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燒烤攤，龍哥極其有眼色的騰出一個爐子給路鳴澤。
“晚上好啊。”
路鳴澤和龍哥，腰子姐打聲招呼，隨後走去冰櫃，輕車熟路的拿出幾人愛吃的食物，又折回烤爐，和楚子航同時開工。
這些幾乎是他下意識的動作，都說21天養成一個習慣，路鳴澤總覺得和他們幾人相處，有種多年老友沉澱的默契。
也許這就是龍族血裔天生的吸引吧。
“夕陽的刻痕”有一次講過，擁有龍族血統的人不算真正的人類。
血統帶來言靈之力的同時，會讓你和人類產生疏離感。
你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是普通人，只有和同類在一起孤獨感才會消除，所以龍族血裔會自然而然聚集在一起。
這是基因決定的，這種孤獨感被稱為“血之哀”。
血之哀...
體內流淌著龍血，所以會孤獨，哀傷，離群獨居...像小丑一樣把情緒藏進心裡，再用油彩塗抹一張明豔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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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鳴澤翻動著手中的烤串，在心裡想著孤獨的含義。
他曾聽過一句話，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也許混血種天生就是孤獨的代表吧，像是狼人在圓月之夜對空哀嚎。
此刻，路鳴澤立在烤爐前，楚子航背對著他站著，爐火燒得很旺...夏彌和路明非在屋內嬉笑，很好吃懶洋洋地趴在桌面上...燒烤店熱鬧非凡。
路鳴澤的嘴角忽然輕輕翹起，血之哀有什麼可悲傷的，從某方面來說，血之哀更好的柔和了他和路明非，楚子航的關係。
人生哪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用來悲傷，和喜歡的朋友做熱愛的事情，就足夠了。
“呼...還是吹空調舒服啊，都九月份了還這麼熱。”
路明非拿著一瓶冰可樂，沒正形的靠在櫃檯旁，看夏彌算賬：
“誒師妹，我突然想起來了，你今晚的紅衣造型超像一個動漫人物。”
“動漫人物...誰呀？”夏彌翻著賬單，好奇問道。
“EVA裡的明日香，金黃色長髮，紅色戰鬥服那個。”路明非晃動著雙手，生動形象的比比劃劃。
“EVA我看過，不過我才不要像她呢。”夏彌抬起頭，撇了撇嘴。
“為什麼？明日香哪裡不好了？”路明非不解。
反正他是三觀跟著五官跑，就是覺得長髮飄飄的明日香比綾波麗好看。
“她的胸不夠看！”夏彌一臉正色，“我喜歡朝比奈！”
這...也能算原因？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隨即恍然，視線快速掃了一眼夏彌的海爾兄弟，摸著她的頭：
“師妹節哀啊...節哀啊...”
夏彌抬起頭，氣鼓鼓地望著他。
路明非立馬改口：“哦不是，你還小呢，成長空間還有珠穆朗瑪峰那麼大...哎哎別打我啊，我是說真的！”
路明非見勢不對，一個虎跳跑開。
“喵嗚？喵嗚！”
很好吃正蹲坐在桌子上愜意舔毛，抬頭就看見夏彌齜牙作兇的表情，它瑟縮著腦袋，向外蹦跳著跑開。
很快，路鳴澤和楚子航端著孜然味兒濃郁的烤串進來了。
夏彌率先拿起一串小黃魚，貓一般滿足地啃著，邊吃邊說：
“你們知道嗎，今天路老闆彈的‘大魚海棠’，是有背景故事的。”
“背景故事？路鳴澤寫的吧。”路明非吃著東西含糊問道。
他毫不懷疑路鳴澤有編故事的能力，畢竟天天看《小說繪》，是該有些文學造詣了吧？
“對呀對呀，可感人了！”夏彌點點頭，放下小黃魚，把大魚海棠的背景故事，說給楚子航和路明非聽。
從16歲的少女椿變成紅海豚前往人間巡禮，到她在人間遊歷的經歷，再到椿被漁網圍困，鯤毫不猶豫跳入海中捨命相救的情節。
夏彌紅潤的嘴唇上下翻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
路鳴澤含笑看著她，夏彌的臉蛋在燈光的掩映下紅潤光澤，像是一顆收到陽光極致寵愛的紅蘋果，她的眸子裡閃著清澈的亮光...嗓音輕柔透亮...
這一刻，路鳴澤忽然理解了，為什麼當年特洛伊的二公子帕裡斯兄，冒著被阿伽門農和阿基裡斯聯手打爆的風險，都要搶了海倫姐回宮。
這麼個美人亭亭玉立地坐在那裡，要換他，他也搶啊。
講到椿面臨是否要復活鯤的抉擇時刻，夏彌忽然停止了敘述。
“什麼？這就沒了？”路明非一臉著急，“結局呢？椿到底救活鯤了沒，師妹不帶這麼爛尾的啊！”
“這可不關我的事，我舉報，路老闆可壞了，他說他還沒想好結局。”夏彌無辜擺手。
路明非立馬看向罪魁禍首：“路鳴澤快說快說，鯤到底長成大魚了沒有？”
“來來來，先喝口可樂壓壓驚，結局嘛，我確實還沒想好，不過。”路鳴澤丟擲一個轉折詞。
“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你們心裡期望椿和鯤有怎樣的結局？”
他說完，雙眸隱含期待地望向眾人。
故事的結局不重要，答案也無關乎對錯。
路鳴澤只是想知道，在聽完他的曲子後，大家對故事的結尾有沒有新的定義。
“不說結局，這個故事一開始就有問題啊！”路明非不忿，“為什麼椿去巡禮要變成海豚，變成人形不好嗎，這樣悲劇從源頭就能被阻止，多好。”
“是這麼說，但是這樣就沒有故事的後續發展了。”路鳴澤說。
“唔...二師兄說得也是一種解法，不過有可能椿變成人以後，也會有新的災難發生呀。”夏彌重新啃起小黃魚。
“師妹你抓到重點了，變成人有變成人的玩法嘛，說不定人的形態就會有豔遇發生啊。”路明非娓娓道來。
“師妹你看《白蛇傳》和《倩女幽魂》，裡面哪個女主不是妖怪變的？雖然白娘子的結局是慘了點，但至少她享受過人間的七情六慾啊。”
“最後她的生平...不，妖平故事還被改編成了一段姻緣千古傳誦，直接把蘇杭地區蕾風塔的宣傳度拉滿，給當地貢獻了多少旅遊收益，你們說這波是不是血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