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被放在了韋紳豪的手中，他抹去了眼淚，雙手捧在手中，先是抬頭看了看小張哥，然後又看了周圍一圈，接著深呼吸一口氣後將戒指放在了手指上。

“看吧，沒有反應。”

小馬攤開手，看著毫無變化的青銅戒指笑著對韋紳豪說道：“沒那個命，就別硬湊。”

說完他就要往下摘那枚戒指，可他往下拽了拽，卻發現那枚戒指居然拽不動，再用力就是韋紳豪疼得嗷嗷叫的聲音，小馬眉頭皺了皺：“小黑，去拿點洗衣粉來。”

月神小黑哦了一聲就跑過去拿洗衣粉了，可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事平息的時候，突然就見戒指開始在韋紳豪手中延展開來，逐漸覆蓋了他半個手掌，然後又慢慢的將他整隻手包裹了起來。

他的手背上逐漸出現了一頭望月回眸的牛，但與小馬的馬不同，他這個牛沒睜眼，也看不到上頭的紅寶石。

這一下韋紳豪先是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然後就像是範進中舉一樣瘋狂了起來，他先是到處亂蹦，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然後腦袋咚的一聲撞在了櫃檯的角上，他就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識。

“他沒事吧？”

許薇聞訊過來檢視，但卻發現一屋子的人臉色都很奇怪的站在那裡，甚至就連小張哥的表情都變得很奇怪，於是許薇再次問道：“你們怎麼了？”

耗子這時倒是回了魂，仰頭說過：“說起來，這一代的十二靈，腦子正常的已經沒幾個了，滿打滿算就我跟山大王，這頭牛……”

“你MB說話好好說。”小馬瞪著眼罵了起來，罵完之後伸長脖子大喊道：“狗姐，耗子說你腦子有病！”

耗子衝上來想要捂小馬的嘴，但已經晚了，狗姐突然出現來了一個倒懸奔雷，一掌就將耗子按在了地上。

而就在耗子一邊拍地一邊求饒的時候，雷龍慢慢的遊了過來：“我覺得十二靈問題很大，腦子正常的真的太少了。從耗子算起來，有一個算一個，可能真的除了山大王，其他就沒有什麼正經貨色了。”

雷龍的話很中肯，並且從神態中透露出對十二靈未來的擔心，畢竟就現在這個情況看起來，本來還指望新鮮血液會是正常智商的十二靈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雖說吧，十二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但這一代的缺點也太明顯了。

耗子謹慎膽小、牛又笨又倔、虎妞貪玩、雷龍狂妄、小馬衝動、阿雞好鬥、狗姐沉默寡言、山大王性情孤僻，整個一問題兒童收容中心，雖說這多少是有點歷史遺留因素在裡頭，但誰也沒想到到這一代能把缺點凸顯的這麼徹底。

“牛沒開眼是什麼意思？”小馬好奇的問道：“要我給他一刀麼？”

“沒開眼就是他雖然是十二靈之一，但卻還沒有碰到讓他覺醒的契機。”雷龍懸停在那游來游去的說道：“就像我雞哥，當了半輩子地藏王，突然一天夜裡想起來自己還是只雞。”

反正十二靈的覺醒究竟該怎麼樣是沒人知道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劫難，比如耗子覺醒是因為死了爹，雷龍覺醒是因為那年吃火鍋吃出痔瘡發現給自己看病的醫生是前女友，山大王是因為有一年他們家鄉發大水把他給沖走了，小馬是因為早年間踢足球撞在欄杆上當了四個月植物人，反正雖然看上去覺醒的理由都很離譜，但終究是需要一場機緣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並非勇敢牛牛到底什麼時候能歸位，而是勇敢牛牛他娘的為什麼會這樣的人。

牛在十二靈裡的位置其實是相當於一個輔助位，它能夠給其他十二靈上各種buff也能驅散各種負面效果，具有全團回血的能力，在十二靈裡一直有奶牛的外號，跟玉兔、靈蛇並稱為三大輔助，並且單純按奶量來看，牛牛的奶量高居榜首。

而具體方向的話，他就是走的能量補給路線，跟玉兔的戰損修復、靈蛇的戰場排程三位一體，能夠讓十二靈的綜合戰鬥能力上一個大臺階。

但問題就在這裡了，以前的勇敢牛牛大部分時候都是女孩子，心思縝密不說還完美契合奶牛的屬性，哪怕什麼都不幹，往那一站就顫顫巍巍賞心悅目，可這次他娘的來了頭公牛，而且還是個又蠢又笨還特別執拗的東西，死鑽牛角尖不說還容易被人洗腦上頭，被這玩意奶……說心裡話，其他十二靈都感覺有點本能的生理不適，甚至覺得可能會被他奶中毒。

“我說，他沒事吧。”小馬這時才意識到這位勇敢牛牛這麼長時間了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呢，於是用腳頂了頂他後說道：“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我去找根繩，讓他急速飛昇，然後帶著他的魂迅速的轉世投胎。再一條路就是捏著鼻子認下了他還真是十二靈這個事實，未來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接納一個這樣的傻批。”

