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是想反駁的，可是蘇陽接著來了一句。
“玄成公，您長過蝨子嗎？”
魏徵不在反駁了。
他雖然一身青衣，普普通通的麻布而做，但他，確實沒長過蝨子。
“玄成公可知道普通人有時候拿吃蝨子叫開葷。”
魏徵沉默不語，老子怎麼可能知道這個，老子又沒吃過。
雖體恤百姓，但確實沒有做過百姓的生活。
“我相信玄成公要是體驗過真正底層人的生活，就知道洗澡，刮面，穿乾淨衣服的重要性了。”
蘇陽嗤笑，帶著魏徵站在大澡堂門口，看著一位位工人髒兮兮的進去，然後乾淨的出來，手裡還拿著洗乾淨的衣服，去進行晾曬。
“玄成公，平心而論，你是願意和洗乾淨的工人坐在一起交談，還是願意和髒兮兮的人交談。”
魏徵覺得自己被嘲諷了，當時沒辦法蘇陽說的對。
他可以和髒兮兮，散發著臭味的人進行交談，但是他更加願意和乾乾淨淨的人進行交談。
人都是崇尚美好的。
“洗乾淨的他們，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沒準哪一天就因為和大人物攀談一次，就成功崛起了。”
蘇陽知道，這種情況是有的，也是會出現的。
多少大人物的起家就是因為穿的乾乾淨淨，體體面面，獲得了一次交談的機會。
巨龍不會和螻蟻攀談。
跨過澡堂，就是食堂。
“工人太多，吃飯的時間和工作的時間都會有差別。”
萬人用餐的大食堂擺在那裡，魏徵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幾十個視窗在那裡給人打飯。
“為了做飯，打飯時間節約，每天的飯都是固定的菜式，用餐量都是固定的，基本上可以讓大家吃飽。”
“沒辦法，時間有限，物資有限。”
蘇陽表示自己也想對所有工人敞開了放飯。
但是這個時代真不敢啊。
讓工人們敞開了吃，他們能連吃帶拿的往回帶。
這是蘇陽真的接受不了的一點。
不是小家子氣，是真會被拿窮。
而且大唐各地的糧食供應剛剛勉強自給自足。
而且各地現在已經出現了，有些地方糧食產量超額，有些地方糧食產量過低。
因為地域原因，供大於求，求大於供的情況已經陸陸續續出現。
魏徵對於這點並無不可。
看著那一大份飯菜，還有一杯飲料，菜裡偶爾還能看到一塊肉。
魏徵表示這已經不錯了。
還想怎麼樣。
接下來就進了生產車間。
在這裡，魏徵看到了幾條特殊的線路。
菜刀，鐮刀，鐵鍋，鐵盆，農具的打造已經上了生產線。
“我準備逢年過節就給工人們發一些。”
“一把菜刀，一把鐮刀的給百姓分發下去。”
量大的最大好處就是壓縮成本。
專門打造一把鐮刀的成本，可以抵流水線十把鐮刀的成本。
主要節約的就是時間和一些其餘火耗用料上。
魏徵心痛，這都是錢啊。
“沒辦法，光靠賣的話，百姓不把家裡的用廢，在修修補補三年，是不會買新的的。”
“而這些新式的發下去，最起碼可以打出品牌效應，讓那些家裡的沒有的，有心來買。”
蘇陽也無奈。
太節約了。
魏徵和柴邵對於百姓節約是有一定瞭解的。
用三年，修修補補又三年。
太正常了。
蘇陽能理解，但是他想改變。
百姓一天不富裕，一天不把手裡的錢流動起來，那大唐一天就都富裕不起來。
人人都吹漢武帝有錢，但是漢武帝真有錢嗎？
不是的。
漢武帝其實並沒有多少錢。
但是他有什麼？
物資，各種物資。
大量的物資。
尤其是軍事物資，漢文帝和漢景帝兩代人，啥都沒幹，就幹了一件事，花錢攢物資，準備幹匈奴。
這也是漢武帝掌權，幹匈奴時能拉出來大量物資的原因，爺爺和爹給攢的。
沒說的，就是物資多，直接轉化成戰鬥力，上去就是磕。
蘇陽看看大唐，你窮啊，真的窮啊。
物資沒有，錢還沒有，這時候怎麼辦？
生幹唄。
直接上手幹吧。
把僅有的錢流動起來吧。
這些錢要是再不流動起來，大唐要想發展起來，得等猴年馬月去。
“送吧送吧，反正你是朔方刺史，這裡的事歸你管，只要完成國家交給你的任務，其餘的事情，只要不是出了百姓造反起義，其他的事情我們都可以接受。”
魏徵拍拍蘇陽的肩膀。
他看出來了，蘇陽是很牛逼的，很厲害的。
搞經濟發展很有一手。
“對了，這些食堂的採購都是誰在做？”
魏徵突然好奇起來，煤鐵司的採購怎麼做到的？
“都是我家的，”
蘇陽淡淡的一句話，讓魏徵看到了好多錢。
魏徵攥緊拳頭，想打人。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叫侵吞國有資產。
蘇陽表示不知道。
老子知道這幹嘛。
魏徵覺得自己應該去查查賬。
這個小子太狠了。
蘇陽則無所謂很多。
古代就是這點好，底線是可以上下調節的。
在這個李世民想幹突厥，想證道偉大功業的時代。
只要你做的不是特別過分，李世民都無所謂。
你把該給國家的錢給了，你把你治下百姓弄好了，你把經濟發展起來了。
沒問題，升官，發財，迎娶白富美，李世民都可以接受。
這個人就這點最牛逼，為了我的理想和願望，我可以忍受很多。
劉宏基喝多了，抱著兩個宮女就跑，這事放在古代叫什麼？搶皇帝小老婆。
皇宮內的女人，基本不是皇帝小老婆，就是皇帝的預備小老婆。
在別的時代，這叫蔑視皇權。
所以像蘇陽這種，把煤鐵司這種大的集團供應後勤交給自己家人的情況，蘇陽猜測，李世民壓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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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只在乎百姓有意見沒？沒有，有人舉報嗎？沒有，物資供應合格嗎？合格，煤鐵司產量如何？爆表。
OK。
那就可以了。
至於之間的人際關係，那不是他現在關注的。
最起碼，也得等送突厥上西天了，他才會關注。
其餘的，無所畏懼。
灑灑水的啦。
把握領導關注點，也是可以從中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