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修行？”異族是否異人取決其內心。

楚秀惴惴不安，“稟告主人，不敢說謊，是楚婕小主人讓我如此的。她說修行可以增加壽命增強力量。最初我覺得，生靈應該服從天道的，天賜你什麼壽命、力量，就該如此的。可是隨著修為進步，好像她說得有道理。”

“若是我要殺了你呢？”

“主人殺我，那我也活不了。”

“我是舉例子。假如有人要殺你呢，你反抗嗎？”

“當然要反抗了。”

“是啊，既然你反抗別人，為什麼不敢反抗上天？為什麼上天賜你什麼你就要接受什麼呢？”

楚秀瞪大眼睛，天可以反抗嗎，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呀。

“修行，是上天給我們生靈的一條生路，大道五十，遁去其一，這遁去的就是無限可能。若是按照大道四十九，那麼真是龍生龍蟲生蟲，那樣的宇宙什麼變化呢？只有這樣我們生靈透過修行進步，可以有一線希望從小道到大道，不敢去想那遁去的其一，如此已經是改變宇宙的事情！”

楚天心血澎湃，這是他兩世為人領悟到的，天又不是死的，它管你？你順從不順從違逆不違逆，和它有屁關係，只要你循道，小道不行改大道，天就是你的，仙人居於天上豈是空洞的。

“這是逆天吧。”楚秀細聲道。

逆天？你想多了吧，你一個凡人敢言逆天？就連聖人都不能保證說自己看見了天是什麼，哪裡來的資格說逆天！無論你如何對待，天就在那裡，管你是誰。

“不，這是順天！”楚天嚴肅教訓，“天在哪裡？頭上的天是有形的，心中的天是無形的，突破頭上的天極其困難，突破內心的天是容易的。年紀越小的人其心中的天越不穩定，其潛力越大。”

和你內心之天相應的行為都是順天行為。頭上的天會變的，即便它不變，你可以換個世界換個天即可。你內心的天不定，那你的潛力就不定。

又過了幾天，直到楚依傳訊要他回去有要事談論，楚天才結束在此教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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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驥帶著二人穩穩降落在自在居三樓。

楚依很無語，這出去幾天，在仙人那裡又如何，楚天還是帶回了一個美女，而且修為似乎很高。

“是不是你覺得自在居太寬敞了，沒有人氣。”

楚天傻笑著，“不是你想的那樣，實在是我拒絕不了楚王室的好意。”

楚依哼了一聲沒有理他，扭頭就走。這種瞎編的理由能矇騙她？若是楚王室要贈送一個隨從，為何偏是女的，按理說男的才更合適。

急忙跟上的楚天說完其名字並告知是自己所取之後，楚依停住了腳步，震驚道：“難道她和楚緣是一類的？”她所說的一類自然不是指種類，而是異象。

楚依知曉，楚天有某種能力，可以見到別人見不到的東西，也因為其氣運會聚集一些天才過來；不過能讓楚天一眼見之就能單字命名並收為隨從的，應該和楚緣那種不知什麼異象什麼天資的人是一類的。

“某種程度上是，不過要比楚緣弱得多。”

相比於楚秀的巫族身份，楚天更在意的是她的異象，道統共鳴！這才是最奇怪的，大家都是聖道修行者，仙人修為都不是，怎麼會有道統共鳴？楚天確定這共鳴不是聖道的共鳴，那麼就是它類道統共鳴。楚天思考一遍，也不知曉那是什麼道統。

若以等階來分，楚緣的異象是第一等的，存在相應，我存在彼之意義、彼之存在我之意義；楚秀的異象是第二等的，道統共鳴，我之道統彼之作用、彼之道統我之作用。從這個角度，楚天覺得自己的魂識天賦若有的話應該是“尋寶類的”，宇宙之前最珍貴的當然是生靈了。

楚秀跟上來行禮。按照楚天反覆的要求，她不能見人以奴隸自居。

平平淡淡，也就是眼睛有點奇怪。楚依審視一番，如此結論。不過楚天這運氣太好了吧，這隨便出去一趟就拉回這麼一個人。

楚依所說的要事是王城來了幾人，請楚天前去趙州城一聚。這幾人，楚府可以拒絕似乎又不該拒絕，楚依拿不定主意。兩個是天恆學府的優秀弟子，張繩和戴桓；一個是王室公主，一個是二等國公齊世家的郡主。

楚天命楚秀去三樓最後一個空的房間自行整理。其實沒什麼好整理的，楚秀也沒什麼東西，裡面有現成的傢俱可用。

“為什麼不該拒絕呢？”

“他們邀請了其他幾人，有趙讓、趙思敏、姜珅、程橙等人。本來是邀請了趙嬛的為其拒絕，她現在肯定是不該出去的。別人不知趙思敏在我家，既然到了趙州城，她自然要去接待的。”

“可我還是不明白，這與我們拒絕有什麼關係呢？”