此時無主孤魂雷龍晃了過來：“笑了，你說人家傻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加入組織的時候我們的想法啊？你捫心自問一下，天底下還能有幾個人比你還傻批的。”

小馬勃然大怒，指著雷龍說道：“孽畜，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喲，急了急了急了。”

雷龍說話的語氣和表情那真的是頂級下頭，但這倒是只針對小馬，畢竟倆人不對付也有些年頭了，都說什麼龍馬精神，他倆湊在一起活脫脫的龍馬神經。

不過他們吵鬧歸吵鬧，現在問題還是需要尋求解決辦法的。首先可以確定的就是急速超升這個不太合適，其次這個勇敢牛牛的確是腦子不太聰明，第三一點就是他究竟什麼時候覺醒卻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他不能覺醒，他可能一輩子都是這麼樣的一個小廢物。

“來了來了。”許薇拿著手機跑了過來：“我查了一下這個傢伙，他好有錢啊！”

雖說聖主基金非常有錢，但那畢竟是多年運營下來的結果，而大家看到勇敢牛牛這短短兩年的戰績時，無一不是目瞪口呆，這傢伙……出生加點那是一點沒在智力上加，全點到運氣上了。再往後翻他的生平簡歷時，更是被他那一手血腥殘酷的原始積累給震驚了。

“人家美國人的崛起是繼承了印第安人的資源。這好傢伙，真的是獻祭親爹法力無邊。”從地上爬起來的耗子看著牛牛的資料時不禁感嘆出了聲音：“我尋思著，這也奶不住人啊，反而好像都是毒奶吧。這人的所有buff都會造成反效果啊。”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張哥，突然抬起頭用緩慢的語速說道：“不如——我們做個測試。”

聖主下令，那說幹就幹。這幫無良的十二靈們先是把牛牛整醒，根本不給他第二次發狂的機會，直接把他按在那，拿出他的手機後說道：“解鎖，買股票！”

勇敢牛牛當時一愣，好久都沒反應過來，他還沉浸在自己真的是十二靈的喜悅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將會是怎樣一群喪心病狂的賤人。

但今天既然這麼高興，師兄們叫他買股票，那就買股票吧，於是他開啟了股票投資介面，坐在那迷茫的問道：“買哪個呀。”

周圍不太懂股票的師兄們商量半天，就隨便找了一個因為整天給人畫餅畫了七年的智慧汽車企業，這家公司的股票這幾年一直在跌破發行價的邊緣來回晃盪，大家都在說他們是經典噶韭菜的，然後還有一家水產養殖的，也就是之前周先生投資的那一家，前年說珊瑚遭海星吃了、去年扇貝跑路、今年牡蠣越獄，信譽直接見底，再過幾天應該就要宣佈破產了。第三家是一家房企，資金鏈斷裂，老闆跑路，各大樓盤都停工，到處都有業主在維權，也是個眼看著要完蛋的企業。

“這三家，你買。”

牛牛其實也不懂，他甚至都不看新聞，但既然師兄們都說買著三家，那他就買了。而他這一買還不是散戶操作，他手上的APP直接連在他的投資團隊的服務端上，他這一買那邊立刻跟進，瞬間幾十億就注了進去。

而就在顯示交易成功的十五分鍾之後，許薇手上的XX新聞上突然彈了一個窗出來，上頭顯示：XXX汽車，今日釋出最新款無人駕駛汽車，已經透過多部門聯合檢測，正式執行上路標準，進入開放路段測試。

後頭還有一個碩大的標題是：七年磨一劍，今日鋒芒出。

這幫吊毛真的就是看著那家企業的股票從幾乎觸底，突然一個海嘯式反彈，直接被拉到了當日的漲停板。

還沒等他們震驚呢，接下來某某財經的新聞就又跳了出來：XX島宣佈，去年跑的扇貝，今年跑的牡蠣都回來啦！而且不光是自己回來，還拖兒帶女、攜家帶口。

“就你媽離譜！”

小馬把手機往前一扔，指著那新聞就對旁邊的人說：“還能有比他媽的牡蠣攜家帶口又跑回去還離譜的事？”

可還沒等他激動完呢，就聽小張哥一百寸大電視上的新聞捲軸裡顯示：“據XXX報道，國家已經決定全面接手XX集團旗下地產業務，在XXX集團、XX集團和XXX集團的聯合出資下，現在XX集團的地產業務已經全部收歸國有，後續建設在短期內將會全部完工，工程將會按質按量完成並在在支付賠償金後如約交房。”

“我丟……”

屋裡的人一下子全都被震驚了一把，所有人在震驚之後都把目光投向了小張哥，小張哥連連擺手：“我什麼都沒幹。”

話雖如此，但這牛牛的能力真的很難不讓人想到一個詞——因果律。

而這個世界上能夠發動因果律的人，除了小張哥之外只有張局座，而現在這牛牛……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不過他們可不是容易被降服的人，所以逮著牛牛就開始繼續測試，這一下就連小張哥都開始好奇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於是也湊過來觀望了起來。

