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太恐怖了，我跟你講你不要告訴別人。”
龍丹晨在休息的時候約了花花過來吃宵夜，雖然旁邊還帶著一個跟他鎖一塊的改造人，但思考不影響他喝酒吃肉。
“你先別跟我講。”花花指著旁邊那個正在喝啤酒玩手機的白皮問道：“你有絲分裂了？”
“啥啊，這逼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頭白皮豬，我倆不一起報名了麼，他們說明天什麼山海界降臨，比賽延遲一天，然後我下午的時候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刮鬍子……哦，對，刮鬍子，你看我鬍子乾淨不？就是用的你送我那把剃鬚刀。”
“你別跟我廢話，就這白皮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妹妹，互相尊重一點好嗎？我可一句話沒說，這個蠢貨這麼叫，我不跟他計較，因為他是個蠢貨，可是我沒有招惹過你吧？至少我們文明世界的人不應該像這頭野驢一樣吧？”
花花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問龍丹晨：“問你呢，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毛病？”
“打架，被罰了，還要被栓兩天呢。”龍丹晨嘆氣道：“無奈啊……”
花花翻了個白眼：“人神大戰你們內訌，知道會造成多大的笑話麼。”
“哎呀，忍不住啊，我跟這逼世仇。”龍丹晨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跟你說哦，張哥是聖主你知道了吧？”
“怎麼了？”
“你不是跟他比較熟麼？”龍丹晨一臉神秘的問道：“你幫我打聽打聽聖主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查百科都查不到。還有，我發現個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講，就是我這邊參賽的八嘎神仙全都退賽了，而且走的時候一個個神色慌張，而且我那天聽有幾個神仙在那閒聊的時候說八嘎那邊的主神被人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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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歪著頭看著他：“就這啊？”
“你不覺得特別巧麼，他們剛跟張哥打完，被按在地上摩擦之後就出了這個事，我覺得這件事跟張哥肯定有關係，說不定就是他出手的，你去查檢視。我就好奇啊，你說他要是連神仙都那麼容易幹掉，這得多強啊。”
龍丹晨一臉神秘，而花花看到他這副啥樣卻是笑出了聲來：“行了，你張哥現在在德國過聖誕節呢，沒工夫幹這種事。”
“啊？你怎麼知道？”
“我昨天才跟他通電話了啊，他正忙著給那邊社群的孤寡老人做飯吃呢。”花花撐著腦袋看著龍丹晨：“你就只是要跟我說這個唄？還有別的沒有啊？”
“你不感興趣啊？”龍丹晨思考了片刻：“也是，你們這幫娘們對打打殺殺估計也不感興趣。”
說完他費勁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盒子，開啟之後裡頭是一個金蘋果，金蘋果上面還掛著露水，連帶著的葉子卻是綠色的，整個蘋果在開啟盒子之後散發出一股奇香，聞到就能讓人精神為之一顫，看上去還怪新鮮的呢。
“金蘋果？你哪來的？”
“買的咯，我們住的那個地方有個後門，一到晚上就會有很多擺攤的，他們都蒙著臉在那賣各種奇怪的東西，一般不收錢就是以物易物，這個東西還挺貴的吶。”
“那你是拿什麼換的？”
“一把寶石彎刀咯，不過我覺得你不會喜歡刀這種東西。”
花花啪的一下拍在了自己額頭上：“你那寶石彎刀又是用什麼換的……”
