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杜家三人正在做告別。
“叔父年歲已高，我杜家也是鼎旺之家，何必孤身一人前往苦寒之地。”
相對年輕的杜楚客對於杜淹要遠行的事情很是不滿，時不時的給自己大哥杜如晦使眼色，讓他也勸勸。
旁邊的杜如晦自顧自的喝茶，吃點心，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管的態度。
杜淹看著兄弟兩人的眼神交流，搖搖頭，杜楚客還是太年輕了。
“朔方情報系統一直沒有建立起來，草原情報也處於荒蕪狀態，目前整個朝廷的情報主要依靠的還是皇室自己的，這種情況，不可取。”
杜淹搖搖頭。
“我杜家之所以在現在有這麼大的權勢，主要就是我們跟對了人，走對了路。”
“我從秦王府時就負責江湖事，現在自然要前往朔方，進行建設，要不然陛下如何會對我們杜家進行偏愛。”
杜淹看的很開。
從他們三人開始福澤家族時就明白自己的使命。
杜楚客面色難看的一批，這個道理他懂，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親自前去。
杜淹倒一杯茶，自顧自的喝起來，旁邊的杜如晦被杜楚客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無奈的笑了，放下手裡的糕點，開口道：
“叔父看上了草原上的部落吧。”
“應該也看中了現在朔方殘存下來的一批權利真空，還有梁國那批被退伍的老兵吧。”
杜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杜楚客錯愕了。
左右看看，確定這裡只有他們叔侄三人，剩下的都是杜淹和杜如晦帶來的心腹手下，壓低聲音：“大哥，叔父，你們在說什麼？”
杜如晦看著杜淹，就想知道自己叔父怎麼回答。
杜淹臉色變換莫測，最後咬咬牙：“是的。”
“我之前的情報告訴我，梁師都退伍了一批府兵。”
“他們就是我的目標。”
“再就是曾經逃亡梁國的江湖客們，也都是我看中的目標。”
“滅突厥後的草原部落，我覺得需要提前下手一部分。”
“那個華陽子爵，絕對攥著什麼鉗制草原的大殺器。”
杜淹神色複雜無比，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草原絕對是一塊大蛋糕。
杜楚客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哥哥和叔叔在說什麼。
“可是草原自古以來不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之地嗎？”
“為什麼會變成大蛋糕。”
“至於外出，現在世家中不是流傳著草原巨大無比，跨越草原控制西域得不償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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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楚客不明白他們在討論什麼。
他是覺得草原無用的。
種地又不行，放牧他們又不喜歡。
杜淹苦笑，自己這個侄子屬實不太夠，眼光不行。
“那個華陽子爵的所有產業都停留在北方，南方世家邀請他都不去。”
“你覺得是他眼瞎嗎？”
杜淹給侄子分析。
杜楚客不服，他從心底看不起蘇陽那一類人。
崛起的太快，沒有底蘊。
“如果你一直看不起華陽子爵那樣的存在，我覺得你就不要混官場，回去當隱士吧。”
杜如晦毫不客氣的在旁邊懟道。
自己的弟弟，欠教育。
杜楚客怒了，自己老哥，從很久以前就看不起自己。
杜淹擺擺手，讓兄弟二人別吵，
“不能小看華陽子爵，他隱藏的很深，”
“而且我得到情報，楊家已經和義成公主牽手成功。”
“義成公主在草原上始終鉗制著最少三個大型部落。”
“楊家正在草原上滲透，而且以我的估計，楊家被退休的那些能人，已經在草原上搭建出自己的部落了。”
杜淹說著眼神中都露出危險的光芒。
楊家絕對是狠人。
杜如晦點頭認可。
“沒錯，而且我覺得你可以去掉估計，楊師道那個狠人，絕對已經把楊家在唐朝建立時期被迫退休的老人都送出去了。”
“其中能當各道總管的人，能指揮千人軍隊的軍官，都不會少。”
“這種人員在草原上建立起一個幾萬人的部落，並不是問題。”
“再加上楊家輸血，我估計楊家現在能拿出五千軍隊，兵甲齊全。”
“如果我們杜家和楊家對上，就住隔壁的話，會死無葬身之地。”
杜如晦越說臉色越冷。
楊家現在真是抓住了好機會。
這個家族，當過皇族之後，手裡隱藏的牌面很多。
杜楚客沉默了，他知道他和他哥的差距了。
實在太大了。
這種情況，他就沒想到過。
“除此之外，還有崔家在建設的港口。”
“他們絕對招募了一些老水軍當船伕，到時候穿上鎧甲，港口船一開就是一個小型艦隊。”
“普通世家對上軍事貴族，在國外開片，你說死的是誰？”
杜淹也冷笑連連。
那些家族，沒一個好東西。
蘇陽就是給他們開了一個頭，他們自動補全了後面。
杜楚客完全理解不了這個情況。
為什麼？
遊戲規則變了。
杜如晦瞥一眼自己弟弟，嘆口氣。
“現在國內還好，國外的局勢絕對已經變了。”
“遊戲規則不在是拼誰家活的久，誰家人脈廣，誰家官員多，誰家有錢了。”
“現在拼的是誰有兵，誰牛逼。”
“他們不敢把軍隊拉進來，但是你出國就倒黴。”
“這就是問題。”
“可是不出國，你在國內的生意還會被擠壓，勢力也會越來越弱，被擠壓的嚴重。”
杜淹嘆口氣，起身遠離。
話點到這個份上，就該結束了。
杜如晦起身送自己叔叔，杜楚客被嚇的坐在原地，發呆。
靈州，楊師道帶著自己的護衛，跟著自家商隊出去，行走百里，遇一小部落。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部落裡漢人居多，很多草原人都是一副漢人打扮。
楊師道直接去部落中央的磚瓦房。
在這裡，見到了自己族弟。
“族兄，發展的很快。”
“草原上有很多流浪人，吸收他們，改變他們，我們能做的很快。”
“尤其是一些被驅逐出來的老人，他們養牛馬羊的水平更高。”
“而我們不缺糧食，我們就缺這種技術人員。”
“而且華陽子爵提出的種草我們也在努力。”
“目前有了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