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五人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個資訊，蘇陽被玩壞了。
在楊師道獻出所有書籍分紅後，蘇陽終於鬆口，放過五人。
“五位，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寫我的故事了。”
“實在是有失體統。”
蘇陽皺著眉頭，艱難的說道。
最後的最後，他能說的字也就這四個了。
難道他還能真的把這五個人得罪一遍，不可能的。
這五人也是知道，蘇陽不可能完全得罪死他們。
再加上，發行的還是蘇陽自己的商會，點頭同意的是蘇陽的老婆，和他們有啥關係？
當然，這也就是耍流氓而已。
李綱等人確定這事結束之後，相互對視一眼，李綱找了個位置坐下，其餘人拱拱手，行禮，自顧自的離開。
這一幕，看的蘇陽腦瓜仁疼，這位爺留下是要幹嘛嗎？
不敢得罪啊。
李綱也不廢話，直接道：“現在紙張的價格已經徹底低廉下來了對嗎？”
蘇陽不知何意，等待他繼續開口。
李綱眼神飄忽起來，他想到了自己去唐檢那裡喝茶，發現唐檢在寫蘇陽的同人小故事後，直接嘲諷唐檢多大年紀了，還這麼無聊，自娛自樂寫這些玩意給自己看。
上層貴族中的小黃書，一些小範圍內流傳的東西，其實都是他們自己寫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比如某某官員無聊寫了恐怖故事，自己沒事了看看，嚇唬嚇唬不聽話的孩子。
還有人為了增加情趣，故意寫一些顏色小故事，放在明顯處給自己妻子看。
很正常的。
唐檢直接反過來嘲諷，現在發行很快，這些東西很多人都有看的。
尤其是在各地工廠強行普及識字後，很多人對於這些書籍都很喜歡看。
再加上一些書商大規模印刷，成本直接被壓了下來，很賺錢的。
李綱直接表示不信。
唐檢嘲諷他，要不你寫來寫一寫，看看效果怎麼樣。
只要隨便弄一個筆名，誰也不認識，就可以大規模寫書。
李綱猶豫了一下，決定用唐檢的路子寫一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出版。
李綱想了想，既然要寫，那就衝著刺激處寫唄，左右看看，最適合的素材就是蘇陽了。
然後德高望重的李綱拿著自己寫好的書去找了書商，還是蘇家商會的。
底下人一看，得，這不是家主說過的，不能得罪的老爺子嘛，直接發發發，二話不說就是發。
並且真的簽訂了分成協議，三七分成，因為運輸成本和刊印成本過高，李綱只能拿到三成。
對於這三成來說，李綱也很滿意。
只要有錢拿，就證明刊印成本夠高，銷量有保證。
這才有了上面李綱留下來問的那一句，紙張成本很低廉嗎？
蘇陽聽到這個問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咬咬牙，直白的道：“紙張的成本還好，主要是雕版印刷，印刷成冊的書籍，大範圍的書籍印刷，成本控制的很好。”
“而對於以前來說，宣傳困難的根本原因，是識字率的問題，還有就是紙張的能使用程度而已。”
蘇陽選擇了實話實說，李綱很滿意。
李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哭的是知識傳播竟然靠起了商人，笑的是知識終於可以廣泛傳播了。
從地上撿起蘇陽甩下的書，李綱隨意的翻翻，扔給蘇陽。
接過書的蘇陽一臉懵逼，給我看幹嘛？
李綱不等蘇陽的懵逼結束，繼續道：“能否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把這些書賣下去的嗎？”
“還有底層的那些百姓，真的能看懂這些書嗎？”
李綱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書是知識的承載，可是書能傳播起來，是得有人看。
而蘇陽賺錢的原因，是很多人看這個書，他才能賺錢的，這就是問題所在。
在李綱的記憶裡，天下百姓沒有那麼多能看懂書的，即使是貴族們寫出的娛樂書籍，也很少有人能看懂。
就和看同樣是人來看書一樣，同一本書，有人看出了裡面的內涵，看出了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同樣有人就是看了一個爽而已。
“很多。”
“大概有個七八十萬左右吧。”
“也可能上百萬，二百萬了。”
蘇陽微笑著說出一個恐怖的數字。
心臟一緊，這一刻，李綱覺得自己真的被震驚到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世界？
變化這麼快嗎？
這還是我認知中的那個世界嗎？
不懂，真的不懂，真的超級不懂，超級不明白。
李綱很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蘇陽則是繼續道：“各大世家，商人，國家官員，在這兩年為了自己未來的利益，都在反哺底層百姓。”
“外出建國的慾望太大，但是本族人口太少，他們需要高質量的百姓存在。”
李綱這一刻恍然大悟起來。
原來如此。
“看懂一本書很困難，但是看一本書很簡單，理解一些白話意思還是可以的。”
輕抿一口茶，繼續道：“只需要五百個常用字而已，”
“不是嗎？”
最後一個反問，讓李綱神色恍惚，原來如此。
“外出建國的慾望？真的有那麼大嗎？”
李綱不懂，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
蘇陽笑了笑，繼續道：“遵人為主，哪裡有自己做主子來的爽？”
“左右朝堂，哪裡有自己就是朝堂之主來的爽？”
又是兩個反問，讓李綱徹底沉默下來。
是啊。
對於世家來說，遵人為主，哪裡有自己當主子爽。
千年世家積累再多的財富，家聲，人脈，面對國家軍隊時也是輕而易舉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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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組織軍隊的前進嗎？
國家之主之所以是國家之主，皇帝之所以是皇帝，那就是任何一個皇帝，都有著明面上最大的身份象徵，最大的榮譽，手握最大的權利。
春秋戰國，儒家只是諸子百家中的一員，並不優秀。
兩漢之後，儒家就是唯一的文學霸主，其餘諸子百家再被吹上天，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們打不過儒家了。
儒家擁有最廣的資源，他們就是文學界唯一的霸主，隱藏在暗中的諸子百家，只能日漸消散。
至於千年世家，在他們眼中，外出建國，利益真的太大了。
當世家，一輩子就侷限在泥潭之中。
當國主，就可以擁有爭霸天下的機會。
不只是中原，是在整個世界。
一但外出建國，就能擁有最大的資源征伐領域。
在未來，中原大亂時，他們可以手提百萬大軍，跨山越海的回來，大吼一聲，我來撥亂反正，我來正本溯源。
那是何等的快意恩仇。
一百九十八章何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