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手機鈴聲，將熟睡中的王立冬吵醒。他拿過床頭櫃上嘶喊不停的手機，來電顯示一串陌生電話，摁了接通鍵，“喂，哪位？”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陌生青年的聲音，“喂，是王柏川嗎？”

王立冬道，“我是，你哪位？”

陌生男：“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這裡是楠通市警察焗臨檢棵，我是警猿梁敏，警猿編號038......今年8月13日，京城警察焗有破獲一起....”

王立冬看了下時間，才六點半，一大清早就開始忙業務，這些詐*騙分子也太敬業了吧......摁了‘結束通話’，把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刷牙洗臉，到樓下蘇式麵館叫了份鱔絲澆頭面加兩份湯包，一邊吃麵一邊盤算著今後的打算。

王柏川05年大學畢業後回了老家，託關系進了一家金屬加工廠跑業務，工廠主要做一些腳踏車、汽車上的各種金屬小配件。

三年前跳出來自己單幹，靠著幾年跑業務積攢下的人脈，一年下來去掉各種應酬開銷，落入口袋的也就十幾二十萬。

一年到頭基本上沒什麼休息天，也就比打工稍微強上一些。

他算了下幾個銀行賬戶的存款，加一塊兒也就四十多萬....來明珠沒兩個月，就花了將近二十萬。

王立冬有些無語，來明珠後一個新客戶都沒開發，錢全花在泡妞上了。

為了裝比，竟然花3.5萬租了老大一個辦公室....MMP整個公司加上他一共就三個人，真是有病。

吃好早飯，回家裡，上網搜了一下四海國當前嚴重依賴進口的10項產品：NO.1光刻機，這個直接過了。

NO.2航空發動機...N0.8醫療器械，NO.9高階軸承....總算有一樣生意適合他現在的身份。

他點開度娘，搜尋了下高階軸承的情況....全球軸承行業規模超千億美元....世界八大軸承企業佔據全球70%的市場，其中小日子五家，剩下的黴國一家，二德子和瑞點各佔一個名額。

去年，四海國軸承行業的銷售額達到了 2220億元，其中絕大部分全是中低端軸承，而高階軸承長期以來依賴進口。

一方面是高階軸承的製造對工藝與裝備要求高，技術含量高，四海在該領域的技術積累與研發投入與發達國家相比還很少。

另外在材料、加工、磨削、潤滑等多個環節，缺乏完整的產業鏈，使國內企業在製造高階軸承時面臨著技術瓶頸與成本壓力。

這個生意可以做。

“叮鈴鈴....叮鈴鈴.....”王立冬拿起手邊的手機，來電顯示，“媽”，他摁了接通鍵，“喂，媽。”

電話那頭響起王母的聲音，“小川，起來了沒有？”

王立冬道，“起來了。媽，你什麼事啊？”

王母，“沒事就不能跟你打電話了？”

王立冬笑道，“當然可以，隨時隨地，24小時都行。”

王母，“下個星期六，小斌結婚，你別忘了。”

小斌，二叔的兒子，今年26歲，姑蘇大學畢業後，就考進了朝廷，幹起了人人羨慕，旱澇保收公務猿。

這兩年談了不少女朋友，去年年底，談了個體制內女朋友，聽說不小心搞出了人命，所以急吼吼扯證辦酒。

“知道了，要沒什麼事，我星期五就回家。”

“小斌都結婚了，你比小斌還大四歲.....”王母巴拉巴拉說了五六分鍾，總結下來就是要是年底再沒物件，明年就給她相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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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剛到明珠，正是事業上升期，等公司業務穩定了，肯定幫你找個兒媳婦。”

又應付了五六分鍾，便宜老媽才掛了電話，放下手機，只覺口乾舌燥，姑蘇麵館的湯頭，不知道加了多少味精。

他來到廚房，燒了一壺開水，在櫥櫃裡找了一番，就只有速溶咖啡和茉莉花茶，看了下速溶咖啡配料表，香精、增稠劑、乳化劑.....氫化植物油十幾種化學添加物。

算了，湊活茉莉花茶吧。

王立冬拿著茶杯，來到客廳，坐在沙發前，拿過筆記本‘噼裡啪啦’打造起了自己的工具人，人工智慧小橘。

..................

