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屋,莫往就看到一人坐在沙發上。
與吳老的鶴髮童顏不同,他雖然年長,但精神剛正,目光堅毅。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吳老,您不是無能為力嗎,還來這幹什麼?”老者冷聲道。
說著話,連旁邊的莫往看都沒看,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吳老見狀,眉頭皺起,卻並未生氣,顯然已經習慣。
這名老者叫常樹春,在江南與吳老齊名,中醫世家出身。
早年江南開展醫術比試時,他只輸一招,未能獲得冠軍。
其實神醫之名,只是虛妄,但勝負之分,才是痛處。
所以對於吳老,他一直懷恨在心。
無論什麼場合,兩人相遇,都不免唇槍舌戰一番。
“我沒有能力,不代表別人沒有,今天之行,為救命而來。”
“救命,就他?”常樹春這才看到莫往,見他年輕稚嫩,不由輕蔑一笑。
“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醫術?”
“有沒有醫術,你說了不算,得做過才算。”吳老反諷道。
“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中醫之道,深遠悠長,如此年輕之人,懂什麼中醫?”
醫術博大精深,沒有幾十年的磨礪根本無法精通。
一將功成萬骨枯,想要醫治活人,不知醫死過能救之人。
想到這,常樹春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當年意氣風發,打敗他奪得醫神名號的吳老,居然能被一個小毛孩忽悠。
聽聞,莫往輕輕一笑,並未在意。
其實常樹春說的不無道理,醫術的成就的確需要時間的積累。
前世,他研究醫術的時間比兩人加起來還要多。
誰的醫術強,待會就見分曉。
莫往閉上眼,索性不再理會嘲諷和譏笑。
體內運轉周天,開始吸收別墅區的濃厚靈氣,以助修行。
莫往不在意,可吳老不行。
莫往是他請來的客人,自己也被其醫術折服。
打了莫往的臉,如同打他的臉。
“不分是非,門第之見,這位小兄弟精通針法,尤其是白骨九針!”
“白骨九針?你藏的那
本爛針譜?”常樹春差點笑出聲。
這本針譜他瞭解過,能夠致人死地於後生。
如此誇張的針法,根本就不符合中醫學循序漸進、陰陽調和的標誌。
說白了,一聽就是騙人的。
“你見過他用白骨九針救人?”
“沒有。”吳老臉紅。
“那你還敢帶他來謝家,拿謝老太爺做實驗?”
“我見過他在銅人上施展針法,絕對不會有假。”吳老信誓旦旦的說道。
“銅人?銅人能和真人比嗎,你是蠢的不輕,也不知當年是怎麼贏過我的。”常樹春譏諷道。
聽到常樹春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莫往睜開雙眼。
“你右手指尖有繭,分佈中指和無名指上,大拇指向左彎曲,經常使用陰陽針吧?”
莫往一開口,吳老不再說話,臉上帶著笑意,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老東西,江南的天變了,這年輕人可不是騙子,絕對的醫術高人!
眼高於頂,狂妄自大,也讓你嚐嚐吃癟的滋味!
常樹春一聽,眼中流出詫異,隨後冷笑幾聲。
“你能騙他,可騙不了我,網上可以找到我常樹春的資料,上面寫了我最精通陰陽針法。”
莫往繼續說道:“陰陽兩針,是一套組合針法,你只擅長陽針,陰針使用極少。”
常樹春表情一滯,臉上的皺紋快要擠出水來。
“你...你,好,就算你懂針,”常樹春臉色難看,心中翻騰:“你知道你要行針的物件是誰嗎?若是救治不當,得罪了謝家,整個江南你將無容身之地。”
“哦,”莫往無所謂的點點頭,說道:“你面紅耳赤,舌苔發白,是易怒引發的肝火,建議你多加鍛鍊,按摩大腿內側。”
按摩大腿內側,能夠理順肝部,對治療易怒頗具效果。
“老子的身體老子自己知道,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常樹春並不領情。
莫往無奈搖頭,不再說話。
這時,房門被推開。
走出三人,這三人一位穿著軍裝,全身散發著鐵血般的威嚴。
一人穿著昂貴的西服,不怒自威。
最後一人戴著眼鏡,是一個外國人,身上
傳來藥品的特殊香味。
“幾位久等!”
常樹春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吳老連忙上前問道:“謝老怎麼樣?”
“情況比昨天更加嚴重,只怕撐不過一週。”軍裝男子說道。
吳老聞言,長嘆一口氣。
“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
經過介紹,莫往才得知這三人分別是什麼身份。
穿軍裝的是謝家長子,西服男是老二,那個外國人是歐洲有名的西醫。
“這位是江南治病如喝水的常老神醫。”
“原來如此,失敬。”謝老大顯得沒有多熱情。
謝家這些年,不知請了不知多少神醫,結果都無功而返。
畢竟號稱醫術第一的吳老都束手無策,其他人失敗也情有可原。
“您是陰陽針傳人常樹春?”那名外國西醫激動的問道。
“是我。”常樹春微微抬頭,臉上流露得意之色。
“常樹春老先生?”謝家老大一聽,眼中煥發光彩。
“難道是數年前救活病入膏肓富商的老神醫?”
“沒錯,正是老夫。”
“我們謝家找了您很久,今天有幸見上一面,看來老爺子的病有救了。”謝家老大激動上前握手,十分熱情。
常樹春撇了一眼被冷落的吳老和莫往,故作謙虛的說道:“客氣客氣。”
這時,吳老忍不住了,上前介紹,“這是莫往,精通醫術的高手。”
“哦,哦,吳神醫又收了一位高徒,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謝家老大隨口敷衍。
“不是我的徒弟,是我請來的神醫。”吳老汗顏。
神醫,這麼年輕的神醫?
謝家二兄弟傳來驚詫的眼神,帶著懷疑。
“對,不知謝小姐是否跟你們說過,莫往小兄弟的醫術與我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他?”謝家老二皺眉。
“你見過這位神醫?”謝家老大問道。
“見倒是沒有見過,不過他的大名如雷貫耳,昨天差點砸了皇家酒店,要不是情緣及時到場,恐怕性命難保。”
聞言,眾人露出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