龍丹晨把自己這幾天換購的歷程都告訴了花花，最開始的時候他是用一件凋刻非常精美的牙刀換了一面銅鏡，再用銅鏡換了一隻黃銅但會咕咕叫的癩蛤蟆。
“那叫金蟾！”
但是他覺得癩蛤蟆太醜了，就用癩蛤蟆換了一顆盆栽。
“那是槲寄生……”
後來他又用盆栽換了一把會發出叮叮噹噹聲音好多環環的杖子。
“那是……金蟬子聖杖！”
而在杖子之後他還經歷過世界樹的一小段嫩芽、用不知道什麼絲線縫製的沒有接頭的衣服、一雙說是穿上就能飛的鞋、一把芭蕉扇但很小，只有普通團扇大……
就這麼換啊換啊換，最終他換到了這個金蘋果，而今天他把花花約出來然後把金蘋果送給了她。
“你最開始的骨刀是哪裡來的？”
“我抽自己骨頭凋的啊。”龍丹晨指著大腿那一段：“我可以改變形態嘛，也可以隨意生長，這段骨頭拿出來之後打磨出來小短刀，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會覺得噁心……”
花花砰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後拽著龍丹晨拎著金蘋果就去了他換東西的那條街上，這一進來……好傢伙，整整八百米的路上都被各種蒙面人給佔滿了，數量甚至都超過了這邊比賽的人數，但花花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條路上擺攤的幾乎全是天上的神。
他們不能直接接觸，否則會起爭端的，畢竟他們很多在明面上都是有仇恨的，見面必開打的那種，但要不怎麼說他們聰明呢，用這種交換的方式，只需要付出一點很小的代價就可以把自己手中的東西交換出去，然後他們就能拿到那邊去換取更有價值的東西。
而像龍丹晨這樣拿到的小禮物，不過就是他們給這幫蠢貨的勞務派遣費罷了，真正的意義是他們的貨物流通了起來。
花花來到這個臨時集市外頭對龍丹晨說：“那個拿你骨頭的是誰？”
“算了算了……”龍丹晨拽著花花的胳膊：“不過就是一根破骨頭。”
“說你腦子有包，你還真的腦子有包！”花花當街罵了起來：“那東西是能隨便給的？別說一根骨頭了，就算是一根頭髮、一截指甲，他們如果願意都可以完全操控你的命運！”
說完他站在街尾的位置朝前頭喊了起來：“玩這一手是吧？行啊，別讓老孃把你給找出來！”
龍丹晨愣了一會兒，而他旁邊的改造人已經快要笑死了，他說自己真的沒見過像龍丹晨這樣的蠢貨……
“說！是誰！”
花花揪著龍丹晨的領口：“帶我過去！”
龍丹晨撓著頭再三表示自己真的也不知道，他只記得那是個穿得很騷的女人，帶著面紗露著肚皮，上半身是個紅絲帶反光的抹胸，下半身就是一身澹綠色的長裙。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紅配綠穿得那麼好看的。”
他話音剛落，就被花花給飛踹了一個踉蹌：“傻嗶！
！
那是卡喀亞！惡德女神，倪克斯的女兒，你把腿骨給她了？？？”
“啊？”
花花根本等不得龍丹晨回答，一路罵著一路就找了過去，但這會兒哪裡還有那個把龍丹晨大沙比腿骨拿走的那個女神的身影，她回來的時候用雨傘給龍丹晨來了那麼一下子，然後憤恨的說道：“等回來收拾你！”
她說完就開始加速，轉過幾個圈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沒錯，她晚上的確是無敵的，但她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規則之下她的確無敵，但人家那可是依照時間最本源的規則等價交換來完成的這次交易，花花根本沒有更好的處理方法，除了去賣人情之外，就只能求助更高階的管理者了。
人情不太可能，她是東方系的，本身就跟那頭的關係不是很好，再加上她又是下界的人，現在能求的一個是下界的管理員一個是全服最高級管理員。
但下界的人家可能都不會認，所以能求助的只有一個了……
花花砰的一聲出現在柏林上空，接著鎖定了張哥的位置就衝了下去。
這時德國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張哥正在那跟一群老太太共同製作今晚聖誕夜所需要小餅乾，準備去分發給無家可歸的人。
