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突利的時候，是在梁師都的家中，不是那座所謂的皇宮，而是梁師都在朔方城內的一座小院。
用梁師都的話說就是，唯有待在這座小院中，我的心才能平靜。
蘇陽默默的在心中給梁師都打個叉，裝逼狗。
你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時候就不平靜啊。
突利是一個倒黴蛋，這是蘇陽一直的想法。
本來應該繼承可汗位置的他被頡利打壓了，頡利率先登上位置，並且擁有所有突厥人的認可，而沒有人提出讓突利繼承，只是說頡利比他大，沒幾年好活了，你等等就行的車軲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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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景，讓人無可奈何。
然而如此倒黴的突利，竟然是一個渾身肌肉，眼中泛著狡猾之色的中年男子。
“突利。”
“大唐華陽子爵蘇陽。”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第一次介紹。
不知道梁師都使用了什麼方法，突利並沒有難為他，而是直白的對蘇陽道：“我願意出梁師都告訴我的價格，但是你的石鹽必須只提供給我一個人。”
“整個草原的石鹽生意都必須是我的。”
“如何？”
突利的聲音很有誘導性，話也很有誘惑性。
蘇陽微微皺眉，突利想吃獨食。
“那麼第一筆交易您想付出多少。”
突利伸出一根手指。
“兩千頭羊，一千頭牛，兩千匹駿馬。”
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蘇陽則在思考草原上的牛馬羊的價值和數量。
整個草原的遊牧民族大約有三百萬人，東突厥大約有一百五十萬。
每個突厥人擁有十隻牛羊，那數字都在千萬以上。
一千頭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數字。
再思考一下一頭牛在大唐約等於五十貫錢，一頭羊在三十貫，一匹馬在百貫的價格，蘇陽皺眉不已。
價格還算公道，也確實是超出了。
“那您多久和我們做一次生意？”
蘇陽自己心中的關鍵性問題。
這才是關鍵。
你要是一錘子買賣，那就不值了。
突利搖搖頭，這個問題他不願意回答。
梁師都在旁邊想搭話，突利無視了他，蘇陽暫時也不想搭理他。
沉默半響，蘇陽抬起頭，正視突利。
“可以交易。”
“錢過來，我馬上把鹽交給你。”
“並且承諾只和你一個人交易，”
蘇陽爽朗的聲音讓突利喜笑顏開。
“很好，華陽子爵果然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正確的答案。”
籤訂契約的過程很快，蘇陽快快樂樂的接受了這一切。
突利來的慢，回去的快，動作之爽快讓人措手不及，彷彿生怕蘇陽反悔一樣。
梁師都等突利離開後，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他給的價格低了吧。”
“我們可以再抬高一些的，精鹽可是製造戰馬精料的主要原材料之一。”
梁師都不滿意剛才談判時蘇陽一而再，再而三制止他的樣子。
蘇陽冷漠的看他一眼。
“怎麼會低呢？”
“這只是一次交易。”
“而我可以讓這次交易變的更有價值。”
把野牛變成耕牛，他們還是有些手段的。
梁師都欲哭無淚。
“牛他可以去搶，草原上也有野牛群。”
“馬更不用說了，草原上的野馬群遍地都是，他還可能拿野羊來充數。”
“這個價格可以再提高一些的。”
梁師都真的很不滿意。
蘇陽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如果你不要這些動物，我那裡還有一些開皇銅錢可以折算給你，剛好填補你這次收益的坑。”
“實在不行，以後每次交易我都可以給你折算成金錢。”
蘇陽很大方，大方的讓梁師都接不住。
一向自認為英明無比的梁師都猶豫迷茫了。
咬咬牙，梁師都露出爽朗的笑容：“哈哈哈哈，華陽子爵說笑了，我們可是盟友，就算是坑，我也會跳下去，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
梁師都的果斷讓蘇陽非常滿意，還不錯，雖然有時候坑一點，但關鍵時刻還是能看清的。
“那好，接下來所有的生意就都交給您了，我今天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滾回華氏城。”
“我希望每一隻牛羊馬，都能儘快送回去。”
蘇陽嘴角扯著笑容，內心則瘋狂開心，終於要離開這裡。
他，蘇陽發誓，下次再來朔方城，一定是跟著柴邵的滅梁大軍來，要不然，死都不來。
另一邊的突利出了朔方城，看著自己留在城外的三千護衛軍。
“去附近給我搶一個頡利的部落，湊足兩千匹羊，一千頭牛，兩千匹馬。”
突利果斷的下令，周圍的護衛軍興奮舉起手中刀，根據協議，他們不能在梁國範圍內隨意動手，要不然梁師都會斷絕給草原的必要生意，沒有貿易往來，他們草原人缺的東西太多，鹽，鐵，糖，藥品等等。
不為了別人，為了自己以後能獲得一身鐵甲，他們都不會在這裡肆意殺虐。
突利親自帶隊，三千騎兵散發著殺氣，猶如一支地獄魔君一樣向著遠方而去。
回到住處，蘇陽把柴榮和蘇五喊來。
“蘇五，梁師都可還在尋找那個梁玉？”
“在找，而且城內的軍隊沒有絲毫撤去的意思，還在緊盯巡邏，城門口的士兵更緊了，午夜值班巡邏增加了五倍人手。”
蘇陽笑了。
“很好，出去散播訊息，就說我們明天就走，要離開這裡。”
“是。”
“趙二爺，今晚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蘇陽很想知道梁玉會不會來找他。
趙二自信沒有問題。
吩咐完，蘇陽靠在椅子上，開始籌算回去該如何銷售那些牛羊馬，馬好說，長孫無忌會欣然接受，羊靠賣肉和火鍋來銷售勉強能值錢回本。
最重要的是牛，他不知道該如何定價了。
把野牛變成耕牛，訓話的第一步就是牛鼻環，這玩意研究研究他們就能行。
一千頭肉牛的價格，和一千頭耕牛的價格可不一樣。
肉牛可以賣幾十貫，耕牛可以賣幾百貫。
價格就是這麼瘋狂。
耕牛一天耕耘出來的地，才是最具有價值的。
而且拉的貨物等等，都是非常不錯的。
想想蘇陽就心情愉悅。
“賣給長孫無忌和柴邵得了。”
“實在不行都賣給官方。”
蘇陽內心愉悅的想道。
我黨果然沒有騙我，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只為了吃說
本來應該昨天晚上寫完的，結果累的我直接睡著了，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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