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專業版顯示，超百萬人想看！”
“40%的觀眾國慶檔首選《霸王別姬》！”
“想看《霸王別姬》的使用者佔其他幾部真人影片比例均超10%！”
“預售加點映，《霸王別姬》票房已有1億9千萬！”
“藝術與商業兼顧的高口碑，《霸王別姬》或將陳無極近年來唯一一部賺錢的電影！”
“遲餘定律能否再次上演？”
“作為國慶檔的熱門電影，《霸王別姬》陳無極×遲餘的組合，能否突出重圍？”
距離國慶越來越近，關於《霸王別姬》的宣傳，以及那些自來水的聲音, 就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那些反面的、噴子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多。
“不過是拍了個男男的電影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臥槽！這種直接拍那個年代的電影，難道不應該被禁掉嗎？”
“男男太噁心了！”
“通篇的性暗示！開始的切手指，分明就是在暗示閹割！”
“對藝術的堅持？分明就是漢奸的行徑！”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相信，藝術沒有國界嗎？太天真！難道不知道, 藝術家是有骨氣的嗎？！”
“想想梅先生，他蓄鬚明志，拒赴島國表演。這才是民族義士，真正的有骨氣！”
“我看啊，這電影從原著到劇本到導演到演員，屁股都沒有坐正！”
聲音，開始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處理不好，電影，以及整個《霸王別姬》的劇組會有塌房的風險。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往政治上扯。老實講，這部電影，只是如實地講述了兩個京劇藝人，在半個世紀以來的浮沉人生。”
於是面對記者的採訪，陳無極無奈地說道：“你們看段小樓被審的那段了吧？他被逼迫拍磚，只能認慫，說那都是戲，不是真的。”
“所有, 陳導, 您想說的是，這部電影不代表你的真實想法？”
“我是想說，你們看段小樓他有手藝，又習慣見好就收；既要大義，又不想犧牲太多；他想出人頭地，卻又不得不苟全性命於亂世。”
陳無極說著，很是無奈：“和程蝶衣不同，程蝶衣是個戲瘋子，只想唱戲。但是段小樓一個普通人，只是想活著的時候，世道卻連他這樣一個無用又無害的人，都快要容不下了。”
“但是相比於梅先生的蓄鬚明志，程蝶衣給侵略者唱堂會，分明就是立場問題。”
“立場問題？”
陳無極冷笑道：“程蝶衣就是一個為了唱戲，生死都不顧的人，他的想法，只是唱戲、宣傳京戲。至於你們說的立場，他只是唱戲，可以做漢奸了？替侵略者做事了？”
好像還真沒有。
全程，就只是唱了一場戲而已。
“程蝶衣不是那種愛惜名聲的人，他不是靠京戲生活，而是靠京戲活著。至於家國大事，他臨死，都沒弄明白。”
陳無極說道：“電影裡面，段小樓是有氣節的。他堅守底線，捍衛民族尊嚴，堅決不給侵略者唱戲。”
“所以，電影只是展示了，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歷史時期的選擇而已。並不進行評價。”
有記者問遲餘：“你之前翻唱的那首赤伶，裡邊講了一個愛國的戲子的故事。與之相比，程蝶衣是否太過懦弱？！還有，程蝶衣是否相信，所謂藝人無國界？”
“首先，赤伶是杜撰了一個故事，不可當真。”
遲餘搖搖頭，道：“但是程蝶衣當真懦弱嗎？如果說懦弱，那也是他的出身決定的。一開始逼男為女，後來依附於霸王，唱一段戲能救出段小樓，他只能去唱。”
“再有，他為什麼會唱《遊園驚夢》？”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那個時候，可不就是良辰美景變成了斷井頹垣嗎？”
“他懦弱，所以只是藉著戲，抱怨一聲，你們來這裡，破壞了太多東西。”
“至於段小樓說他叛國，是漢奸。在得知他竟然不為自己的這件事感到羞愧的時候，就更惱怒了。”
“老實講，程蝶衣給侵略者唱戲這個行為，我也是不支援的。”
“但看過電影的都知道，程蝶衣他是一個非常痴迷於京戲的戲子。他對京戲的痴迷，已經到了人戲不分的程度。”
“這樣的人，對於京戲發展來說它是一個寶庫；但對於社會來說，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的螺絲釘；對於朋友來說，他可能不是一名好的摯友。”
“他會很特別，有時候也可能會帶來很多麻煩。”
“就像是我們買寵物養時，看到的一些稀有的變異種類。它們的人生飄忽不定，當大家追捧它們時，它們的價值就高；當大家對它們棄之如履時，它們就會馬上跌入谷底。”
“他人戲不分，程蝶衣註定一輩子都沒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他的世界裡只有他的師哥、他的京劇、以及他的信仰。”
“至於你所說的，程蝶衣是否認可文化無國界？”
遲餘搖搖頭，道：“我認為不是的。程蝶衣還到不了那種層面，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希望自己的信仰能變成其他人的信仰。他眼中只有戲臺，甚至說，他這一生，就只活兩個字，霸王，或者三個字，段小樓。”
之後，關於《霸王別姬》的屁股正不正的問題，漸漸地壓了下去。
