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阮輕盈進入楚府，她會住在哪裡？”

楚天玩笑道：“我哪裡捨得她入府，不然還不被你們幾個吃掉。”

旁邊的楚依氣憤蹬了一腳楚天的椅子，“我們是母老虎嗎，怎麼會吃人！你是想把阮輕盈當情人養著吧，用我們當藉口！”

趙嬛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而今的楚府形勢，最差的薛靈珊也比她厲害。不過是不是楚府自在居周圍左右的姑娘太多了。她建議道：“是不是該找一些男隨從？總歸有些事情是姑娘家不便去做的。”

楚天嚴肅道：“這是我崇高的理想，女人當自強，憑什麼要比男人差！我是個平權主義者，支援女性獨立自強！所以，從我家開始。若是我再去培養一些男隨從，不是延續男女不平等的形勢嘛。”

楚依鄙夷道：“也就你把好色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有本事你別在這裡呀，那樣我們會更專注於修行的。”

趙嬛心中的感動瞬間被楚依的話語衝散。不過，無論楚天什麼出發點，至少結果是好的，多一些修為高的女人，那麼王朝之地的男強女弱局面就改變一些。

“那當然不行，我不在這裡，你們哪有一個可以隨時在眼前的競爭目的。單專注於修行是不行的，競爭會讓人爆發潛力。”

趙嬛沒有拒絕的理由。

“其實，你還可以帶個人入府。我和趙公已經商議好了，現在我們兩家是同盟是在同一陣線的。”楚天建議道。

謀反的抄家滅族之事，可不是同一陣線，還有比這利益更堅固的嗎。

趙嬛沒有反應過來，楚依怒道：“你當我不存在是不是，怎麼見到漂亮的都想往家裡塞呢，你和趙思敏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你想讓趙思敏來？”趙嬛想說，別忘了，趙琦可是你的仇人，你不會中了她美人計吧。

楚天的理由很直接，“趙思敏的修為太低，勝任不了郡主身份。實不相瞞，我答應趙公培養一些你府的天才。”

“作為交換呢？”趙嬛不信楚天會做虧本的買賣。

“嶺北四郡，以後歸楚府所管。以後實質上是名義上不是；等到條件成熟，楚府成就侯府，那名義上會是如此。”

若只是千年一遇的兇獸潮，那麼楚府可以暫時搬離安寧郡，可這是萬年一遇的荒蕪大劫，能搬遷到哪裡呢。舍卻了根本，家族氣運興起之地，猶如移木，紮根時間太長；況且，儲存楚府一家不是楚天的追求，他有更大的目標，先保護四郡幾百萬人。

“幾個名額？”這是趙嬛最關心的，嶺北四郡與她無關。

“你不算，有三個名額，趙思敏是必然的，預設趙婠進來，還有一人。不過這第三人趙公決定了人選，是晉王朝的一位趙氏天才。”

楚依哼了一聲，“那位天才一定也是個女生吧。”

趙嬛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現在內心非常震撼於楚天和趙治的合作。第三人不只是來此修行的，更是證據，趙治交與楚天的，趙公府和其它趙氏家族私下聯絡的證據。因為作為燕王朝的臣屬，即便是名義上的，那也不能越過燕王朝和其它王朝的貴族有私下聯絡，誰知曉你們謀劃什麼。

她隱約有點猜出趙治和楚天想做什麼了。隱藏自己的實力、韜光養晦，又和諸多趙氏宗族聯絡，趙公的追求顯然不是一等公府；之上的就是王朝。

什麼是正反呢，當你實力不足的時候去做一件事情，於實力強大的來說你這行為就是反；相反，你實力強大，那麼你就是正。

或者說，實力不足用反的策略，實力強大用正的策略。

趙嬛不想知曉趙公與楚天到達怎麼籌劃的，這些人太瘋狂，超出她的想象。三個人選其實早就確定了，如此來說這是楚天的算計，自己必定會如此。

“若是阮輕盈進來，她住在哪裡？”趙嬛更關心這個問題了，因為她發現一時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忽然之間好像變得無足輕重。或許與另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無足輕重的人比較，能讓自己找回一些自信。

於現在的楚天來說，讓阮輕盈在韓公府修行反而是條件差一等的，既然楚天說只有兩年的時間，那麼沒有道理不讓阮輕盈進來。

透過催動極品靈氣液來提高靈氣度的方法，外界是行不通的。因為仙人也沒有這麼多杯，平均一人一年一杯多，一個修行公階功法的上昭象體質者。一人修行十年那就是一千粒，公府也沒這個資源。或者說沒必要把這個資源這種利用方式。

“阮輕盈不會住進來。”楚天再三強調。

“你打算怎麼對待趙琦？”趙嬛心裡是有點失望的，對待自己是公事公辦，對待阮輕盈就是私心第一。

既然兩家利益如此緊密，趙琦的事情就無關緊要了；只是趙琦的父親趙端行是個棘手的人物。

“他只是個小人物，現在是靶子。楚府以及我需要他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等到什麼時候他的使命完成了，他也沒必要一直礙眼下去。”

趙琦的存在能夠讓人保持對楚府實力的低估，如此儘量延緩王城大人物的關注，楚府有更多的時間成長。殺之，虐之，辱之，坑之？這些無關緊要。你對一個小人物還有那麼強烈的仇恨，說明你也就是一個小人物。不過，楚天是不會放過他的，即便只是厭惡這一條理由就足以。

