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再也沒有了爭奪皇位的心,簡直是一瞬間就慫了。
被李世民譽為英果類我的三皇子李恪,在體驗了一夜之間自己所有勢力被廢后,簡直可以說是被打擊慘了。
岑文本看著坐在那裡渾渾噩噩,整個人都頹廢了的李恪,笑笑,走上前去。
“吳王殿下這是怎麼了?”
岑文本一副我什麼都不清楚, 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李恪抬起沉淪的頭,看看岑文本,嘴角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無奈的道:“岑師,今天我去拜訪之前那些願意支援我的人,那些對前隋忠貞不渝的人,結果他們都拒絕了我。”
“這是為什麼?”
“明明之前他們還對我說要把欠前隋的命還給我。”
李恪迷茫了。
為什麼變化如此之快。
前天我們還在海誓山盟,今天你們就離我而去, 還連個理由都沒有。
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不服, 我不明白。
岑文本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踏書信,粗略一看應該有十幾封。
“這是臣昨天晚上收到的信件,其中有臣之好友,有臣之恩師,有對臣有大恩之人。”
“林林總總的臣這幾十年間有交際,能影響到臣的人都給臣寫了信,勸臣不要管您。”
岑文本把信件放在桌子上,用最簡單的話語告訴他,為什麼會沒有人搭理你了。
理由很簡單,他岑文本能收到這些信件,那些人也會收到。
李恪雙手顫抖的接過信件,快速瀏覽起來。
“為什麼要如此針對我?”
“究竟是誰在做?”
“而且那些人的忠心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磨滅掉了嗎?”
“區區一些信件而已。”
說到最後,李承乾已經嘶吼起來,歇斯底的嘶吼。
為什麼?
憑什麼?
你們不覺得過分嗎?
岑文本並沒有生氣,只是平淡的坐在李恪對面, 看著他發洩。
金錢,生命, 這些東西都不可能完全阻止一個人的行為,但是一個人幾十年積累下來的人情,能阻止的了。
可他岑文本數十年的人際關係累積出來的人情,能完全束縛住他。
李恪在發洩,他在痛恨那些人對他的背叛,岑文本在喝茶,平淡的喝茶,一點也不著急,一點也不慌,你發洩你的,我喝我的。
李恪發洩完,看著安靜的坐在對面,平淡喝茶的岑文本,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
“你怎麼不走?還來這裡幹嘛?”
岑師也不叫了,直接用你來稱,可見此刻李恪的怒火。
岑文本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一下李恪,嘖, 你爹眼真瞎,他是怎麼覺得你英果類他的,你要是有你爹一半的水平,都不會出現這種結果了。
岑文本內心感嘆道。
“殿下,我來是因為我想繼續幫你,給您出一條謀略。”
李恪冷眼看他,現在的李恪,誰都不信,就只相信自己。
岑文本也不在乎他的態度,自顧自的開口道:“好,那我就說了。”
“出國,變賣家產,糾集一批追隨者,出國打下一片自己的土地。”
岑文本說出了他為李恪安排的,他自認為這是最好的一條出路。
李恪臉色猛的鉅變,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嘛?
你可知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你可知道那條路有多難走?
“你想害我?”
李恪咬牙切齒,大有一怒拔劍的趨勢。
岑文本疑惑,我怎麼害你了。
“爭奪皇位失敗我還有一條活路,大不了軟禁,出去打天下,軍陣之下,我是真的會死亡。”
李恪的話讓岑文本一愣,你也不傻啊。
但是,你是真廢物,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做大事還惜身的道理。
你爹征戰天下時幾次死亡也沒惜命啊。
你爹玄武門造反時可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來拼。
你可真慫。
岑文本終於知道李恪和李世民最大的差距在哪裡了,沒有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決心。
這個皇子,輔佐不了。
這就是岑文本此刻的評語。
“我只負責指出這條路,剩下的怎麼走,還需要靠您自己。”
岑文本扭頭離開。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跟著你一直賭,趕緊走趕緊走,等你啥時候想明白了,啥時候再來找我吧。
出了李恪的府邸,岑文本感到松了一口氣。
終於放心了。
上自己的馬車。
“回家。”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閉門謝客。
皇宮內,李世民聽著底下人彙報世家們是如何直接廢了李恪的。
“也就是說,岑文本把李恪未來的謀劃告訴了蘇陽,蘇陽那個混蛋又藉著拜訪的名義告訴了世家們,然後世家們就怒了,用自己的關系網廢了李恪的關系網。”
負責彙報的人低頭不敢說話。
真心不敢說話啊。
李世民瞥自己手下一眼,知道他是什麼想法,不想說就算了,也沒必要逼迫。
“嘖,世家們,現在是徹底不想放棄分封這條路了。”
“看來自己擁有一片絕對的領土,對他們的影響很大啊。”
搖搖頭,心情不是很好。
“白瞎了一個兒子。”
另一邊,蘇陽府邸內,蘇陽在和魏徵喝茶。
蘇陽也沒有想到,魏徵竟然來看他了。
“你可知你替陛下辦了一件大事。”
蘇陽一臉懵逼,我咋替李世民幹活了。
我怎麼不知道。
魏徵笑著道:“陛下一直都想試試世家對分封這條路,對出國到底是怎麼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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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一口氣替陛下完成了,陛下自然很開心。”
“而唯一倒黴的無非就是一個皇子兒子。”
蘇陽一愣,隨後腦袋裡翻江倒海,李世民竟然也得利了。
魏徵給自己倒杯茶,抓起蘇陽桌上的糕點就吃。
“李恪的老師其實並不是岑文本,而另有其人,對方一直在給他講大一統的優點和好處,還有至高無上的尊位。”
蘇陽沉默了,你要是這樣說,我就明白多了。
“說白了,李恪一直都是陛下的探路石,從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
虎毒不食子,但不代表我不能廢了你。
真狠啊。
最狠的原來是上面的那一位。
蘇陽感到渾身冰冷,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魏徵輕笑一聲,本來就是這樣。
來到長安辦的第一件事蘇陽就知道這裡的水有多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