因為從頭到尾，程蝶衣也不過是唱了一場堂會而已。
而且還有被逼迫的因素。
這一點就成為攻擊的原因，那就太過無腦，甚至有些為了噴而噴了。
不過因為這一些批判的聲音，《霸王別姬》在某瓣和狗眼上的評分，都有了一些下降——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評分的人多了導致的。
9月29，電影正式上映前一天。
《霸王別姬》的某瓣和狗眼評價，整齊一致地，來到了9.6分！
一個容易讓人浮想翩翩的數字。
而這一天，《霸王別姬》的預售和點映票房，加起來，已經達到了2億4千萬！
“照這個趨勢，以《霸王別姬》目前的口碑和熱度，電影回本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京城家中，蘇艾菲說道。
《霸王別姬》的製作成本，前後差不多花了不到3億——這個數字，是陳無極對外聲稱的，但也差不太多。
這部電影，遲餘的片酬可不低，已經達到了一線演員的標準。
不過，只有片酬而已。
蘇艾菲又說道：“三倍就回本，看觀眾們對於好電影的渴求，《霸王別姬》的票房，雖然不能跟《流浪地球》相比，但大賺一筆是肯定的。”
“票房怎樣，可能只會決定，到最後陳導給我包個多大的紅包。”
遲餘笑了笑，說道：“我在想最想知道的是，老趙的《火星救援》籌備到哪一步了？”
……
琴島。
老趙也把《火星救援》的拍攝地，也在這裡了。
因為《流浪地球》的關係，現在不少國產的科幻電影，要麼在這裡拍，要麼在這裡取經。
一連數天一直泡在劇組的老趙，已經瘦成了一道閃電。
“老黃，這衣服穿起來還是有些麻煩？《流浪地球》都過去這麼久了，咱們的技術，還沒有多大長進嗎？”
老趙對劇組的大管家，公司派來的製片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吐槽起《火星救援》的重要道具，一套在太空使用的航天服。
老黃原名黃九建，不缺門牙，是個很精緻的中年男人。
對於老趙的吐槽，他無奈地說道：“我們是自己製作，雖然有航天部門的指導，但是想製作一款讓觀眾看一眼就愛上航天的航天服，而且還要輕便好使，哪有那麼容易！”
“好吧，確實有點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了。”
老趙試完衣服，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脫了下來，道：“好在，我們的航天服，相比於《流浪地球》那種變態重的外骨骼，還是輕便了不少。”
“嗯，確實輕便了不少。而且，真的很帥的。”黃九建說道。
“哈哈！拍電影嘛，而且是科幻的，總是要有點超前的追求。”老趙覺得看久了之後，稍稍降低一些標準的話，眼前這套航天服，確實很漂亮。
黃九建看了一眼航天服上的字，問道：“老趙，咱們這航天服、探險車、航天飛船、空間站，所有文字都是漢字，會不會不太合理？”
“不合理，哪裡不合理？”老趙反問道。
“一般，通用的，都是英文……”黃九建說道。
“你也說那是通用的了。但是在電影裡邊，我們這都是華國的航天力量，空間站是我們的，飛天是我們的，火星也是我們殖民佔領的，憑什麼還要用英語？”老趙說這話時，一臉的理所當然。
黃九建愣了下，隨後點點頭：“是的，你說的是對的。”
不過，他又說道：“不過，你那句什麼殖民啊佔領啊，以後千萬別說了，讓媒體聽到了，估計又出什麼么蛾子。”
“本來就是，好吧，我不說了。”
老趙聳了聳肩，這時對講機響了：“趙導，改造好的救援工程車已經到位了，你要不要過來看一眼？”
“行，我馬上過去！”
老趙一聽就激動了，拍了拍黃九建：“走，老葉那邊已經把探險車弄好了，我們去看看。”
“那得看看，不知道葉工會改造成個什麼樣的探險車？”
黃九建想到了葉工之前做的第一版車，簡直是太醜了，而且在複雜的地形上，基本上沒法使用，直接被老趙噴成一堆垃圾。
這其實也不能完全怪葉工。
畢竟他是個車輛工程師，又不是火星探險車工程師，而且老趙只是讓人家做一個，開始時連個概念稿都沒有。
好在讓葉工回去再改時，給出了探險車的概念設計稿。
至於合理不合理，還需要葉工這樣的專業的工程師在概念設計稿的基礎上，二次設計。
二人到了地方後，一眼就看到了，住在中間空地上的，龐然大物一樣的探險車。
就是，有點像是個變了形的，拖車？
“葉工，從前邊看起來，確實很帥，只是這後邊，有點隨意了吧？”老趙圍著探險車轉了兩圈，眼睛放光，最後仍然提出了問題。
“現在的這個探險車是根據農業用車設計的，全地形通用，有全輪轉向和全輪懸架，沒有用傳統的車軸。現在的輪子，可以根據不同的地形，獨立地上下移動，做到內部駕駛平衡……”
葉工解釋著車輛的設計，又解釋後邊：“至於後邊，你電影裡邊，不是還有拖著太陽能電池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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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這麼個道理。”
老趙搖搖頭，說道：“但是後邊的那個超級探險車，是由兩個探險車改造的。所以，你還需要做個改造前的，小一點的探險車。”
葉工點點頭：“那個沒問題。”
老趙這時有點心癢癢，就問：“這車現在能開嗎？從哪裡進去？”
“完全可以開，我們已經在複雜地形測試過了。說實話，你要是想量產，只要經過檢測，也是沒有問題的。”葉工開了句玩笑。
“說到量產。”
老趙突然腦洞一開，問道：“在火星開這種車，還需要車牌號嗎?”
