容克,而是這只活蜈蚣!
所謂的蜈蚣毒人,也只不過是一個養毒的鼎爐罷了。
嶽緣取出了一顆黑色藥丸。
這顆藥丸名為河豚丸,是以河豚的肝臟和卵巢所制。
河豚丸中,蘊含了濃度極高的河豚毒素。
按理說。
一顆河豚丸就足以平衡蜈蚣毒素,兩顆就足以將這只活蜈蚣也平衡了。
嶽大夫給出的劑量,是三顆。
第一顆,是讓蜈蚣毒人解毒的。
另外兩顆摻雜了一半其他物質,可以讓河豚毒緩慢釋放。
一個月後,這活蜈蚣才一命嗚呼。
這等害人的東西,嶽大夫是絕不可能留下的。
大夫要救人,就絕不會給患者留下任何的後患。
為何不當場滅殺了活蜈蚣!?
若是嶽緣這麼做,吳令北帶回的慕容克,就完全沒有了價值。
到時候。
吳令北和慕容克必死,認子毒魔更是可能查到他的頭上來。
嶽緣就會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你讓嶽大夫救人,可以。
但你讓他陷入無畏的仇殺......
對不起,嶽大夫並不感興趣。
將這只活蜈蚣定在一個月後死亡,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此次診病之後。
嶽大夫拯救了兩個人的性命。
失去了活蜈蚣的蜈蚣毒人,從此也不能再作惡了。
毀容兇徒也是承諾過,不再作惡。
這就是嶽大夫想要見到的未來。
吳令北望著這一幕,驚嘆不已。
“如此劇毒,兩針三丸就解決了??”
“如此棘手的毒,就這麼簡單解決了??”
毀容兇徒走上前來,恭敬地說了:
“嶽大夫,能否贈我兩顆那解毒藥丸。”
這一聲“嶽大夫”,是吳令北心悅誠服喊出來的。
如此醫術,當世罕見。
嶽緣冷冷地回應了他:
“要是給了你,那就是害你了。”
“這是河豚丸,是以河豚毒素為原料。”
“開什麼玩笑??”吳令北根本不信這番話:“嶽大夫,你別當我不知道,河豚毒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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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可以弄死人的玩意,又怎麼可能可以用作解毒呢??”
嶽大夫拿出了剪刀。
他慢慢剪著蜈蚣毒人身上的紗布,再輕描淡寫道:
“你沒聽過以毒攻毒嗎??”
“這.......”
吳令北當然聽過以毒攻毒。
可他就是不能相信,那根本沒人要的河豚毒素,竟然可以以毒攻毒.......
他更是不敢相信。
讓那些有名大夫束手無策的劇毒,竟然被不值錢的河豚毒解了。
此刻。
吳令北望著眼前的俊俏大夫,心中掀起了由心的敬佩。
他從嶽大夫的回答中,看到了一份真正的醫者仁心。
若是這位大夫並未如實告知,只是哄騙他吃下河豚丸......
他必然當場一命嗚呼的。
可這位嶽大夫卻選擇了如實相告,並沒使用這等卑劣手段。
比起那不可思議的神奇醫術,這正氣的大夫風骨,更讓他尊重。
毀容兇徒厚起了臉皮,抱拳鞠躬道:
“嶽大夫,那可否贈我兩顆河豚丸?”
這等解毒神藥,可是行走江湖中的必備良藥。
畢竟,誰都擔心有這麼一個不測。
嶽緣輕輕地搖了搖頭:
“河豚丸能解毒,這是不假。”
“但不同的毒,用的分量也完全不同。”
“河豚毒素一旦用多了,不但不能以毒攻毒,甚至兩毒相加,必死無疑。”
“你現在......還敢要嗎?”
吳令北連連擺手:
“不要了,不要了!”
毀容兇徒心中瞭解。
這好藥,還得配上好大夫才能用得上。
不然的話,也是毫無意義。
要用上這河豚毒,那就必須將眼前的大夫給綁走。
可嶽大夫是個好大夫,他不能也不敢將人綁走的。
不知為何。
吳令北越來越有一種感覺......
哪怕他真的動手了,也是敵不過那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嶽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