楚依一怔，不該呀，自己已經講得如此清楚，楚天當明白了。

“之後是青年才俊大會呀，現在有王城的青年才俊來拜訪，你作為此次大會的組織者應該出面接待他們吧。”

楚天笑道：“誰說我是組織者就該接待他們的。趙公、韓公還是主辦者呢，他們會出面見這些小朋友嗎，不會吧。舉辦青年才俊大會是名目，又不是真的要舉辦這樣的大會，我們只是要找幾個天資卓越的異象者。”

“那麼不去嗎？”

“去呀，為何不去，你都把我叫回來了。”楚天委屈道。

楚依白了他一眼，走出他的房間。想想也是，差不多就該啟程去將門島了，順便在趙州城見他們也不浪費時間。

梅苑，楊紫蕉看著桌上的仙畫，臉色微紅。

仙人在她心中的形象有所改變，竟然仙人也會畫這些幾乎**的形體畫，果然仙人也是有性致的，那位在她心中本該是道風清骨威嚴端正的修為甚高正經仙人，現在來看似乎也不是那麼不通世俗沒有一點凡人的性情。

楚天也很尷尬，硬著頭皮解釋道：“總共三幅畫，一幅給了阮輕盈，總不能讓趙嬛來看這吧。只要把它給你了。”

楊紫蕉故作平靜，“那麼就能給我嗎，趙嬛還是你未婚妻呢，雖然早了點，有點這些情趣也是可以的。”

楚天圓睜著眼睛，沒想到楊紫蕉說出這樣的話。那樣，自己和耍流氓有什麼區別，就是不會誤解也會誤解的。

“或者你對我有什麼其它心思？”楊紫蕉更加害羞了。

“本來給趙嬛的那幅畫，是薛靈珊一直想要的。只有以後補償她了，或許我在將門島買了一幅仙畫呢。楚雲妍怎麼樣了？”

楊紫蕉配合地扯開話題，“還是那樣的心志，以成為你的隨從為追求，年輕就是好啊，心志何以如此堅定。人越長越大，心志越脆弱。”

這是生靈規律，越年輕生機越旺盛，心志越堅定。

“這次出去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楊紫蕉的當務之急是修為補上，因而此行楚天並不帶她，更何況楚雲筱是定然去的。

“要不，把你自己作的畫贈我一幅吧。”

楚天一怔，接著從珈玉手環中拿出兩幅自己所作的畫，一幅是自己嬰兒之時楊紫蕉抱著自己不知所措的場景，一幅是楊紫蕉仗劍獨騎立在山丘上轉身的場景。

書畫諸多流派，楚天偏向的是前世中華國畫流派，重意而略形。若花自在遺留的那些畫作，非常重形，刻畫的事物極其形象，宛如活的一樣，無論是人物還是山水。若說兩者的差異，楚天著意於“在”，所想書畫的事物在哪裡；花自在居的著意於“是”，所想書畫的事物是什麼。

“嗯，很不錯，我喜歡。若是你成仙了，那該多好的水平。”楊紫蕉讚賞著，笑意盈盈，特別自己轉身的那一下側寫特別英氣。

楊紫蕉收好畫卷，“有一件事，要告知你。王城學府有一位仙人弟子，透過楊府詢問我的婚事，我拒絕了。這不是要說的事情，父親問我，如今不算小了，為何不考慮男女之事，有什麼隱情呢。我該如何作答？”

現在的楊得意會有此問，最後一次機會了，不然等楊紫蕉修為上去了，他明白自己是沒資格再過問。

自在道法的事情不能告知，那太危險。既然楚天之前已經有了師父，那麼未經師父允許怎麼能學習其他仙人的道法呢，這是又拜師的行為。不同於拜清徐為師，那是徐曼妙知曉後認可的。楊紫蕉修行自在道法之事，乃是楚天自作主張，花自在居清楚告知不要傳給別人，楚天如此行為幾乎等於“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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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麼回答呢？”楚天輕聲道，忽然之間楊紫蕉沒了那種英氣。

“最常用的理由，也是最經常的原因，為了修行。”

“可是你非少源象又只是中昭象，成仙可能並不大，為此犧牲一生嗎？”這是別人的視角，別人可不知楊紫蕉的體質改變以及修行自在道法的事情。

楊紫蕉目光炯炯看著楚天，“那我就說，為了你的修行，需要有許多人犧牲自己的一生作為鋪墊，我願意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個。相比要犧牲的諸多生命，我這犧牲一生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

楊得意如此關心很簡單，天資好的人應該多繁衍後裔。儘管楊紫蕉已經移籍，可她畢竟還是有楊氏血脈的，若是有一個能有楊氏先祖血脈，那就賺大了。

“為了我的修行，這是你內心的想法嗎？”

“是的，至少這個階段是如此。”楊紫蕉堅定道，“相比別人，忽然我發現自己可以成仙之後，就不知曉修行的意義了。之前那麼困難幻想的事情，現在可得，那就不能再是修行的目的。所以，除了你的修行，我想不到其它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