“……”眾人有些傻眼。
“大概是，不需要的吧？”
黃九建還認真地想了想，分析道：“因為火星上沒有車管所，沒有交通委，而且還沒有道路，你上個車牌，給誰看呢啊？”
老趙卻覺得這很有意思，便說道：“如果我們開了這個先例呢？這樣，車牌號就以火字打頭，後邊跟著M，然後用001編號！”
“……”眾人覺得老趙大抵是有病。
黃九建卻是跟上了他的思路：“可以。畢竟，之前也沒有這樣搞過。現在我們是像模像樣的上了火星，那規矩就按我們的來。”
“霸氣！”葉工無語地說了一句。
這時，老趙終於找到車門是怎麼開的了，爬進去，然後就啟動了車子，並在滿是沙子的影棚裡開了一圈。
“不錯！很穩很厲害！”
老趙從車裡跳了下來，十分滿意，然後提出了個小問道：“就是上車時覺得有些麻煩。”
葉工有心想說，那是你太矮了。
隨即一想，似乎航天員的身高標準。
好吧，目前航天員的標準身高也有1米72，不至於老趙這麼低。
“好的，這一點我會再改進一下。”
心裡雖然吐槽，但是作為乙方，葉工還是記下這個“缺點”。
老趙又說：“現在的感覺，還有太塑膠感了。雖然在火星上使用的材料，不一定是金屬的，但我覺得還是要更硬朗一些，這樣科幻感會強烈。”
他說著，就伸手按了按車頭的材料。
結果一按還給按下去一個坑。
“這就有些過分了。”
老趙強調道：“我們這輛探險車，是要在火星上開的，你到時候一撞一個坑，那觀眾看到了也不得笑掉大牙？”
“只是，太重的話，會不會？”
“完全不會。葉工，你要知道，地球上的物體，放在火星上，重量會減輕一半還要多。”老趙說道。
火星的地表重力，不及地球的十分之四。
所以到火星上之後，物體的質量雖然不會變，但是重力的改變，就會改變重量。
“行。”
葉工把老趙的問題記在本本上，不多，基本上小改，然後又問：“還有其他要改的嗎？”
“對了，美術組那邊又給渲染出了一組探險車的模型，包括改造前和改造後的，我一會兒發給你，外形上儘量往渲染圖上靠吧。當然，還要儘量合理。”
“嗯，這一點沒問題。”
一輛車，在底座等基礎構架完成之後，再改外形，就相對簡單許多。
“那就麻煩葉工了，我們這電影，大概在國慶節後，就開始進組培訓了，所以到時候，演員還得學車。”
“沒事，我這邊改車快。”
能不快嗎？
錢都給到位了，什麼事都快。
葉工一行人離開後，老趙又去看了正在製作中的火星居住艙。
這個居住艙是很重要的，《火星救援》裡邊，陸舟的大量時間，都將在這裡度過，是他遠離地球家園的家。
這裡邊，需要有臥室、廚房、浴室、工作間等必要設施之外，還設定了健身房、娛樂室、醫療室和種植莊稼的空間。
當然了，一開始的設計，肯定不是為了讓陸舟把裡邊開闢成農田，大面積的種植土豆。
不過為了後期電影裡邊的改造，就需要提前預留好空間。
老趙進去看看，內部空間基本完成了有四分之三了。
這個居住艙，可是用了不少航天上的材料。
航天部門的支援力度還是很大的，除了一些不能夠公佈的技術，大部分國際通用的技術，在這裡都能使用，甚至在電影裡邊表現出來。
“怎麼樣，現在看起來還可以吧？”駱楠也在，他現在是《火星救援》的技術指導。
包括道具，包括理論，沒有駱楠，即便有小說，老趙也得抓瞎。
“嗯，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老趙笑著說道。
“實話告訴你，雖然是在做電影道具，但是領導的意思是，要把這當成是一次真正的科學實驗。”
“真正的科學實驗？”
老趙一聽，愣了一下，隨後低聲問道：“我們國家現在不會是想，真的有登陸火星的打算吧？”
駱楠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意味著這是國家機密。
既然是國家機器，就意味著……
“我們要拍出最硬核的科幻電影！比流浪地球和星際穿越還要硬核！這兩部電影，幻想的成分更高。”
老趙拍著居住艙的內壁，信心滿滿地說道：“而我們的電影，要讓人一看，覺得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
“不可能！”
京城，當《霸王別姬》的首日票房出爐之後，一些媒體目瞪口呆：“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