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紀煙凡才對著齊奇與朱允炆道:“出口並非石門。”
朱允炆聞言,當下抬頭:“不在石門?會在何處?”
齊奇也不解地看向紀煙凡。
卻見紀煙凡抬手往那壁畫某幾處點了點:“你們二人一道上前按住這幾處。”
“齊奇上三,朱允炆右四。”
紀煙凡的眼睛一邊緊緊地盯著那幅壁畫,一邊開口道。
齊奇與朱允炆兩人當下推著手中那幾塊如棋子般突起之石按照紀煙凡所說方位移動。
“齊奇左五,朱允炆下一……”
紀煙凡開口的速度越來越快,好在齊奇與朱允炆如今雖說依舊提不起內力,但身手敏捷亦非常人所能比,竟能絲毫不落。
“齊奇下六,朱允炆上二。”
隨著紀煙凡這道聲音的落下,那幅壁畫竟是發出了一道沉悶的“吱嘎”之聲。
原本渾然一體的壁畫,自中間一裂成兩半,中間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門洞。
齊奇自身上掏出一個火摺子,好在當初護得緊,這火摺子雖說不亮,倒也能勉強抵擋一陣。
“主子,咱們走。”
齊奇將那火摺子舉在手中,率先往那黑洞裡頭鑽了進去。
朱允炆護著紀煙凡也一道入了那黑洞。
這黑洞一進去,便是一道向下的臺階。
他們已經身處地下,卻沒有想到,這裡竟還有一條通往更深處的秘道。
在此秘道之中,與東煌古國傳言有著密不可分文字出現得越來越多。
這也使得三個更加堅信這裡面所有之物,定然與那東煌古國有著極大的關聯。
只是他們順著這秘道下去之後,卻是站到了一處極為寬闊的空地上。
但這空地雖說極為空曠,看著極為冷清,但紀煙凡他們都看得分明,此處曾經被人精心修飾。
即便是到了如今,也很難找得到手藝能與此媲美的能人。
看來當年東煌帝國當真是人才輩出啊。
先前的壁畫,如今的點將臺!
不錯,這片空曠之處,竟是個點將臺!
齊奇將手中的那根火摺子往前一探,火星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光亮,就將這點將臺下也照亮了一個角落。
“人俑!”
雖然火摺子的光不亮,但紀煙凡他們依舊看得極為分明。
在這點將臺下,密密麻麻地站立著一大片的,人俑。
難不成,他們這一走兩走,竟是走到了東煌古國的墓葬中來了?
看著齊奇與朱允炆對著那一片人俑出神,紀煙凡卻是搖頭道:“澤天大帝此人若真存在,且又是突然隕落,他的身後事,又如何會辦得如此草率?”
齊奇與朱允炆對著周圍掃視了一圈,這個地方,真看不出有陵寢的意思。
“上前頭看看去。”
這點將臺的一側,有一道臺階,直通底下。
三人慢慢地下去後,很快便從那小道上一路過去,與那些人俑肩並肩。
而出口,便在那人俑陣的另一頭。
紀煙凡一邊走著,一邊朝兩邊林立的人俑身上打量。
不得不說,這些人俑造得是惟妙惟肖,極為逼真。
只是不知為何,這些人俑身上,都只掛著一把鞘,裡面的劍卻不見了。
這裝扮,難不成是馬放南山,刀箭入庫之意?
若真是如此的話,當年的戰神澤天大帝恐怕是起了退隱之心罷?
只是他這一個已是俯瞰眾生、福澤四海的君主,為何會起這般心思?
這念頭在紀煙凡心頭閃了一閃,很快便消失了。
而現在,他們已經走到了通道盡頭。
這裡,倒沒有什麼石門把關,不過是個圓拱門,前頭有些什麼景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拱門裡頭卻是一片花海。
漫天遍地的花,還開得極為旺盛,倒使得紀煙凡他們看得十分意外。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竟有這麼一處似人間仙境的地方?
紀煙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便回頭對著朱允炆與齊奇道:“此處無幻境。”
這一片花海,都是真的。
“事出反常必為妖。”朱允炆卻是嘆了一口氣。
他可是試了自己的內力多次,即便是離了那瀑布這麼遠了,內力依舊是提不上來。
這地方,真是與他八字相沖。
齊奇也同他是一般想法,心頭苦惱得很。
他們現在的確是沒有碰到什麼仇家,但萬一出點狀況,依著他們如今的身手,怕是會捉襟見肘。
只是這內力,為何會恢復不了?
齊奇看向朱允炆,發現他也是眉頭緊鎖,便知他與他煩惱之事相同。
紀煙凡雖然不說話,但是對於身側兩人的動作頻頻,卻是有所察覺。
“你們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紀煙凡雖說這一路上很多時候意識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據他所知,齊奇與朱允炆他們過暗河,下瀑布走得極為艱辛。
艱辛?紀煙凡的眉頭一皺,突地伸手,握住了齊奇的手腕。
齊奇一驚,正要將手自紀煙凡手中抽回,卻被紀煙凡瞪了一眼。
瞬間,齊奇便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紀煙凡甚少擺出主子的架式,但一旦他端起這架子,只能說明一件事。
紀煙凡很氣惱。
將齊奇的手腕鬆開後,紀煙凡便將手伸向了朱允炆:“朱允炆,伸手。”
朱允炆一愣:“你顧著自己的身體便可,我好得很,不必擔憂……”
紀煙凡卻是哼了一聲道:“內力不濟還不必擔憂?”
齊奇與朱允炆對視了一眼,齊聲道:“你是如何得知?”
紀煙凡睨了他們一眼:“久病成醫。”
朱允炆微嘆一聲,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紀煙凡看出端倪,當下便將內力莫名消失一事,說了個分明。
紀煙凡一直默默聽著,到最後,他才抬頭看向朱允炆。
“如此說來,我們一直被陷在那雲花幻陣而不自知啊。”“還在幻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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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紀煙凡此言,齊奇與朱允炆兩人皆是有些意外。
他們以為早在他們跳下這瀑布之時,那幻陣便已經消失了。
卻是沒有想到……
“不過這幻陣,倒也不算是完全一無是處。”紀煙凡又道。
看到朱允炆眼中的那抹光亮,紀煙凡停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以整山為陣,的確是大手筆。不過,未嘗不是機緣。”
“何為機緣?”齊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