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筍這種事情,不是誰口上說的好,就真能奪到的。
儘管這漫山遍野的筍,都嗷嗷待奪。
但是吳兢窘迫地發現,他“忘記了”奪筍這項技能,最主要的是,忘記了如何發現一顆埋在地下的筍!
“哎呀,這筍吧,他跟我以前挖的不太一樣。”
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見到竹林裡有筍,吳兢神色不兢地辯解。
遲餘和兩位妹妹面面相覷。
看起來戰狼一挑幾行,挑竹筍,卻是個門外漢。
“兢哥,您到底行不行啊?”遲餘揶揄道。
“怎麼不行,就是找不到筍嘛!我以前挖的那筍,都是長出來的!”吳兢言之鑿鑿。
遲餘更不敢相信了。
長出來的,那應該是竹子了吧?
不能就這麼跟無頭蒼翼似的亂轉。
隨後遲餘選擇了場外求助。
打電話問黃雷,怎麼尋常竹筍的位置,以及應該什麼樣的筍值得挖,終於是有了頭緒。
“哦,我想起來了!哈哈,就是它!對,就是它!”
當眾人終於找到小筍才露尖尖角的竹筍時,吳兢似乎真的是想起來怎麼挖筍了,拿著鋤頭,咔咔咔就是一通鋤。
“呀,梓楓,快看這個筍看起來好可愛啊!”趙矜脈指著已經完全露出真容的竹筍,激動地說道。
“嗯,長的歪著腦袋。”
兩個沒見過上飯桌之前的筍的小姑娘,圍著第一顆筍,指指點點。
隨後,這個長相歪了個小竹筍,就被趙矜脈放進竹筐。
遲餘留下“父女”二人,帶著張梓楓去另尋新筍。
……
富春山上的筍正在被戰狼加上兄妹三人的組合奪光時,香江,獅子山上的某個普通的別墅內,正一片烏煙瘴氣。
別墅的書房內,四個男人,正在煙霧繚繞的房間內,大口大口的抽菸。
也不知道是跟煙有仇,還是跟肺有仇。
他們分別是導演、編劇和兩位製片人。
正在討論,一部電影的演員問題。
“先不說兩個男主,基本上已經定下來大方向了。”
導演囁一大口煙後,說道:“但就是反一號這個角色,真的不太好找啊。要能打,打的帥,還得長的帥,而且演技和名氣上還得撐得住。”
編劇晃著劇本,心想我肯定是不會改劇本的,搖頭道:“但是這個人物很出彩。現在如果反派不出彩,誰還願意來演反派呢?”
“張進怎麼樣?”其中一位製片人說道。
另一位製片皺眉道:“張進功夫是不錯,但是名氣上差點意思,而且,帥的不夠明顯。”
編劇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他沮喪地發現,香江的演員,竟然已經凋零到這種地步了嗎?
以前拍電影,都是先選好演員,然後才去想劇本。
或者劇本寫好之後,基本上一個角色,能夠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三五個同型別的演員。
但是現在呢?
每年賣錢的幾部電影,似乎都是那幾個演員在折騰。
有多久,香江電影裡,沒有出現過年輕演員了?
要知道,二十年前,90年代,這裡可是鼎鼎有名的,東方好萊塢啊!
怎麼會淪落到,竟然沒有演員可用的地步呢?
編劇的沮喪,其他三人沒有關注。
不過,他們也發現了,這兩年做電影,演員越來越不好找了。
導演這時想起之前一個做武指的朋友,好久之間跟自己說過的一個演員,於是說道:“你們誰看過大陸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這部電視劇?”
“……”
另外三人一臉問號。
然後齊齊搖頭。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這名字,多半是偶像劇吧?
這種場合,你突然提一個一聽就是情情愛愛的東西,不太適合吧。
四個都是四十歲往上的老男人,顯然是不大會看這種劇的,也看不上這種劇。
不過,其中一位製片人還是問了一句:“沒有看過,你想說什麼?”
