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煙凡瞭然的點頭，旁邊傳來冷呼吸，他望過去。
那芍藥花已經傾數被挖出，泥濘混合在根部，同妖豔的芍紅花瓣達成鮮明的對比。侍衛們揮著的鋤頭越來越快，再看到底下屍首的那一刻，眼眸緊縮，死死的盯著坑裡躺著的屍首。
“這。”邴中驚訝的盯著坑裡的屍首。
紀煙凡蹲下身盯著屍首，回頭看陳富商：“此人，你可認識？”
陳夫人聽到芍藥花底下有一具屍體，嚇得暈乎過去，她十分懼怕喜愛躺著的人是她兒子。後邊丫鬟尖叫聲起，忙攙扶住她。
“並不認識。”陳富商仔細端詳，雖心底驚訝又帶著絲緊張，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露，“首輔大人，這是一個女子。”他自己說完，重重松了一大口氣，還好不是他兒子。
紀煙凡點頭，他邊看邊跟仵作道：“衣料顏色為黃色，年方二八，胸口處有一刀，喉嚨還有淤痕。”
“是，確實如此。”仵作跟著他所說的一步步去看，又暗自驚訝，這紀首輔果然不同尋常，厲害的緊。還沒等他細看，這種種就說出來了。
紀煙凡起身對著陳富商正色道：“屍體在貴府發現，故，府上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在沒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還望陳富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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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輔大人。”陳富商神色不變，很是配合道。
離開陳府後，邴中滿臉懷疑：“大人，說不定陳富商知道這女子究竟是何人。咱們為何不直接將他們逮捕起來，嚴加拷問就是。”
紀煙凡搖頭：“莫要輕易下定義，這陳富商看起來十分名堂，再看看。”
“是。”邴中點頭，他認定紀煙凡說的都十分有道理。
紀府，正廳內，莫娜和柳媚兒坐在座位上，互不搭理。
“二位姑奶奶，還有何需要吩咐的，別摔東西啊。”楊紹明在旁邊簡直要欲哭無淚，他簡直要被這二女子給折磨哭了。一下子嫌棄水太熱，一下子太涼，一不順心就將茶杯丟在地上。
這可都是錢！紀府上下都是用銀兩精心打造出來的，光是她們摔的這套青花瓷茶杯，價值一百多兩銀子。楊紹明的心都在顫抖，他緩緩撿起地上的碎渣，捧著它們傷神。
柳媚兒嗤鼻聲：“你不至於吧，門主他多有錢，不差這個茶杯。”
“你不當家自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可知這套茶具可價值一百兩。一百兩可是村子裡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數目！”楊紹明喊道。
莫娜盯著他漲紅的臉，饒有興趣的點頭：“你這小夥子倒是有趣。”
正說著話，紀煙凡從外邊進來，他見柳媚兒二人在也是微愣，轉瞬便極其自然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門主，這段時日跟穆青是相處不下去了。”柳媚兒認真道，“屬下想在您府上待一段時日，可行。”
紀煙凡將目光轉移到莫娜身上，她急忙開口：“屬下在玄門暫且只認識柳媚兒一人，其他全是漢子，怪尷尬的。故而也想跟著她一起在這王府賴著，還望門主莫要趕我們二人。”
“行吧。”紀煙凡嘆口氣，“最近京城不是很太平，你們二人多加小心。”
柳媚兒和莫娜對視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鬆懈和笑意，後者點頭：“多謝門主收留，不然我們二人可真是要流落到接街頭。”
紀煙凡頷首，回頭對劉老頭道：“劉叔，將她們二人安排到東廂。”
“是，大人。”劉老頭低頭恭敬道，福身退下。
柳媚兒跟在劉老頭後邊，經過西廂時，她聽到老虎的叫聲，耳朵不由豎起：“難不成紀府內還有老虎？”
“不錯。”劉老頭道，“之前大人參加獵捕會所得，此虎猛的很。”
柳媚兒驚詫的挑挑眉，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這。”劉老頭蹙起眉頭，有些為難。
莫娜最是會察言觀色，她上前挽住柳媚兒的胳膊：“這老虎必定是門主的寶貝，你可莫要進去將它給惹急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將你給撲倒。”
“說的也是。”柳媚兒點點頭，跟上劉老頭。
東廂是客房，每日都有下人打掃，故而她們住進去，處處都十分的乾淨。
柳媚兒打量這屋子的置辦，滿意的點頭，剛轉身就見莫娜見了屋，她眉頭一挑：“你來我屋子作甚。”
“呦呵，你這話可是說錯了，既然咱們都是紀府的客，自然哪兒都能去的。”莫娜嬌笑道，“我初來乍道，對哪裡的不熟。不如咱們出去玩玩如何。”
柳媚兒有些遲疑，輕咳嗽聲：“此不太好吧，若是被門主發現了.....”
“不會的，也不敢什麼壞事。”莫娜道。
最後，柳媚兒選擇答應，二人一同出府。
她們剛走後，邴中就進了書房：“大人，柳媚兒和那西域女子莫娜出去了，是不是找人跟上。”
紀煙凡提筆的手一頓，隨即搖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她們耐不住，就讓她們去吧。再者，莫娜是西域人，對京城有好奇，此為正常。”
邴中點頭，又道：“大人你的心可真大，就不怕這莫娜在這京城為非作歹。”
“她不會，跟聰明人打交道，要的就是信任兒二字。”紀煙凡笑道，他端起茶杯抿了口，“看來邴中你要學的還很多。”
邴中不好意思的撓頭，遲疑了會兒，開口：“大人，待清雋長大了，屬下想讓他進白鹿書院唸書。”
“你的意思是，要讓本官幫忙？”紀煙凡笑著問，見他臉上閃過絲不自然，他瞭然點頭，“知曉了，既然清雋，本官自然是要多照應照應的。”
邴中臉色一喜，笑得更是開懷：“是，多謝大人。”
話說這頭莫娜跟柳媚兒出去後，整顆心都徜徉在海洋裡，深感十分的舒坦。這兒看看，哪裡瞧瞧，滿足了她十足的好奇心。
路過纖仙閣中，柳媚兒腳步驟停，她跟莫娜介紹：“這是我曾經帶過的地方。”
“此處看起來很是奢華，是什麼地方？”莫娜上下打量，鼻端縈繞著一股女兒香，她突然明白，“這難不成就是你們京城達官顯貴都愛去的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