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生贄陷入了沉默。
足足半晌。
“我明白了！”
“不知道友可曾聽說過，五雷靈芝？此物出自飛昇天劫中，十分難得，乃是由隕落的修士精粹為種，結合天地靈氣所化。在飛昇之時，若服下此靈芝，則可化部分雷劫威能為己用，對於道友這種仙修，再合適不過。”
生贄生怕呂仲不清楚，仔細解釋道。
“五雷靈芝？”呂饒是一臉鎮定，此刻也不禁動容：“確定是生有五色，泛溢五光，食之五味的五雷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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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的存在，他只在道盟典籍上看過。
原以為這種天地奇珍，在歷經千萬年時光後，早已在世間徹底絕跡。
沒想到，對方竟知道下落！
“看來道友......知道的並不少，沒錯，正是此種靈芝！我生贄可以名譽保證，只要道友答應放我離開，就將五雷靈芝下落道出。”生贄目光灼灼，緊盯著呂仲，一向表情平靜的他，此刻心中也不免生出緊張之意。
聽到這話，呂仲幾乎可以篤定，生贄所言為真。
只不過，他深深望了眼死眠，又將目光移向一旁的生贄：“一株五雷靈芝，的確能換道友的這條性命......可我這裡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黃泉道主的氣息，仍需要設法驅散，不知生贄道友可有辦法？”
“你是要我，將那氣息吸走？”
生贄聞言，露出驚色。
呂仲看他表情，不像是發怒，像是驚詫中帶著不解，彷彿自己是送機緣給對方一般，不由心中生出好奇。
“哦？怎麼，裡面難道有什麼說法？”
“......實不相瞞，那黃泉道主的氣息，作用可並非道友想象的那般。”
呂仲還以為對方能說出什麼，但聽到生贄這番話，氣極反笑:“能將一個仙修，硬生生轉化至黃泉道，這難道還不是壞事？”
“非也，能讓黃泉道主賜下氣息，道友看來並非常人。你可以將它視作壞事，也可以似我的打算那般，將之煉化為己用，修為必將因此暴增。只不過若是後面的選擇，就相當於跟道主達成交易，未來要替那位做一件事。”
“交易？”
呂仲想也沒想，就將這一念頭否決：“道友既然將這氣息吸走，還能從中收益，不妨再付出些東西罷？”
“......我觀道友，先前曾使出過雷法，不知是何來歷？”
“小紫霄雷法。”呂仲並未掩飾。
“若是這樣，那麼這一殘篇，或許對道友有用。”生贄口中說著，咬破舌尖滴出精血，後者落地之後飛出無數文字。
“生滅紫雷！”
呂仲閱盡殘篇，發現這是一門極為精深的雷法，其潛力遠在小紫霄雷法之上，同時也是這門雷法的後續，可使他所掌握的紫雷，更進一步化作生滅紫雷。
縱使成就真仙，至多也只能入門。
‘可惜是殘篇......’
呂仲想到這裡，將生滅紫雷殘篇記下，準備之後找機會參悟，又揚手遵守承諾，將生贄身上鎖鏈撤去：“元神非同小可，想來道友必有穩妥之法。”
“這點不難，還請道友分出一縷法力，以此為引，就可以道主氣息轉移。”生贄臉色恢復平靜說道。
呂仲稍加模擬，確定沒問題後才照做。
經生贄一番操作，道主氣息被攝出。
幾乎是立刻，呂仲就感覺元神輕鬆了不少，像是如釋重負。
這下，他只要藉助通幽髓玉，將黃泉化身中的道主氣息除去，就又可再得一大助力。
呂仲想到此處，心中已是期待起來。
“那麼，下一項？”
“五雷靈芝......我該以何相信道友，會信守諾言？”生贄說到這裡，不由一嘆，這下到了最棘手的環節。
二人分屬黃泉與仙道，本是水火不容的大敵。
只是因利益，才能在一起交易。
換做是其他時候，免不了大打一場。
“這個......自然簡單。”
呂仲對此早有預料，展示出一枚縮小的燭環，微微一笑：“此物乃是燭環，我只需重新定位，就可以將之指向黃泉界，到時候兩界連通，道友過去再將下落道出也不遲，至於屆時如何保證道友誠信......便只有以死眠道友為質了。”
“可以！”
生贄目光移向死眠，臉色罕見地陰沉下來。
......
“原來在小靈寰界？倒是燈下黑了......”
一處無人荒原之上，呂仲望著緩緩關閉的跨界通道，以及消失其中的身影，心中自語一句。隨即轉身聯絡上在小靈寰界的化身，令他發動人手前往目標地點
三日後，五雷靈芝果然找到！
第一時間，此物就被送到呂仲手中。
望著玉盒之中，那朵絢麗的五色靈芝，他斷定這就是五雷靈芝。
隨後，又在同樣的地方。
呂仲再次開啟燭環，將死眠也給送走。
“如此，這趟黃泉界之行，倒是徹底圓滿了！”
他也沒想到，在意外大豐收之後，又再次得到了五雷靈芝這一奇物。
“有了這五雷靈芝，加上之前淬身所得，恐怕我渡過飛昇之劫的機率，已經提到了四成......甚至更高！”
對大乘而言，這是一個極驚人的數字。
可呂仲還想再保險一些。
畢竟，他有方壺可改變時間流速，藉此迅速提升修為。
“再等等，等時機徹底成熟，也不遲。”
呂仲抬起頭，目光望向星海深處。
......
轉眼百年。
今日的羅浮，又迎來重大日子。
經過不斷的完善，跨界傳送陣再次升級。
而這次，將連通同瑞靈界。
不同於虛空古界，從此界名字中帶著“靈界”二字，就可知那裡同樣是一處仙道昌盛之地，據說繁榮程度只是略遜於靈寰。
伴隨著眾人的歡呼，燭環緩緩擴充套件開來。
熟悉的磁噪，再次響徹全場。
呂仲站在玉京天，身旁陪著素心，全程注視開拓船隊進入跨界通道。
直到最後一艘飛舟進入，這才移開了視線。
時間一晃，就是數日過去。
這一日，呂仲正在靜室中中打坐，忽然收到化身傳來的訊息，是關於瑞靈界的情報彙總。
讀完內容之後，他意外一皺眉。
“瑞靈界......毀滅了？”
呂仲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