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的鎧甲明顯一瞬間震顫，然後驚訝道：“你知道我？”

真是愛德華？

可這副樣子，凌十一差點忍不住吐槽。而且他之前對梁吐露的話語裡資訊太過爆炸，自己還沒有完全吸收。

按他的說法，這兒除了他已經沒有活人了，甚至活著的生物也很難找，那麼……

為什麼他還活著？

人類是很脆弱的生命。

不吃東西會死，不喝水會死，損失一個重要的臟器會死，大量失血會死，中毒會死，就算一生安康，老了一樣會死。

在凌十一的夢境裡，愛德華是特殊的，但他本能地感覺到，當時的愛德華再怎麼特殊，也只不過是一個特殊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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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

龐大的魔力量，奇蹟般的空間魔法，悠久的壽命……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對方的一雙金瞳看向這裡，似是含著微妙的笑意——當然從那全覆蓋式的頭盔裡是看不到什麼的。

“不過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這裡是神賜大陸的中央平原，可不管是從哪裡登陸，都沒辦法逃過我的感應結界。可你卻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這裡，如果不是梁好像在搜尋我的位置，我可能要過很久才會發現——到時候你估計就要吃蟲子度日了，或者，乾脆死在這裡。“

“你，是從哪裡進來的？”

這裡絕不是幻境……凌十一再度肯定了這一點。

他沒有多說話，卻抬起了釘枷使徒之槍。

愛德華無奈搖頭。

“好吧，既然你非暴力不合作，”

“那我也就勉為其難陪你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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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瓦因·鮑邁斯特來說，這世界最倒黴的事，莫過於在進入某個秘境試煉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全場最強。

而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她的腳邊已經多出了兩具屍體。

瓦因眼皮子一跳。

他看著眼前身染血跡的女人通紅著眼，見人就殺，根本不管他們究竟說了什麼話。事實上他在之前，基於菲爾給的承諾，他本來是想和嘉兒先交流一下的。

不過謹慎如他，當然有考慮到妹妹的建議被姐姐拒絕，或者根本沒有傳達給姐姐的情況。

他稍微觀望了會兒。

嘉兒·馮侖的表現異常。他很快就這麼下了判斷。嘉兒先是在急切地尋找什麼，然後突然安靜了下來，止步不動，神情怔然，最後發瘋似的狂飆！他連追都追不上，只能在幾百米開外的地方遠遠吊著。

那兩個，就是她第一批遇上的人。

是史密斯家的人。

嘛，雖然交惡的兩方在外界看不到的情況下大打出手以至於一方全殲是常有的事，可是……

剛才他明顯看見，史密斯家的兩人有意避開戰鬥。

也是，前期大家交手只會便宜其他人，這種做法沒錯。然而，他看見嘉兒二話不說提劍就殺！

好快！

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驚恐地發現，嘉兒的水準遠遠超過了精靈騎士的界限。如果說比利的速度他姑且還能看見殘影，那嘉兒的動作完全就是在跳幀，上一幀畫面還在十幾米遠處，下一幀就劍尖滴血，兩尊屍身緩緩倒地。

他自己殺雞都沒這麼麻利！

到底是怎麼了？史密斯家原來和馮侖有這麼大仇嗎？

不……

當他看見對方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方向，就明白事情並非如此。

他曾在發現自己無法再進一步的時候，那份絕望也是如此。

她只是在發洩自己的不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