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楊家在塞外養了軍隊，楊師道在給楊家輸血。”
杜淹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雖然和杜楚客說楊家在草原上有自己的軍隊。
實際上那只是他的猜測，他並沒有準確的證據。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猜的。
剛才他只是隨意打聽一下。
“杜公，我可什麼都沒說。”
“靈州刺史楊師道可只是因為開設了加工廠，在我這裡進一些鋼鐵而已。”
“至於加工成了什麼，做了什麼，那麼我就都不知道了。”
“而且靈州本身就是貿易州，和草原一直有交易，尤其是那些小部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蘇陽嘿嘿一笑，一副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
杜淹更加面色不定了。
這話可以猜的東西就更多了。
“楊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楊家在隋朝時本身就收攏了一批老兵，更是出了一批批的文臣武將。”
“固然不是頂尖，中堅確也不少，足以自己就搭建出一個臺子來。”
這才是杜淹最恐懼的地方。
曹操有一句兵法叫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這句話的正確理解不是韓信那種名將太少，而是能統帥千人和百人的將領。
能統帥千人和百人的將領非常重要，他們是大軍的基礎，一支軍隊能不能完整的運轉起來，這些底層將領非常重要。
而楊家在隋朝時因為主掌過軍隊，當時培養出了一大批這種人才，之前大唐建立，楊家被大家踢出局，這些人才就沒用到，現在這些人正值壯年，楊家開始缺兵了，也就是說只要有軍隊，楊家就能組織起來。
同時，楊家還不缺治理一方的文臣。
“依照我們杜家對楊家的瞭解，他們如果滅了一個西域小國，能瞬間拿出頂替所有位置的官員，而且因為都是一家的，更好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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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淹咬牙道。
什麼才叫家族底蘊，這就是家族底蘊。
“至於兵法，楊素留下的兵法應該夠用的。”
杜淹想到他們杜家傳承核心知識的方法，那直接就是讓所有嫡子一起背，把家族核心知識全都背下來，你可以不會，但是必須背下來，必須當著家主的面默寫一遍。
楊家楊素的兵法算不算核心知識。
杜淹估算了一下，鐵定是算的，既然如此，楊家就不可能弄丟。
為啥李靖把自己寫的兵法送到學校後很多家長逼著學生學會。
沒辦法，很多小型家族，他們都沒有那種兵法傳承。
兵法這個玩意，低階的學了坑人，高階的基本沒人外傳。
最頂級的兵法怎麼說呢，孫子兵法是又頂級又傳的比較多的，然後結果就是沒人敢說自己看孫子兵法看出頭的。
兵法中細緻下來的東西應該是白起圍殲戰術，廉頗的防守戰術，王翦的正奇結合，衛青的正面招架之類的。
如何用出這些，如何練兵，如何選兵，還有祖先遇見的一些情況該如何處理等等。
至於孫子十三篇，更多的是思想。
所以各種世家也很慘的。
杜淹對於楊家現在是又討厭又羨慕。
這個家族又抓住了好時機。
“一但解決突厥，可以正式出國，那楊家就可以迅速膨脹起來。”
“這個家族現在是真他嘛的討厭。”
杜淹直接怒罵。
蘇陽示意按摩的侍女都出去。
接下來討論的東西有點不適合人聽了。
“可是蕭家和陳家也比較討厭呀。”
蘇陽聳聳肩。
杜淹聽到這，臉色一變，日了狗咧，這樣一算，大唐內讓人討厭的家族好多。
蕭家和陳家不用說了，都是南邊那裡的大家族，他們都在江南建立過朝廷，勢力很大，家族內部也有一批沒消化完的人才。
尤其是隋末亂世的時候，江南那邊的反王都有他們支援的，他們藉機生了不少的蛋。
輸送自己家子嗣。
而在大唐，李家才是唯一的贏家，他們都沒有賺到最大的利益。
但是建國後他們新增了不少的人手，現在，這些人手抽出來困難，經驗值也不太夠。
“家族人才還是太少了。”
杜淹內心複雜。
二十年前，三十年前，四十年前，他們都沒想到現在的變化。
要是早十年知道今天的局面，家族中的紈絝子弟就不會出現。
走出這個大型浴室，杜淹深呼吸一口氣，後悔是沒有用的，真正有用的是向前看。
“按照原計劃，組建情報系統，確定草原局勢，輸送杜家人才，為外出建國做準備，我們杜家，也是有一批老兵的，不行就吞一些小的家族，利用聯姻吞噬。”
杜淹快速做著決斷。
他年紀不小了，經歷的夠多，這點挫折打不敗他。
他可是杜淹，歷經滄桑不敗的神話之一，杜家上一代的奠基石，杜家權勢建立者之一。
柴邵在杜淹走後，看向躺在新進來按摩女懷裡的蘇陽。
“你這麼騙他真的好嗎？”
蘇陽轉轉腦袋，胸枕真舒服。
“我可沒有騙他，楊師道確實做了很多，楊家的心思確實野，手牌野也好。”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靠著基礎在轉變手牌的家族。”
蘇陽冷笑一聲，楊家，那可真是只要我基礎夠硬，手牌就不會差到哪裡去的家族。
“楊家可不只是運氣，如果是單純的運氣，楊家早就完蛋了，他們擁有更多的是足夠硬的基礎。”
柴邵往後一趟，渾身肌肉緊繃，神色清明。
“基礎嘛。”
“還真是一言難盡。”
太極宮中，李世民看著手上的名單，百騎司的人退下。
李世民自然不只有杜淹一條線，還有屬於自己李家的線。
“我李家能抽出這麼多人，楊家應該也不少吧。”
“楊師道，有意思的人。”
李世民看著自己手上，由李孝恭遞送出來的人員名單，上面都是李家現在可以出仕的年輕人。
其中很多後面都標註著有經驗。
還有一批人李家各房留下用來穩定各房內部的統合型人才。
但是李世民想想楊家，他們應該比這更多。
“中堅人才才是最主要的，上層可以換，中堅不好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