還好，勇敢牛牛並不是所謂的因果律，因為他沒辦法操控隨機機率事件，比如他沒有辦法控制骰子的點數、沒有辦法押中正在開獎的時時彩，更沒有辦法預測未來。

甚至他們的測試都把山大王給驚動了，而在經過山大王這個腦子比較正常的人的反覆測試，再經過跟各類記載、典籍上的內容，山大王做出了如下判斷。

第一：牛牛的能力並不是因果律，而是單純的祥瑞屬性，他雖然沒有覺醒成為真正的十二靈，但十二靈的被動屬性也是會影響到他的。

這就像耗子的靈媒、雷龍的不死、小馬的高速、雞哥的復甦、狗姐的靈敏、虎妞的強韌和山大王的記憶，這都屬於被動屬性。這裡著重要說一下耗子的靈媒，這裡的靈媒不是說他能夠請神上身之類的，而是他自身可以透過自己與天地靈氣形成媒介，陣法屬性增強百分之兩百，陣法失敗率降低百分之七十。而山大王的超強記憶則是真正意義上的過目不忘，可以一天之內完整記憶下三千萬字，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都可以一邊睡覺一邊進行閱讀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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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一尾的兩個屬性可以說是十二靈裡最變態的兩個屬性，遠比其他所有十二靈的能力都要變態。

那根據這個線索來看，牛牛的被動屬性應該就是祥瑞了，這是個紫色品質被動屬性，運氣很不錯，因為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只有虎妞的強韌和雷龍的不死是紫色品質被動屬性，雞哥的復甦都只是藍色品質，只不過是沾了地藏王屬性的光，顯得則變態而已。

而耗子和豬倒是橙色品質，不過他們運氣也沒有好到出生自帶紅色品質了，因為他們兩個的紅色品質被動應該是叫靈主和觀星。靈主不用說，只是單純的幅度上漲，單手搓誅仙劍陣的那種級別，觀星則是可以自動掌握世界上能夠出現的所有知識，成為一個活著的人肉大百科全書。

而牛牛的紫色被動是祥瑞，橙色的是福星，紅色的則是白澤。

不過這說了也跟白說一樣，因為紅色被動屬性就沒有出現過，哪怕有的十二靈都輪迴十幾次了都沒有出現過，機率太低了。能有個藍色品質已經足夠笑傲江湖。

牛牛韋紳豪一直在旁邊認真的聽著，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的腦殼不是很好用，於是就一邊記一邊聽。

“唉，小子。”小馬笑著拍了拍韋紳豪的肩膀：“不是，你這真十二靈投奔假聖主是幾個意思啊？”

韋紳豪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是笑。反倒這時山大王出來解釋了起來：“因為他沒有覺醒，但又介乎於快要覺醒的邊緣，所以他會有強烈的歸屬意識，但因為沒有覺醒，所以觸發他行為的關鍵詞就是聖主，那個假聖主說自己的聖主還說了很多關於十二靈的事情，這就觸發了他的記憶閥門，雖然他沒辦法明確的感覺誰是真誰是假，但強烈的感覺會讓他自動認主。”

“那也就是說他來到長安巷也不是偶然？”

耗子的問題讓山大王笑了起來，山大王笑完後點了點頭：“一半一半吧，因為種種原因他來到這裡，然後他會跟著強烈的感覺來到長安巷，他是不是說這裡是假聖主想要的地方？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假聖主所描述的內容是什麼，只是潛意識裡會有一種感覺就是這裡，而這種感覺會影響到他的現實判斷，所以即使是那個假聖主都親口承認是騙子了，但他卻還是會很堅持，這是一種自我洗腦，是因為受到了這裡氣場影響的緣故。”

這要不說十二靈一個都不能少呢，要沒有山大王，好多事情他們真的是弄不清楚，而這幫叼毛總是習慣把自己弄不清楚的事情往奇怪的角度去歸納，比如一個字——緣。

在經過山大王這一圈解釋後，他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勇敢牛牛那麼堅持自己會是十二靈，因為靈魂深處一直有聲音就告訴他，他自己就是十二靈。天天被這樣的聲音洗腦，不可能不堅持的。

但可惜，這位爺現在還沒覺醒，至於怎麼覺醒，需要什麼流程現在還是個迷。

“要不我用刀在他屁股上劃拉一下，給他開個天眼兒。”

“別鬧。”耗子打了小馬一下：“這種事不能急，這樣吧，咱們用用海茵克姆應激法試試？”

“那是個啥？”雷龍好奇的問道：“我咋沒聽說過。”

山大王咳嗽了一聲：“是二戰時期**的一種逼供手段，是將人先倒置懸掛起來，然後在緩慢侵入到冰水裡頭，掌握好窒息的時間，大概是四十五秒左右，來回大概五十次上下，一般情況下會讓受刑訊人員回憶起因為緊張和恐懼而忘記掉的情報。”

聽到山大王的介紹，旁邊的勇敢牛牛手都開始哆嗦了起來，原本的喜悅此刻正在一點一點的褪去……因為他似乎發現了這群師兄們的恐怖了。

“唉，你能看到他？”耗子好奇的指著雷龍問道：“這個狗東西，看得見麼？像個蛆一樣在那蛄蛹的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