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祺梔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推開後門往外走,一出門原本還靜如處子的她一下子就胡蹦亂跳起來。
“小主人,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啊。”小叮噹立即戳穿她。
難怪會突然選擇離前院這麼遠的閣樓,原來好方便從裡頭偷溜出來啊。
“嘖,你是不知道,跟他們這幫老爺們兒出來玩兒多麼無聊,這也要管那也要管。”祺梔走在路上,街邊很多攤子。
與洛陽不同,揚州城是凡界,這裡沒有靈氣就連修仙之人的蹤影都見不到。
但這兒有揚州的特產,胭脂水粉,朱釵頭飾,還有新晉的小裙子……
祺梔拿起一件樣式簡便美觀大方的木釵,忽然覺得這挺適合白澤的,她想摸出錢袋,卻發現以前都是他們付錢,她壓根沒有錢袋這種的東西!
難道自己一直都是在吃軟飯!!!
小叮噹:“……自信點,把難道去掉。”
在老闆“你到底買不買”的不耐煩視線中,祺梔忽然靈機一動,她從手鐲中拿出一件以前幽熒送她的寶貝,她取出一顆小小的玉石,準備去典當行看看。
“老闆,這個麻煩你幫我留著啊,我稍後就回來買。”
說完祺梔快步走向前方的順源當鋪。
她走進去,立刻就有人迎上來,領著她往前走。
當鋪前面坐著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祺梔將手中的玉石遞過去。
他注視了一會兒祺梔,收回視線,將玉石推回去,說道:“這位姑娘你快走吧,我們不當。”
安?
她一頭霧水,問道:“為什麼啊,是這個玉有什麼問題嗎?”
“我再奉勸姑娘一句,快走。”老爺子將聲音壓低,似在警告她。
嗚嗚嗚,小叮噹他們欺負人!
小叮噹:“……”
算了,祺梔起身轉身朝外頭走,這兒不給當,自有其他處!
她朝外面走,一名女子與她擦肩而過,那女子身上脂粉味很重,祺梔鼻頭有點癢,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聽到聲音那女子轉身朝她看,誰知道她看到祺梔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喊道:“站住!”
“黃玉我叫你站住,聽見沒!”黃涵梳了個婦人髮髻,因為用力,她的髮髻有些鬆散。
祺梔被一位莫名其妙的女子攔了下來,面前的女子面容憤怒,一雙眼睛似是裝了火。
她看著面前這位女子,心突然抽了一下,帶著淺淺的疼。
準確地來說是這具身體在感到悲傷。
“小叮噹這是怎麼回事兒?”祺梔頭痛地問。
突然一連串記憶碎片擠進祺梔腦子裡,一幀幀畫面一閃而過。
這具身體本來的名字叫黃玉,是揚州城一位富商的女兒,只不過她並非嫡女,而是一位妾室所生。
她是府中最小的一位,在她頭上還有兩位姐姐和一位哥哥,眼前這一位就是黃玉的二姐黃涵。
從小因為這個庶女的身份,她飽受排擠,爹不愛,哥姊不疼的,在她十五歲時她親孃去世,她的處境變得更糟糕。
但黃玉從小就生得好看,纖腰不盈一握,皮膚吹彈可破,五官端正小巧,頗有南方女子的溫柔如水。
在她及笄之後,她和世子一見鍾情,他們山盟海誓,互相認定彼此,世子更是承諾等他當成太子立馬迎娶她為妻。
可是後來他成了太子,可太子妃不是她,而是她的大姐,而黃玉也被人陷害,將她拋至萬妖谷,無人問津。
祺梔捂著腦袋,她就是出來玩兒的,還能被她碰上這種狗血的事?
“黃玉你還有臉回來?”黃涵一把拉住她,說道:“你快跟我回去,我要跟你換回來!”
換什麼?祺梔掙脫她的禁錮,她不是黃玉,她也不是她的二姐,沒有道理跟著她回去。
“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祺梔冷下臉,甩開她朝那朱釵店走去。
現在的她只想速戰速決,她拿起那支木釵,將玉石放在老闆手裡,說:“我用這個跟你換,夠嗎?”
老闆的眼睛一亮,這玉石都快把他店鋪給買下來了,他一個勁兒地點頭:“夠了夠了,小姐還想要什麼,都可隨意挑。”
“不用了。”
黃涵是當鋪的老闆,自然知道她拿出的這塊玉石價值連城,她細細打量起祺梔,她穿的衣衫是用的最好的織線手工織就的,頭上和身上戴的的首飾一看就非凡物。
她嘴角嘲諷,難怪她不肯回去,原來是傍上了大款。
“這就是你不願意回來的原因麼?”黃涵譏諷她:“給那些七老八十的人做外室你可真要臉!”
她這是又從哪裡得來的結論,祺梔真的是很佩服這些人的想象力,反擊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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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戳到了痛處,黃涵大怒,又上前來拽她胳膊:“我落到這步田地就是你造成的,如今你回來了就該跟我回去把一切換回來!”
黃涵雖然年紀跟祺梔差不多,但是身材已經走樣,臉上皮膚鬆垮,眼皮耷下來,眼神沒有光彩,攥著她的手掌祺梔能感覺到到厚厚的繭。
祺梔無意糾纏,想一甩袖子掙開她就走,誰知道小叮噹來了句跟她回去!
“她身上有螣蛇的氣息!”這是入城以來,小叮噹探測到的最準確的一次。
“真的嗎?小叮噹你可別給我搞錯了!”祺梔半信半疑,畢竟很多次這個小叮噹都很不靠譜。
“哪裡有不靠譜,嗚嗚嗚委屈,這是真的,你跟她回去看看就知道。”
感到祺梔不掙扎了,黃涵得意地拉著她就往黃府走,嘴裡不依不饒:“怕了吧,你如今回了揚州就算今日你沒被我抓住,也會被阿爹知道的,要是被他抓住那你得脫掉一層皮。而且我告訴你,大姐和太子已成婚,我警告你別打什麼歪主意!”
救命!祺梔頭越來越痛了,這人是有什麼被迫害妄想症嗎,我的式神隨隨便便出來一個都比你那什麼太子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呵呵,你真的想太多,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哼,誰不知道你當初愛太子愛的死去活來,你最好是沒有!”黃玉嘴上不饒人,心裡也在打著算盤。
她看著黃玉那張水靈的臉蛋,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因為她,她也會是這般風情萬種,而不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像一個三十幾歲的黃臉婆。
如今黃玉回來了,她終於可以不用再頂著她的名號服侍那個死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