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小時候能有這個意識,也許就不會天天被老師逮住小動作了。”夜風嘴角噙笑,難得地揶揄道。
女孩聽到這話,臉色一紅,嗔怪道:“都怪你,那時候坐我旁邊,每次老師下來了都不提醒我,等到我挨批評的時候才好心好意地安慰,現在想想……”
方巧兒想到這,有些憤憤起來,一隻手捏在了夜風的腰間,“這可是我對付你的殺手鐧。”
方巧兒眉眼帶笑,知曉夜風小時候最怕的就是癢。
夜風被方巧兒拿捏住腰間,明明很想笑,可臉上已經只是掛著久別重逢的笑容。
掐了半天發現夜風沒有反應,方巧兒有些沮喪地鬆手。
“你現在不怕癢了。”方巧兒說話。
“嗯,長大了自然不怕了。”夜風回聲,依舊帶笑。
“嗯,我們都長大了。”方巧兒點頭,看著自己面前一身白衣的夜風,房間內氣氛有些沉默,黑夜中兩人靜靜傾聽彼此間的呼吸聲。
“對了,你今天怎麼想著來找我了?”方巧兒撫起額間的一絲頭髮,打破了這種沉默。
“不是今天,是已經想了很久,現在才有機會。”夜風下意識地摸了摸方巧兒的頭,女孩身體微微一顫。
“切,”方巧兒把夜風的手拍開,“什麼叫想了很久,這麼多年連個聯絡都沒有,你肯定是找到其他女孩子了。”
方巧兒的話酸酸的,說完後自己聽著都感覺到一些不對,咬了咬牙改口道:“你可別想多了啊。”
方巧兒臉頰通紅,夜風不由地大笑:“自然不會想多,今晚來是找你有事的。”
“有事?”方巧兒眨了眨眼,“什麼事讓你在半夜三點從八樓窗戶爬進來?我要不是我熟悉你的步子,差點以為有鬼!”女孩說著,又把手放到了夜風腰間。
“說吧,我聲音怎麼好了。”方巧兒好奇道,怕夜風不交代,手放在他的腰間。
“怎麼治好的?”夜風笑了笑,又搬出了自己的那個古中醫師傅,“我最近正在學醫,因為學得比較雜,恰好聽到你的訊息,所以來靖陽了。”
夜風說的真心誠意,女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夜風見此,知道自己不該多留了,攤了攤手,從桌子上拿著一個信封遞給女孩。
“我離開後再開啟。”
女孩點點頭,
“手機給我,我留個電話給你。”
女孩點點頭,
“以後碰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這個電話。”
女孩點點頭,然後將信封遞了回去。
“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誤解成你要去為國犧牲了,忙著交代後事。”方巧兒撇嘴,小臉不屑,嗤笑道。
“拿著吧,對你有用。”夜風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負手道。
方巧兒見此臉色一冷,“夜風,你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說吧,裡面是不是有錢?”
夜風默然。
“既然有那就拿回去吧,我知道或許你現在不差錢,但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被物質掉,人這一輩子,至少要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裡留下點純粹的東西。”方巧兒認真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夜風。
夜風聽到這話,怔了怔,沉默了一會,隨後大笑:“說的很對,但這個電話還是留著吧,以後聯絡方便。”
方巧兒聽到夜風這話才點頭。
“要不你今晚就睡這裡吧?”方巧兒看了眼時間,指了指自己的床,並沒有避諱什麼,落落大方。
夜風看了眼還女孩的床,婉拒道:“我可不想和枕頭上的口水做殊死搏鬥。”
夜風調笑,方巧兒明知掐夜風沒用,還是下意識地摸向他的腰間。
“那你過來幹什麼,和我徹夜長談嗎?”女孩期盼,夜風對此倒是搖了搖頭。
“可能不行,我趕著回臨海有點事。”夜風說著,站起身來。
女孩也起身,咬了咬牙,有些不捨,“那好吧,我現在開門去。”
方巧兒說著,往臥室門走去,夜風看了眼,“不用,我從原路回去,別影響到叔叔休息了。”
夜風話說出口,女孩停下腳步,“從窗戶下去?我明天早上可不想給你收屍啊。”
方巧兒吐舌,她說的倒是實話,上山容易,下山難。
夜風對此也不生氣,走到窗邊:“記住了,有事打電話,以後再見。”
“你真的要走了嗎?”方巧兒走到夜風身邊,窗邊風很大,方巧兒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飄蕩。
“嗯。”夜風點頭。
“要走的話就抱抱我再走。”方巧兒不捨,上次別過再見已是十年後,這次再別,或許她已經嫁為人婦。
方巧兒的話讓夜風沉默了一下,回頭時方巧兒眼眶有些微紅,臉上帶著笑。
“那就抱一下吧。”夜風輕輕地擁住了女孩的身體,女孩微微顫抖了一下,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夜風肩膀上。
“夜風,我知道你現在或許曾經那個愛捉弄我的大魔王了,但我還是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不問歲月不問歸期,只希望彼此以後能好好生活下去,不辜負我們來到這個事情時美好的願望,不辜負年少的幻想。”
方巧兒輕輕的話語在夜風耳畔響起,輕輕的,彷彿初春融雪時的第一抹春風,讓夜風心神不定,想到了很多。
他是神帝,這世註定重歸巔峰,超越往昔,冠絕古來一切,蓋壓後來所有,高座九天之上俯覽世間萬物生死寂滅,屹立於時間長河中化身永恆。
可這有如何,眼下的局面如何解決?
夜風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他或許可以幫助自己所有的親近只能成帝,可這又如何了?
帝,並非不死!
連前世號稱萬古一帝的神帝夜無風都隕落在了天劫中,苟延殘喘的意外重生到這一世,跟何況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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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終究是不能無所不能的,甚至可能神都不能。
夜風想到了黑暗虛空中被囚困的生靈。
或許他可能不是神,但那種壓迫氣息絕對已經超過了帝的層次,夜風不敢言勝,可就是那種生靈都被囚禁,漂泊在無垠的虛空中等待生命之火的寂滅,更何況自己?
夜風無力,彷彿回到了前世成帝後上九天入十地都無法改變親友不再的事實時。
一樣的迷茫失措,一樣的自我質疑。
而這一世,自己又要換個方式看他們離去,換個方式給他們祭奠嗎?
心神殿中白衣青年目光深邃,有些頹然,而這時女孩鬆開了自己的手。
“我抱夠了,你可以走了。”女孩臉上滿載笑容。
心神殿中青年輕輕一嘆,夜風回過神來。
伸出手在女孩鼻子上刮來刮,夜風淡笑道:“怕什麼,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見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