導演解釋道:“我認識一個做武術指導的朋友,有一次一起喝酒時,跟我說過,他在這部電影劇裡邊做動作指導的時候,認識其中的男三號,長的挺帥,而且還有真功夫。”
“什麼時候的事兒?”那位製片人又問道。
“前年還是去年來著,反正有段日子了。”導演想了想,也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
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病急亂投醫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麼久了,那人還在不在演藝圈都不好說。再說了,一個男三,還是聽起來就是偶像劇,能有什麼名氣?”編劇搖頭道。
導演覺得自己可能也是想太多了,便沒有再提這事。
倒是另一位製片想了想,說道:“有棗沒棗打一竿子。這樣,你有那位武指的電話吧?問問他,那演員叫什麼,還在不在演戲。”
“沒必要了吧?我覺得張進就挺好。”先前提名張進的那位製片說道。
“我同意張進可以當個備選。在沒有更好的演員,用他也沒有問題。但我們不是希望找到更合適的演員嗎?”
“那行,我就問問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隨後,這位導演就翻到了武指朋友的電話,然後詢問一番後,先是驚訝,然後就是驚喜,最後是一臉苦悶。
“怎麼?看你這表情,對方已經不在演藝圈混了?”
“不,他還在演藝圈。”
“那就是,現在還沒什麼名氣?”
“恰恰相反,這人現在名氣不小!”
“名氣不小,演偶像劇的,那是演技太差了嗎?”
“又是恰恰相反,這人的演技,在年輕一代裡邊,不,應該說是在男演員裡面,都算是厲害的!”
眾人一聽,這是誰啊?
編劇笑了笑,說道:“還在演藝圈,名氣不小,演技又很厲害,你之前又說有真功夫,又長的帥,聽起來不正合適我們的反一號嗎?”
“問題是,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反派一號,角色上才只是男三而已。”
“什麼意思?”
一直舉薦張進的製片人愣了一下,問道:“你不會是想說,那人現在的咖位,已經是非男一號的角色,不能匹配他的地位了吧?”
“差不多吧。不過,倒也不能完全這麼說。”
導演的話先是讓其他三人松了口氣,隨後又說出一句,讓三人目瞪口呆的話:“只是,剛剛我那朋友告訴我說,那個人提名過金雉影帝。”
“只是提名金雉影帝而已。再說,這個獎有時候也得看含金量吧?”
“還獲得過大陸導演協會的年度男演員。”
“這個獎我聽說過,似乎還是有點水平的。但也不一定,畢竟是個小圈子內的獎。”
“其他呢?沒有其他更厲害的成就了嗎?”
他們覺得,就算是提名金雉獎,獲得所謂的導演協會年度男演員,也不一定演技一定好。
畢竟有些人,演員時高時低,高的時候嚇人,低的時候,同樣嚇人。
高能高到天花板,低能低到地下室。
所以你不知道,請到他時,遇到的是天花板,還是地下室。
“哦,對了。還是東京電影節的影帝,同時也是戛納電影節的影帝,還有個西班牙的戈雅電影獎的影帝。”
導演一口氣說完,看著目瞪口呆的三人,一臉苦悶地說道:“四個影帝獎盃,而且,他現在還有一部電影,春節上映,到現在還沒有下映,已經創造了一個票房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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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
眾人已經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其實說到東京電影節和戛納電影節影帝的時候,另外三人,就都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尤其是最後一句,就只能指向一個人。
“你說的,不會是《流浪地球》裡邊的那個遲餘吧?”編劇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他不記得,遲餘有武術底子。
“對,就是那個遲餘。”
“草!”一人罵了一句。
“怎麼?”
“這事太操蛋了!這種級別的演員,請他來演一個男三,還真特麼不好開口。”
四人都是老電影人,太知道演藝圈的潛規則了,一個人多大的咖位,就應該演多大的角色。
一來,這是對好演員、能夠贏得口碑或票房的好演員的肯定和尊重。
二來,也是對電影市場的一種規範。
否則那些完全可以去演男一號的演員,生冷不忌,什麼角色都演,男幾號也無所謂,那其他演員哪還有活路?