這會兒花花出現，來到了視窗敲了敲玻璃，張哥回過頭看到了她，然後擦了擦手後走了過去，對著窗戶外頭只露出一個腦袋的花花說道：“怎麼了？這麼著急。”
“唉……還不是龍丹晨那個鯊壁，我真的服了他了。”
“先進來吧。”
張哥把花花讓進了屋子，她叉著腰在那熘了兩圈，然後把鯊壁龍丹晨幹的破事告訴給了張哥聽，張哥聽完都笑了：“他難道不知道這已經代表他跟卡喀亞已經達成協議了？”
“他要能知道才奇怪！”花花都快氣哭了：“現在只要那邊想，這個鯊壁就是她的人了。”
“我沒辦法。”張哥搖頭道：“他們兩個這是自行達成的交易。”
“可這是詐騙。”
“卡喀亞有說一定要讓龍丹晨用他的腿骨換嗎？”
花花聞言一愣，半天也沒能反應過來，然後卻也是嗤笑一聲：“沒有，那個鯊壁自己主動的。”
張哥攤開手：“主動且自願，我不能干涉的。”
“對了，他這麼換了一圈，最後換到了什麼？”
花花掏出了那個金蘋果，張哥看到之後嘖了一聲：“他真挺喜歡你的。”
“哥……這時候你就不要說風涼話了，想個辦法吧，卡喀亞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張哥手一翻，他的手中出現了一片鳳凰羽，這是鳳凰神的尾羽，這跟尾羽上附著的力量可以讓任何人實現一項比自己高一個層級的願望。
比如一個普通人，他可以對著鳳凰神許願自己擁有永生或者是不死的能力，亦或者是拉滿自己的幸運屬性，就是那種被原子彈炸三次都能毫髮無傷的幸運。
而如果是一個神的話，則可以用這根羽毛許願自己成為更高階的神，當然……這個層級不可能高過鳳凰神本身，比如金玫許願自己想成為更高階的神，那鳳凰神就會出現然後罵她“豹子頭你有病吧”，因為如果是金小姐許願，那就跟一個人向自己閨蜜許願想要閨蜜老公一樣很離譜。
但卡喀亞是個下位神，她完全可以用這根羽毛許願成為一個中位甚至是高位神，哪怕成為正神也不是不可以。
用這個來交換龍丹晨的腿骨，可以說卡喀亞已經賺麻了。
“連你都要遵循等價交換嗎？”
“不然呢？”張哥好奇的看著花花：“我去破壞規則嗎？你怎麼會問出這種話的？你不是學過哲學課嘛。”
“別罵了別罵了……我哲學課作業都是馬踏花給我寫的。”
拿著鳳凰尾羽，花花聯絡到了那邊的管事人，然後順利的見到了卡喀亞。
她過去的時候，卡喀亞正躺在她大理石的浴池裡泡澡，近乎完美的壞女人身材展露無遺，說實話要不是花花不能亂幹人，她非把這個身材好到誇張的壞女人拖去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輪她八遍。
“你好呀，亡者大帝，請問您召見我有什麼事嗎？”
“你前幾天是不是收到了一根腿骨？”
卡喀亞這個壞女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呀，收到了。”
“能不能把它交換給我？我可以用東西跟你換。”
“對不起，不可以。”卡喀亞的手撥弄著自己的長頭髮：“他是個很有意思的男孩子，我很喜歡。”
“鳳凰神的尾羽呢？”
花花拿出鳳凰神的毛說道：“這個也不行嗎？對你們這些下位神來說，這比一個凡人的歸屬更有價值對吧。”
“當然不，我對願望沒有興趣，我更喜歡看到一個男人對我死心塌地，任憑我怎樣折磨他，他都不離不棄的樣子。”
花花的雙手握拳：“你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嗎？”
“請問大帝，我哪裡做錯了嗎？”卡喀亞的表情立刻變得誠惶誠恐起來：“難道我連追求愛情的權力都被剝奪了嗎？”
其實這個時候花花除了在心裡頭痛罵龍丹晨那個臭沙壁之外，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
花花很牛批沒錯，但現在她的處境就相當於是某豬廠的經理跑到鵝廠項目部去罵人，這能好使麼……
“那如果我向鳳凰神許願讓她把你帶走呢？”
“當然可以啊，我只不過是個卑微的下位神，任人欺凌而已，像大帝這樣的身份怎樣對我都可以。”
抿著嘴沉默許久，花花輕輕笑了笑轉身離開：“我知道了。”
“我就不送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