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世民綜合各地的演算法，那就是蘇陽一直在賠錢，賠的還一天比一天多，讓人無法理解。
或者說，蘇陽有一條看不到的賺錢路線。
這讓他想到了歷史上的呂不韋，一個奇貨可居，讓自己從商人華麗的蛻變為大秦的丞相, 成為秦朝的重要人物。
再或者，蘇曦想做田齊的事。
當年齊國田齊大鬥出小鬥進，以市義的手段買下整個齊國。
所以，他不放心。
無論是呂不韋最後的掌控政權，還是田齊買國，都是他的底線, 都是觸發之後就要死的，無非就是死的快慢的問題而已。
蘇陽面對李世民的質問, 沉默一下, 心有點累，隨後緩緩開口：“陛下，我是賺錢的。”
“只不過利潤很薄而已，但確確實實在賺錢，要不然我怎麼可能還交著稅款。”
蘇陽為自己做解釋。
“如果您不信，我可以讓各地把賬務統一交給您檢視。”
“您甚至於可以直接去查賬。”
蘇曦一臉真誠的對李世民道，他是真的有賺頭，要是一分錢賺頭沒有，他幹嘛要做這件事，他又不是傻子，又不是二百五。
李世民驚愕，第一次有人用這種態度對他。
沉思，這回答不對啊。
你不應該是跪下求饒嗎？
你不應該是說臣有罪嗎？
你這是什麼鬼，直接讓我派人去查。
難道, 這個傢伙真的沒有問題？
李世民疑惑了。
蘇陽則繼續認真的道：“陛下, 真的可以去查, 你的每一間工廠, 每一個店鋪, 都是盈利的，只不過是利潤大小的問題。”
“我不怕查的，反正我按時交稅，我也沒有做違法的事，如果底下人做了違法的事，您要是查出來，可以隨便處理的。”
真誠的面孔，認真的態度，讓李世民不知所措。
他不怕我？
他竟然不怕我。
這次，輪到李世民懵逼了。
李世民把蘇陽給趕走了，這個傢伙，說話聊天太氣人了，實在讓人理解不了。
第一次見到沒有貪汙，沒有剝削百姓，沒有剝削工人的家族。
他腦袋是有泡嗎？
事實證明，不是蘇曦腦袋有泡，而是兩個人的腦迴路不在一個層面上。
李世民最後嘆息一聲，無可奈何的讓他走了。
李世民坐在原地發愣，一直到長孫皇后的到來。
吃著長孫皇后做的銀耳蓮子羹, 李世民還在想著蘇陽的態度問題。
把自己的疑問分享給自己老婆，想聽聽她的回答，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長孫皇后也懵逼了。
這是為什麼？
“那些世家經營的工廠產業，或多或少都會對底下人進行剝削吧。”
長孫皇后想想自己長孫家的產業，他哥可還是皇帝的大舅子，該剝削起來的時候，也就是做的隱蔽點而已。
李世民提出自己內心更大的問題。
“最主要的是，我懷疑他不賺錢，在進行市義，結果他說自己賺了，就是多少的問題而已。”
“他這是在說自己只是在賺錢，沒有其他意思嗎？”
長孫皇后也沉默了。
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遇見。
討論不清楚。
“而且他似乎並不怕我們。”
這是李世民又一個特別難過的話題。
在蘇陽身上，他發現蘇陽除了比較害怕他用規則之外的手段外，其餘的都不怎麼怕。
好像在說，只要在規則之內，我就不怕。
蘇陽在太監的帶領下，向皇宮外走去，只不過剛出了太極殿的範圍，就遇見了獨自站在風中的李承乾。
太監馬上行禮，蘇陽也跟著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李承乾無所謂的搖搖頭，伸手示意蘇陽跟著他走。
皇宮內，李承乾帶著蘇陽在遛彎。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小尷尬，兩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長安日報和長安城內流傳的，關於咱們兩個的書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會儘快處理掉。”
最終，還是李承乾開口。
蘇陽聽到這話，尷尬癌犯了，你李承乾怎麼還學會吹牛逼了。
人家敢發，敢寫，敢傳播，明顯就是不怕你李承乾事後清算的。
你的自知之明呢？
蘇陽無語了，非常無語，我懷疑你李承乾在吹牛逼。
李承乾看到蘇陽欲言又止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有點吹牛了。
“你說，是誰在背後編排我們，膽子這麼大。”
蘇陽不想搭理他，他還在想著李世民，不怕歸不怕，但是李世民的人品那麼不堅挺，萬一一生氣，跳出來弄死他怎麼辦。
太怕李世民用盤外招掀桌子了，這個傢伙，真絕啊。
但是看李承乾一副求賢若渴，孤需要謀士幫助的表情，蘇陽也沒啥辦法。
“那太子殿下覺得有能力把那等書文筆寫到這個程度的，長安城內有幾位？”
李承乾想都沒想到回答道：“國子監中的老師學生加上朝中大臣，一二百位還是有的。”
“那有能力連夜印刷這些東西的人您覺得上述幾位中誰能做到？”
範圍再次縮小，李承乾仔細思考起來。
印刷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連夜二字，這才是最困難的。
李承乾這幾天瞭解了一下這個在他離開長安這一年中，建立起來的長安日報，這個玩意及其他名下發行的所有東西，都是有稽核的。
連夜印刷四個字中包含著跳過稽核這個過程，動用長安日報的人力物力等等來完成。
李承乾腦海裡已經能想到幾個人了，國子監中的大儒們，他們是長期在上面寫文章的，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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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叄省六部的大佬也可以做到，因為要是他們釋出的東西出事了他們也跑不了。
“接下來太子殿下想想，究竟誰又能有這麼閒，連夜搞這個。”
叄個問題，範圍直接沒有了。
李承乾幽怨的看著蘇陽。
“按照這個思路下來，直接沒有人可想了。”
幽怨的話語讓蘇陽沉默，什麼鬼，這還不清楚嗎？
“叄省六部的人不會這麼閒，國子監的大儒們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他們才沒心情搞這個。”
蘇陽覺得自己和李承乾的腦迴路沒在一條線上。
聽完他的話，緩緩開口：“那您就沒想過後宮中的幾位，外加陛下嗎？”
蘇陽表示自己不是不想查，而是縮小範圍後，查出來有個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