“那麼，誠摯地問一下，我呢，我現在是什麼身份？”趙琦是小人物，趙思敏是趙公和楚天的協議內容，那麼自己又好多少呢，趙嬛很疑惑。

楚天真摯道：“別人給的只是你身份的一種或一部分，你自己決定是誰，這點才是最重要的。你現在已經是超越郡主那個層級了，別總想著和她們比較了，你要把自己當作一個未來的仙人看待。”

與其從於別人的距離找自己的位置，不如定自己的位置。世界之大，為什麼要關注於別人的距離呢，再重要的人，這距離也不是你單方面決定的。

一連串的這些變化，從楚天歸來，無論是楚府的變化還是她身份的變化，因而趙嬛心態忽然有些崩潰，之前熟悉的那個世界崩碎了。花費四百粒為趙讓買六州十俊第五名的位置？贈送她一件價值二百多粒的繽紛繡衣？

世界的絕對距離沒有改變，可是相對距離改變了，她一時找不到位置。

楚依點醒道：“其實呢，你就是沒有入道，道行修為低。你的重要性不取決於你於別人的重要性，取決於你自身的價值。這麼說吧，先入為主難以改變，若是楚天現在是二度仙人，你還會有此迷茫嗎？”

趙嬛眼神逐漸清澈，“我明白了，謝謝你倆。心外無物，我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內心，不是以內心來見世界，因而為眼前的東西所遮蔽。”

楚天心中嘆道，可惜呀你不是楚府的人，不然我就讓你修行九九道法了。楚萱比你小太多，修行九九道法之後她就沒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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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楚府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鹿州一等侯紀府家主。

他是來買名次的，當然不可能是為紀馨，雖同是一族但非一宗，洵州紀家滅門之事紀侯府都袖手旁觀；他是為本門的紀蘿而來。意想不到是因為，鹿公府家的郡主都沒有上門呢，這鹿州的侯府家主先來了。

紀蘿之名，楚天沒聽過，少有人聞，又是一個隱藏的天才。

紀府家主紀懸鄭重道：“不敢有絲毫隱瞞楚公子。我家的紀蘿，絕對是上昭象體質天賦，並很可能有先祖血脈，不然我們也不會傾百年積蓄來為她積攢氣運。”

“上昭象我信，可這先祖血脈之事，你如何會知曉呢？”

紀懸解釋道：“我家也是從連山氏而來的，和燕氏、鄭氏同氏不同姓。因而我府有關於先祖血脈的記載。本來我們是想等她長大，然後再去燕氏或鄭氏尋求仙人點醒並傳授功法的。你也明白，小孩子容易忘事，若是她對紀府沒有多少感情，那我們就真的是白白培養了。”

此言有理，若是太早讓其離家，那麼她會以培養她的家族而非生養她的家族作為自己的家族，培養比生養重要、投入多。

紀蘿今年十歲，正是心志不定情感波折之時。六百粒，紀府是真的賭上所有。花去這些資源，那麼之後的本府其它天資優秀者可沒多少了。不過應該大部分是燕王室所出的，紀府也沒這麼多資源。

“而且，楚公子也能理解，鹿公府尚未行動，若是我府的紀蘿是唯一來自鹿州的姑娘，那麼鹿公府必定對我們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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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能，而是必定的了。紀蘿入榜，那麼十個名次就滿了，就是鹿公府願意花六百也買不來名次了。

“我有一個要求。在將門島大會之後我會去鹿州，我希望可以在府上見到紀蘿。我雖然不能確定她的血脈情況，至少我可以見識一下，她應該有所景象的。”既然你們不願意讓她露面，那我就親自前去。

紀懸爽快答應了。

楚天有個疑問，“你們就不怕王室或世家去搶奪紀蘿嗎？若是名列榜上，必定有人懷疑想要探知更多。一旦知曉她是少源象天才，那紀侯府便如洵州的紀國士府一樣危險了，前者之鑑歷歷在目。”

紀懸道：“這個楚公子就有所不知了。我們這些連山氏的宗族，在同氏的王室那裡都有名錄的。若是別人知曉紀蘿的血脈天賦，燕王室也會理解的，他們不缺這一個，其它世家是不會掠奪的，因為這是燕王室所要的人。”

紀懸的意思是，反正紀府也沒打算一直留著紀蘿，總歸還是交與燕王室的，燕王室允許紀府培養紀蘿一段時間。這算是一種默契，不然用不著燕王室動手，紀府若是消極培養紀蘿，白白浪費其時間就是最大的報復。

這也算是一種平衡，義務和權利是共生的。大家各取所需，共贏才是王道。

至於侯府之下，少源象之下的天才，就不會面臨這麼溫和的待遇了。或者並非本氏族血脈的少源象天才，也不會有此寬容。

“楚公子，冒昧問一下，紀蘿是什麼名次？”

“這是你應該知曉的。我暫且把其血脈定為千分之一吧，如此紀蘿是第五名。”

紀懸有點不能相信，這比他想象的低多了。他想著只要不是第一就好，第一名風口浪尖，第二名是最好的。

楚天解釋道：“你覺得低是因為你所知甚少。這麼說吧，我小姑的資質不比紀蘿差而氣運強於其，她才是第四名。”

如此紀懸放心了，楚雲展在十俊第三，楚雲筱才在十美第四，看來是有超出他想象的原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