這就跟一些大的設計單位,在市場行情不好時,去搶那些有些他們看不上的小專案。
然後小的設計單位,就只能喝西北風!
扯遠了,言歸正傳。
他們明白,雖然遲餘很香,但是未必他們能吃的上。
一個四座影帝加成,還有三部口碑良好,其中一部,又成功地票房登頂了國內電影的榜首。
最重要的是,這三部電影,遲餘都是男主,而且全部大賺!
你說請這樣的人來演一個男三?
除非,他們這部電影是個群像電影,比如像《建國大業》那樣的。
否則傳出去,人家會以為你是在羞辱人家。
這就跟《一代宗師》裡面,讓演葉問的梁尚氣去演馬三,然後讓演馬三的張晉去演葉問一樣。
這時,編劇弱弱地提出一句:“不如,我們把反一號的角色比重再增加一些?把他提到與男一平起平坐的地位?”
他雖然不想改劇本,但是想到四座影帝加成,尤其是三部電影,部部大賺的遲餘,到底還是妥協了。
兩製片人沉默了。
然後就是抽菸,大口大口地抽菸。
導演有點心動,說道:“要不,我們可以先聯絡一下。看看對方有沒有出演反派一號動作戲的意向。別我們這邊一頭熱,到時候人根本不屑演反派。”
支援張進的製片人皺眉道:“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人的武術底子怎麼樣?我們這部電影,可是要拍拳拳到肉的動作戲,不是擺擺花架子那種。”
導演笑了:“我剛剛問了,他說,他只見過遲餘打過一套拳,但是能看出來,是真功夫的那種,而且底子很厚。”
“真功夫?”
“對,不是花拳繡腿的那種真功夫!”
“嘶!這特麼,是個怪物吧?”編劇也說不出是吐槽,還是感慨。
其他三人,也覺得有點怪物了。
“我覺得可以。而且,我們不是已經定了男一是吳兢或者甄子單了嗎?不如,如果他願意演反一的話,就選吳兢演男一!”
之前就反對張進的製片人說道。
他這個提議,大家想了想,覺得還有些可行性的。
“那就先聯絡一下他的經紀人,把咱們的條件說出來。至於人家願不願意演,我們的誠意也到了。”
“行,這事儘快辦。不行的話,我們還是找張進兜底。”
導演沒有把這事交給助理去做,而是讓助理找到蘇艾菲的聯繫方式後,親自打出了這一通電話。
……
幾乎是同一時間。
京城,某個能坐三四十人的會議室內,滿滿當當地,坐了一屋子人。
倒是都沒有抽菸。
此時正在進行的,是某部重點獻禮歷史題材的電視劇的大型選角會議的第三次會議。
“我再次強調一下,我們在選角上,首先要是那個年代的文化氣質,必須得有精氣神,演員個人的文化底蘊也得夠、得足。”
桌牌上寫著總製片人的人說道:“整體原則,追求神似,兼顧形似。”
這八字原則定下來,眾人就開始從研究好的歷史人物角色照片上,去提議自己想到的合適的演員。
除了一些內定的演員之外,都得一個個選。
工作量很大,而且一個歷史人物,從僅有的歷史照片中,也很容易找到不少合適的,然後就得反覆討論,最終選中最合適的那個。
這已經是第三次閉門選角會議了。
大部分角色,已經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一些還在猶豫間,或者仍然沒有找到合適演員的角色。
一直到天色將晚,最後一個懸而未決的角色,也有了人選。
導演和總製片人一看,卻是皺起了眉頭。
導演把角色照片和演員照片投到螢幕上,問道:“讓遲餘出演左邊的這個角色,是誰的想法?”
一人舉手。
“來,你說說,為什麼選他?”導演問道。
那個有些忐忑,然後說道:“是按您和製片給的選角原則,追求神似,兼顧形似,我覺得遲餘很合適這個角色。”
“形似的話,從你給的這張照片上看,確實有幾分形似。”
導演點點頭,卻又反問道:“但是神似的話,哪裡神似了?我強調過了,演員個人的文化底蘊也得夠、得足!”
