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從那天牢出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去找沈臨風。
而之所以改變主意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身上帶了血腥氣。
他不想讓沈臨風知曉他方才做的事情。
也不想讓沈臨風和外人一樣,也覺得他嗜血成性。
誰的想法他都可以不在乎。
唯獨沈臨風的想法,他不得不在乎。
想著,他悶悶開口,“走吧,去營帳。”
是該將有些事情好好交代清楚了。
如此,他也能放心的同沈臨風往陳國去。
才邁出一步,不遠處便傳來重重的馬蹄聲。
燕辰啟一眼便注意到那耀眼的光頭。
是三寸丁。
他眸色微沉。
孫遊天眼見著他呆愣在原地,不由下意識小心翼翼開口,“王爺,是三寸丁小師傅,您要不要也如看看……”
“不必。”不等孫遊天將話說完,燕辰啟便直接將他的話給打斷。
“讓他直接去王妃房裡。”
他趕回來的,還算及時。
若再晚一天,只怕就要去陳國找他們去了。
三寸丁一臉的嚴肅,到了沈臨風營帳前便直接從馬上下來。
“姐姐!我回來了!”
他興高采烈,心底滿是馬上就要見到沈臨風的歡心。
本以為他這麼長時間不在,沈臨風也如他想念沈臨風一般想念自己。
卻未料到,一掀開簾子,沈臨風正一手一隻雞腿的大快朵頤。
一抬頭,正對上三寸丁呆愣的目光。
沈臨風頗有些不好意思哈的尷尬笑笑,“我的娘!三寸丁……你怎麼來了。”
不知怎麼回事。
自她這次醒來,胃口就變得極好。
她自己也看了,確定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也便不再多管了。
只想著可能是因為腹中胎兒的緣故才會這般。
三寸丁看著她油膩膩的唇,額角不由多了幾道黑線……
還他怎麼來了?
看沈臨風這樣子,她怎麼好像不太希望自己回來一樣?
看來沒有他的日子,沈臨風過的確實不錯。
虧他還專為沈臨風採買了她素日最愛吃的東西。
想著,三寸丁便不由下意識抿緊唇,面上也多了幾分委屈。
“姐姐,你都不問我去做什麼了嗎?”
沈臨風又啃了一大口雞腿,“青青不是說你去找你的小媳婦了嗎?”
“對了,什麼時候把小媳婦也帶過來,讓姐姐我給你把把關啊!”
她一臉笑眯眯的,壓根就沒往旁的地方想。
三寸丁眉頭皺起,袖下的幾根指頭也不由糾纏在一起。
小媳婦……
沒想到他隨口搪塞沈臨風的話,她竟然也信了……
他倒也想,可心底,又如何放得下她……
見三寸丁遲遲不答話,沈臨風不由下意識抬起頭,眼見著三寸丁面色難看,忙將他喊來。
“怎麼回事?出去一趟失魂落魄的?小媳婦就這般好看嗎?竟讓你將魂都丟在那了。”
說著一把將三寸丁的小手拿起來,仔細號脈,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沈臨風才松了口氣。
“行了,你沒什麼問題,可能是舟車勞頓,沒休息好。”
“我這的東西,你走時拿走幾盤,也算補一補,明日收拾收拾,還要趕路呢。”
還要趕路?
三寸丁下意識抬起頭,面上有些疑惑。
提起魏青青的事情,沈臨風心情也有些不大好了。
“這事也怪我,愛逞能,這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奶奶的!
靖王是吧?
別讓她抓到他!
又是給她投毒,又是擄走魏青青!
若被她抓到,她定將他的褲子扒了光著腚給他掛到城樓上!
越想沈臨風便越生氣,對手裡的雞腿也沒什麼興趣了。
隨手丟在一旁,便將自己的M416拿了出來,“陳靖仇!老孃跟你勢不兩立!”
等到了陳國她就把他給幹死!
而眼見著沈臨風拿出一把槍來,三寸丁眸中也只是飛快閃過一絲意外,其餘便再也沒有了。
這便是來自異世的東西嗎?
威力應當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來的路上,三寸丁便聽百姓說起了大炮的威力。
只是對於如同百姓而言,他們並不知曉什麼是爆炸。
只知道兩軍戰爭爆發之際,忽天雷滾滾,大梁兵將有如神助,片刻功夫,竟是將南荒夷為平地!
他們都道,燕辰啟乃是雷神轉世。
此次覺醒,不僅幫助大梁贏了戰爭,且還因著神蹟,將自己的腿也給醫治好了。
至於背國通姦一事百姓們也多是半信半疑。
總之,他們傳的神乎其神。
可到底,三寸丁並非是什麼都不曾見識的凡人。
他自小便跟在師傅身邊,見多了這些所謂神蹟,所以也不足為奇。
而沈臨風正怒氣衝衝的時候,腹中忽傳來一陣抽痛。
三寸丁自是很快注意到,顧不得旁的,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到沈臨風跟前。
“姐姐,你沒事吧?”
沈臨風將手中的槍胡亂扔了,兩手捂著肚子不住哀嚎,“哎呦,哎呦,我的肚子!”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三寸丁面色難看,忙扶著她躺下!
“姐姐,可是胎兒出了什麼問題?”
“屁!誰讓你扶我躺下的,我這是東西吃雜了!我要吐茅廁!”
“趕緊趕緊,別廢話,扶我起來!”
此話一出,原本還焦慮害怕的三寸丁面上陡然一僵。
抽了抽嘴角給沈臨風豎起一個大拇指。
“姐姐,我真的會謝!”
嗯……
她還真是善於給人製造意外。
很快沈臨風便一溜煙從床上下來,捂著肚子便往茅廁了。
那健步如飛,彷彿肚子裡揣的不是個孩子一般。
看著沈臨風的背影,三寸丁下意識抽了抽嘴角。
無語的撫了撫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半晌又微微一笑。
“好像……這樣陪在姐姐身邊也不錯。”
只要能在沈臨風身邊,對他來說,好像什麼身份也不重要了。
反正,從一開始他們不就是以這樣的關係相處的嗎?
他面上帶笑,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溼潤起來。
外頭偶有夏風吹過,夾雜著幾聲蟬鳴,襯得天氣越發悶熱。
沈臨風到了茅房一瀉千里,也終於松了口氣。
奶奶的,她怎麼越來越想將三寸丁的腦袋給錘爆了?
這傢伙腦子裡到底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