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周僉事進展神速的原因是為何，柏塘知道。

周僉事有紀煙凡指點才會少走一些彎路。

柏塘早就把紀煙凡當成周僉事的謀士，看這位一改往常，就勾著他的肩道，“僉事近幾日忙，好久都未見紀老闆了，來了就和僉事好好說說話。”

紀煙凡被柏塘在諸位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被帶走了。

拐進了周僉事的辦公隔間。

紀煙凡手中的扇子一合，往上一拋握住扇面接住扇子，再用扇骨敲了柏塘的手腕，腰側。

紀煙凡敲得的地方不是肉少就是肉嫩的。

一下下去那滋味不是很好受。

就在柏塘琢磨自己是不是得罪紀煙凡的時候，紀煙凡進了隔間。

紀煙凡先是客套兩句再低聲和周僉事道，“我有話對你說。”

紀煙凡有話，周僉事放下手中的事物，請紀煙凡坐下。再讓柏塘去清理相關人等，才問紀煙凡，“何事？”

“道衍和尚派我來打探一下你有沒有查到他的身上。”紀煙凡打了一個哈欠，搖著扇子，“對了，你查的五官保章正案如何了？”

“沒什麼結果。”

周僉事沒把五官保章正案子當成自己查沉船案的階梯。

他兩個案子都抓手。

“我和你講說那張斷言在皇上的手上你信我嗎？”

欽天監就那麼大的地方，錦衣衛搜查了那麼多日，都找不到那個斷言。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藏起這個斷言的人想讓周僉事知道有這張斷言的存在，但就是找不著。

找不著就只能搜查。

搜查有可能的人如若遇見朝廷大官什麼的要和朱元璋請示。

世人都懂，這位老皇帝沉迷於花色之間，愛山水畫作玩樂自由，最不愛就是麻煩事和朝政。

他會給周僉事許可權查所有人不稟告，天下人也不覺得奇怪。

就連道衍和尚也只是想著阻止，而沒想過為何這位老皇帝會給一個僉事那麼大的權利。

把這些揉在一起，就能看出，最大得利人朱元璋。

“我信。”

周僉事示意紀煙凡說下一件事。

周僉事這樣輕而易舉就相信了自己說的話，對紀煙凡來說，很無趣。

“唉，查還是要接著查的，做做樣子給那位看。”紀煙凡摸著下巴，“你的北鎮撫司確定固若金湯嗎？道衍和尚開始對我有疑了。”

紀煙凡幾次來北鎮撫司，都確定沒人跟著。

按道理道衍和尚應該不懂，但道衍和尚找到他的時候，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

紀煙凡本不想管周僉事怎麼管理北鎮撫司的事。

畢竟這件事紀煙凡只是猜測，並無實證。

但周僉事查的，很可能成為明年朱元璋處置道衍和尚的證據。

紀煙凡不想改變歷史線。

細節可以模糊，但歷史線要是更改，他就舉步艱難了。

所以他必須配合朱元璋等人推動歷史線的發展。

“你還是查一下北鎮撫司內部，為心安也好，為家人也好，查查總沒什麼壞處。”

話就說到這裡，再說下去，只會讓周僉事有被人管束的感覺。

紀煙凡見好就收，搖著扇子招搖的走了。

周僉事隔日就請見朱元璋，回稟朱元璋搜查了上下並未找到斷言，為有可能是隨著進欽天監檢視屍首的錦衣衛卷走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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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安撫了周僉事一番，並體貼的告訴周僉事，可以清查清查自己身邊的人。

周僉事回到北鎮撫司就來了一次比上次更加猛烈的清洗。

就在周僉事滿北鎮撫司抓叛徒的時候。

紀煙凡要的扇貝和蛤蜊終於到了。

他去鐵匠那裡領了燒烤架回來，把扇貝清理乾淨放到架子上去烤。

邊烤邊咽口水。

掌櫃的渡到紀煙凡的身邊，“老闆，你這是在做什麼？”

“新菜啊！”

紀煙凡撒了點香料磨製成的五香粉，放上點蒜蓉，粉絲等。

蛤蜊清洗乾淨加上酒放到鍋上蒸。

酒能去腥味，蛤蜊肉質鮮美香甜，二者融合下酒再好不過了。

紀煙凡烤了幾個扇貝自己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才把其餘的收到食盒帶回去給花翎兒嚐嚐。

剛出了醉仙樓，就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很不舒服。

順著這個視線看過去，並未看見什麼可疑人，人來人往和往常一般。不一樣的是不遠處多了幾個格格不入髒兮兮的乞丐擠在一起。

紀煙凡收回視線，走了幾步，再突然回頭。

還是沒看見什麼異常。

紀煙凡回到紀府，把新做好的菜請花翎兒品嚐。

“這個我吃過的。”花翎兒看一眼就辨認出來了現如今市面上挺常見的蛤蜊。花翎兒湊進想看仔細蛤蜊殼上的花紋，“這個花紋又……”

“不像是你平常吃的那種？”

紀煙凡夾了一個放到花翎兒的碗中。

蛤蜊有很多種，古代打撈技術有限，淺海區和深海區區分不明確，撈出來的扇貝除了確認能吃的，其餘的沒多少人敢以身犯險，市面上流通的就那幾個品種。

“這個肉質是最鮮美的。”

紀煙凡畫圖紙的時候，勾花紋廢了好大的勁，就怕勾不對，常老闆撈錯了。

花翎兒嘗了一口，嚼了兩下，“比煮的更鮮一些，帶著酒的些許香甜。”再吃了一個，“和煮的差不多，但的確比煮的鮮一些。”

古代的酒度數都不是很高。

都是能當裡料酒來用。

酒蒸蛤蜊紀煙凡想出了一個定價錢的法子。

用醉仙樓的酒做一個標價，客人點單之時可以選用哪種酒，酒的價錢起伏決定了這道菜的價錢起伏。

這樣，一些沒什麼錢的也能點這樣菜，有錢的為了撐面子，會點好酒做酒蒸蛤蜊。

“味道是不錯，但這樣平常的菜色，真的能上選單嗎？”

雖說用酒蒸蛤蜊是一個好點子。

但原材料太過平常了，做出來的味道和煮沒多大的差別，花翎兒有些擔心。

醉仙樓是以創新打響了招牌。

要是菜色沒有新意了，那招牌怎麼立起來。

“創新不止菜色啊，還有別的新意。”

紀煙凡刮了一下花翎兒的鼻子，“賺錢的事情，你還信不過我嗎？”

就在紀煙凡要把美人抱入懷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