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閣內,偌大的正廳中,西湖龍井的茶香味瀰漫整個屋內,香的沁人心脾。
紀煙凡半躺在一張搖搖椅上,這張椅子還是他親自畫的草圖,再由著木匠製作出。外邊的風吹進,格外的涼快,他旁邊就放著各種水果,時不時的吃是哪個一塊。
龐德剛進就見此幕,他笑著感慨道:“這世間最為享受的人,就是紀首輔您了。”
這話不假,整個紀府都美輪美奐,處處都充斥著精緻和貴氣。雖貴但不顯得奢侈,卻又令人心生感慨,如劉姥姥進觀園似的。尤其是沐浴之地就專門置辦了一間屋子,中間挖了個水池,常年都是溫水。
各處院子都有修剪極好的樹,還有名貴的花盆栽,小道如羊腸。走幾步便有一處池子,裡邊的水極為清澈,幾株荷花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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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自然是要討好自己的。”紀煙凡笑道,他向來都會過舒適的日子。
龐德落座,望著下個沒停的雨水嘆口氣:“老朽本想上山採摘草藥,如今看來是泡湯嘍。”
“龐藥師怎還需採草藥,少了直接去藥鋪拿便是。”紀煙凡挑眉,頗為不解的問道。
“紀首輔有所不知,老朽要親自去抓癩蛤蟆還有蜈蚣等。”龐德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口道,“再者,聽聞距離京城不遠的那靈山上,各種草藥都有。”
紀煙凡瞭然:“龐藥師要蛤蟆作甚,該不會是制藥材吧。”
龐德笑著點頭,又撫他的鬍子笑道:“這蛤蟆和蜈蚣也為藥材,書上常說的以毒攻毒,不全然是臆造也。”
“明日就會停雨,本官近來無事,也同龐藥師你一起去。”紀煙凡道。
第二日,不到五更天,一輛馬車便朝城外駛去。
靈山距離京城城內約莫有三十裡之遠,故而待馬車到山腳下時,已是日頭高照。
因昨個下了一整日的雨水,天氣並不是十分炎熱,龐德抬首看山頂:“紀首輔一路當小心。”
“本官知道。”紀煙凡點頭,身旁的邴中和兵戎都揹著籮筐。
林子中有許多果樹,一路走來,兵戎吃的滿手都是汁水兒。他想找出溪水地洗手,便四處打量,往前走幾步。入眼的便是碩果累累的荔枝樹,他揉了揉眼睛驚訝都:“大人,那是荔枝!”
邴中腳步驟停,轉了個方向朝兵戎走去:“你莫不是吃野果子吃傻了,此處怎會有荔枝。”話還沒說完,他驚異的睜大眼,一時啞口無言。
距離他十米之遠的那棵樹上的果子,可不就是難求的荔枝。就算是皇家,荔枝也是稀有物,在民間更是傳出一兩銀子買五顆荔枝的話。
紀煙凡運氣極好,這採的第一顆草藥就是人參,他手裡提著朝兵戎二人走去。
“大人,你快看啊。”兵戎有些激動,他眼睛閃著光芒,“若是將這整棵樹的荔枝都拿去賣,得掙多少銀兩啊,大人,咱們發財了。”
邴中回過神,聞言笑道:“出息。”
“是荔枝啊。”紀煙凡神色淡淡,雖是他穿來首次見荔枝,但對這種果卻是絲毫不陌生,也曾吃膩過。
但若在邴中二人眼底就是,不愧是自家大人,看到荔枝都絲毫不激動,真真是寵辱不驚啊。
“大人?”龐德徑直的往前走,絲毫沒注意到後邊的動向,後知後覺他們似乎沒跟上,他忙往回走。
兵戎已經入猴子般攀巖上荔枝樹幹,他先是摘了一大堆讓紀煙凡先吃,隨後他坐在樹幹上猛吃。大有不將整棵樹荔枝吃光,不罷休之感。
“真好吃。”兵戎正張嘴都塞的極滿,荔枝肉的獨有的甜味在口腔蔓延。他發誓,這絕對是他吃過組好吃的果子!
等龐德找到他們,已經是一地的荔枝殼,他驚詫的抬頭盯著樹上的兵戎:“兵戎,你悠著點,莫要掉下來了。”
“知曉。”兵戎摘下一大串往下扔,“龐藥師也嚐嚐,可甜了。”
一時間,四人都在吃荔枝,將採藥之事暫且拋在腦後。
不得不說這荔枝核小肉多,皮還薄,紀煙凡吃了數不清的荔枝後,往草地上一躺,喟嘆:“滿足。”
幾個時辰後,紀府上的許多侍衛,來到這荔枝樹下,利索的攀樹將荔枝都給摘下。
一通搜刮後,共摘了十幾籮筐的荔枝,紀煙凡令侍衛送了二籮筐去宮裡。再分別給楊府二個周府和顏府林府各送去一籮筐,剩下的都留在府上自己吃。
林府。
林殊仙蹲在籮筐旁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心底是歡喜不已:“首輔大人可真大方,這一出手就是一籮筐的荔枝,可不得將我的小心臟都給高興壞了。”
“仙兒這是喜歡紀首輔啊。”林一澤在旁邊笑道,收到荔枝的那一刻也有些吃驚。在吃荔枝如吃金子的情況下,他也不得不感慨聲,紀首輔真大方。
林殊仙重重的點頭:“那可不是。”
這荔枝剛送出去,錢寧就得到了訊息,他氣的拍了下桌子:“來人,去市面上買一籮筐荔枝回來!”
“大人,這恐是辦不到啊,荔枝在江南一代才會有。這運過來不僅會壞不少,人力物力都得費盡不少,京城市面上更是無荔枝可賣。”左中在旁邊提醒道,心底卻在想這錢寧莫非是魔怔了。
錢寧意會過來,冷哼:“那紀首輔的荔枝是從何而來的,出手便是七籮筐荔枝,莫不是從天而降的。”
“紀首輔許是從江南運過來的。”左中咋舌,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露。
錢寧沒好氣的冷笑:“這意思就是,他紀首輔財大氣粗,本指揮使是個窮光蛋?”
“非也。”左中忙低頭。
氣了好半天,錢寧擺擺手,在左中要出去之際又道:“去買十籮筐李子回來,送五籮筐進宮,再送一筐去紀府。”
左中怔然,有些不明所以,點頭道是。
待紀府莫名其妙得到一籮筐李子時,劉老頭和楊紹明看著李子發呆,面面相覷間,後者問;“乾爹,這錢指揮使是何意啊。我之前便聽說他不喜咱們紀首輔,該不會是來示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