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煙凡忽略他的問話：“無後大師真真是侮辱了此二字，你為了得道，挖孕婦中的胎兒做吃食。此心，恐當真是黑的。”

“原來紀大人都知道了，既然如此，去死吧！”無後緊攥著拳頭發出咯咯聲，身形如鬼魅般閃到紀煙凡面前。

他本想先發制人，胳膊卻是絲毫動彈不得，無後騰飛起身踹向紀煙凡。

紀煙凡眸光一冷，同騰飛起踢腿快準狠的踹無後的心窩，與此同時，手裡的毒針也朝他撲去。

無後瞳孔微縮，急忙閃躲，儘管躲過了大部分毒針，還有一根直插他的喉嚨。

“師傅！”無盡想幫無後，無奈他並不會武，會的也只是三腳貓功夫。

原無後誰都不信，儘管無盡也是如此，故而他並未傳授武功給這徒兒。沒想到真正遇到敵對時，他壓根沒幫手！

邴中已經將無盡捆綁的結結實實，其他僧人皆是被官兵控制住。

曹宗毅上洛陽寺看到的便是滿地蹲在地上的僧人，他錯愕：“紀大人，發生了何事？”

“兇手已捉拿，不知曹大人下山可有收穫？”紀煙凡問。

曹宗毅點頭：“說來令人不敢相信，洛陽寺勾結龍山寨，他們合同一氣將百草村滅口。最近的官府已經來人，上山剿滅龍山寨。如今，應當已成事。”

說到此，曹宗毅頓住，不可思議的看著底下的僧人。

“難道說，這孕婦之死，百草村被滅，都是洛陽寺所為？”

顏如玉笑了聲：“差不多，操縱者便是洛陽寺最有名的無後大師，至於那位來是小師傅還真是被冤枉了。”

曹宗毅掃向昏迷未醒的無後：“此話怎講。”

“無後大師武藝高強，半年前他遇到了瓶頸期，始終不上不下。後他聽說胎盤很是補，便去收集了幾個，沒想到還真是令他精神亢奮。”說道這，紀煙凡覺著有些噁心，“後他不滿足，便將主意打到還未出生的嬰兒身上，他固執的認為生出來的嬰兒過於老。”

說完，他感覺胃在翻湧，實在忍不住出外邊吐。

曹宗毅聽的莫名起了冷意，緩緩道：“此人還真是喪心病狂，好不良知啊！”

洛陽寺一事驚動全京城，連皇宮的後院妃子們也議論紛紛。畢竟她們常去洛陽寺，沒想到居然藏著如此端倪和血腥，實在是令她們心底發憷。

與案件一揚名天下的還有紀煙凡，他出了大部分的力，這點曹宗毅和顏如玉都十分福氣。

上朝時，曹宗毅說他自個就是個打醬油說辭時，全朝臣都驚訝了，這還是那個爭強好勝的曹大人嗎？

無後大師被關押在牢房裡，猶豫他太過心狠手辣，以防生事，判決為他三日後處斬。

牢房環境可用四字形容：“苦不堪言。”

老鼠吱吱叫，螳螂遍地爬，飯菜也難以下嚥。無後可謂是在牢房飽受苦難，他的徒兒無盡在隔壁牢房。

“師傅，你吃些東西吧。”無盡將一個饅頭透過中間縫隙遞到無後面前。

無後抬手一把開啟：“不吃。”

“師傅。”無盡眼底飽含眼淚，此恐是無盡有生之年臉色變化最多的時候。

無盡原本是個孤兒，三歲被無後收養，教他讀書寫字給他飯吃。故，不管無後是個多麼無惡不赦之人，無盡都會追隨他。

“老衲如今已是喪家之犬，你不必可憐老衲。”無後淡淡的看著他，“最好是離我遠些，你恐會有一線生機。”

“無盡這條命是師傅您給的，若是您死了，我也絕不苟活。”無盡正色道。

無後笑了笑，眼底微不可查的有閃閃的淚花：“罷了罷了。”

他將已經在地上的饅頭撿起，緩慢的放入口中吃，咀嚼在口中，如蠟般難以下嚥。

夜幕，牢房裡的犯人們都逐漸入睡，無盡也不堪勞累睡著。

“紀大人。”無後抬頭看牢房外的紀煙凡，露出一抹笑，“大人怎的來了此汙垢之地。”

“無後大師，你為何要那般做。”紀煙凡冷冷的看著他，“就算不食用胎兒，你照樣武藝高強。”

無後大笑，起身走到紀煙凡面前，要不是隔著木柱子，恐他要撲倒紀煙凡：“紀大人懂什麼，老衲一生追求武學，想要成為天下第一。沒想到事情敗露，毀在了你個年輕人手上。老衲雖心有不甘也輸的起。”

紀煙凡默然，低著頭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牢房內暗無天日，只有微弱的燭光能將對方的神情看的清楚。甚至腳面上也會有老鼠溜過，咬酣睡之人一口。

“可無後大師你一己之私，害死了整個洛陽寺。”半餉，紀煙凡悠悠道，“你其他的三個師弟，清靜，落塵，同歸也是被你害死的吧。”

無後頓住，點頭：“不錯，清靜雖臉長得像奸詐之人，但生性善良。他們三人幼時被老衲照顧，侍我為兄。故我走入歧途時，阻攔並未加深。後落塵和同歸想除禍害，被老衲反殺。目視一切的清靜感到害怕，但他怕死，隱瞞下來。”

“那你寺中的僧人下山禍害百草村一事，也是你默許的？”紀煙凡問到這兒，隱隱有些怒氣，“他們只是無辜的百姓，你何止於此。”

無後點頭：“發現端倪時，老衲曾猶豫過。但想到自身卑劣之處，便默許了此行為。再加上，山腳下的都是一些窮村民，並不能給洛陽寺帶來任何好處，有何用。”

“你當真是死不足惜。”紀煙凡將手裡拿著的一支毛筆掰斷，“那夜刺殺本官之人，是無盡吧。”

無後讚賞的看著他：“紀大人很聰明，能將所有事情都推理的絲毫不差，老衲佩服，的確是老衲派無盡去刺殺的你，大人您很警覺也十分敏銳。次日被關的是來是，讓我也很是意外。”

“那是因為來是包庇了無盡，他左臂上的傷是他自己劃開的。”紀煙凡沉聲，“這點無盡自己想不通為何他會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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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後詫異的挑眉：“無盡的傷口確實作了假。”

紀煙凡來回踱步：“如今洛陽寺空無一人，唯獨還有來是在堅持。他要本官給你帶句話，不知你可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