他只說到這裡,顯然是覺得,遲餘的文化,距離他說的底蘊得夠得足,還有不小的距離。
“但是,我跟他接觸過一次,感覺他身上很有以前那種人的文化氣息。而且,春晚總導演公開說過一次,遲餘的書法很好。”
“那只是一種花花架子抬人吧?一個演員,書法好,能有多好?”
導演覺得他的堅持很可笑。
藝人裡邊,連特麼書法協會的都有,但是,那寫出來的字,能叫書法?
當然了,不是藝人的所謂書法家,寫出來的字,也不一定能叫書法。
這時,那人馬上說道:“我找到了當時的新聞,正好有那張手寫的歌詞照片。”
說完,還把照片給放了出來。
導演有些無語,但是扭頭一看照片上的字,頓時就愣住了:“這字,怎麼像是古人寫的?”
總製片也是點點頭:“這只看第一眼,我還覺得奇怪,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了咱們這劇裡邊,一些文化大家的書法,幾乎有同一種氣質!”
“這還只是硬筆,哦,好像是簽字筆寫出來的。”
導演內心有了猶豫,隨後又有了另一個猶豫:“讓遲餘演這麼一個鏡頭不多的角色,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了?”
這人雖然開始時不覺得遲餘演這個角色合適,但並不代表,他不認同遲餘的實力。
“先問問吧,我們這部劇跟其他劇不太一樣。”總製片說道。
“那行,如果真能有個有實力,又有流量的演員參演,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導演說完,自己都笑了。
在準備這部劇時,其實一開始選角時,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小魚肉或流量明星,滾粗。
“那誰,你選的演員,你來……”
導演剛剛說到這時,馬上改口了,說道:“遲餘這個演員,還是我來問吧。先問問陳無極陳導,他應該最瞭解遲餘。”
“這個思路也行。”
……
富春山下的蘑菇村盡頭的蘑菇屋,此時正炊煙裊裊升起。
隔山的江面上,帆影幢幢。
灶臺前燒火的遲餘,並不知道,此時有一部電影,還有一部電視劇,同時瞄上了自己。
他認真地添著柴火,不讓火太大,也不能太小。
黃雷在炒菜,幾個翻炒,香氣四溢。
“真香啊!黃雷,上一次吃你做的飯,還是在上一次吧?”
“嘿,吳兢,你在這跟我擱哪兒擱哪兒呢?”
“但是,真的香。黃雷,你不當廚子,真是可惜了!”
吳兢用鼻子吸了飯菜的香,然後一把把遲餘從灶臺前扯走:“我來燒火,你一大男孩兒,去跟妹妹們玩去。”
然後自己坐到灶臺前,看著火,滿臉的幸福樣子。
吳夢達在一旁坐著,說道:“小時候那會兒,就覺得烤火種事,尤其是冬天,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可不,冬天烤火,臉上烤的熱乎乎的,然後往柴火堆裡一靠,嘖,那叫一個舒服!”
“我小時候烤火,我家是那種拉風的土灶,有時候柴火填的多,就把火給悶住,然後就湊上去用嘴吹,然後火就猛地撲了出來,結果頭髮眉毛差點給燎沒了。好幾次!”
“差不多都有這種經歷吧。”
幾個大人在聊他們年輕的時候真年輕的話題,被開除了燒火權的遲餘,只能來到院子裡。
何炯在蔥姜蒜,已經完事。
亭子下邊,看著兩個妹妹圍著小H嘀嘀咕咕,也不好過去打擾他們。
“遲餘,我覺得你可以給她們倆做個鞦韆。想想,兩個漂亮可愛的丫頭,坐在鞦韆上,多美好!”
何炯洗完菜朝廚房走,看了一眼亭子下的趙矜脈和張梓楓。
做個鞦韆?
遲餘愣了下,再看趙矜脈和張梓楓,一想那個畫面,就覺得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於是便去雜物間,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具和材料。
第一百五十章 山上的筍被奪光,兩部劇瞄準遲餘(1章求訂閱!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