星期一早上，林曉雯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上班，剛走進大門，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同事各個都小心翼翼，連說話都壓著聲。

“公司出什麼事了？”

同事小魚看了眼老闆辦公室，小聲道，“曲總臉色很難看。”

曲筱綃有些抓狂，昨晚回到明珠後，她就拿著公司的競標書，找安迪請教，沒想到竟然吃了閉門羹。

“啪！”重重拍了下辦公桌.....王柏川！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狗腿的電話，都都響了兩聲，姚濱的聲音從話筒裡響起，“喂，筱綃，起這麼早？”

“早個p，都快九點了。”曲筱綃道，“都過去兩天，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姚濱睡覺被吵醒，腦袋一片糨湖，回了句‘什麼事’，話筒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接著就是一大串國罵，姚濱這才想起是王柏川的事，“我朋友答應了，明天以前肯定搞定。下午我們去島上賽車，你來不來？”

曲筱綃對姚濱的答桉還算滿意，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姚濱。

她放下手機，轉了半圈座椅，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街道上急匆匆趕路的行人，忽然看到穿著志願者制服馬甲的扶著一個老人過馬路，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

她朝樓下喊了一聲，“林秘書。”

林秘書立即噔噔蹬跑到了樓上，“曲總。”

曲筱綃吩咐道，“馬上派人買十斤....二十斤貓糧，再買一個貓窩，5點前送到我家樓下。”

......

傍晚，安迪開著車，進了歡樂頌大門，副座的關雎爾透過車窗瞧見曲筱綃坐在中庭花園的大石頭上，給眾流浪貓們餵食，她馬上把這事告訴了安迪，安迪放慢車速，把車子停在了曲筱綃身旁。

曲筱綃見到兩人，忙揮手道，“小關，幫個忙。”

關雎爾警惕道，“什麼事？”

曲筱綃指了指腳邊的一個貓窩，“撿到1只小貓，東西太多，我一個人拿不了。”

安迪和關雎爾立即被小貓給引誘下了車，走到曲筱綃身旁，就見1團瘦瘦小小的東西喵嗚喵嗚在貓窩裡爬來爬去，安迪蹲下輕輕擼了擼，“在哪找到的，怎麼這麼瘦？貓媽媽呢？”

曲筱綃指了五米開外處的一處草叢，‘就那，應該是被貓媽媽遺棄了。”

三人齊心合力，把幾袋貓糧和貓窩給搬到了曲筱綃房間裡。

關雎爾放下貓窩，看著給小貓忙前忙後的曲筱綃，忽然道，“問你件事，你明明不是壞人，為什麼要跟樊姐過不去呢？真如王大哥說的，就是為了捉弄我們取樂？”

“你這是替樊大姐討公道？”她看了眼安迪，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道，“靠，姑奶奶不吃冤枉官司，這事兒得和你們掰扯清楚。”

關雎爾和安迪一副洗耳恭聽表情。

曲筱綃蹲的腿有些麻，索性一pg坐在地上，擼了兩把小貓道，“你們知道我家情況，從小到大，就有無數狐狸精圍著我爸轉，我媽一個人趕不過來，都是我幫著她一起趕。

所以我這輩子最恨撈女，撈女個個是畜生。這種畜生見一個就滅一個，滅到她年老色衰撈不到為止。”

安迪皺眉道，“小曲，樊小妹又不是撈女！”

曲筱綃仰起脖子，‘哈’出一聲來，“男人女人只要露出一條尾巴，我都聞得到狐臊氣。

第一次見樊勝美，她正得意洋洋教唆傻蛋小邱，怎麼在高檔酒吧開業當天‘掐尖’。這不是撈女是什麼？

王柏川來明珠也就兩個多月，你們猜猜他在樊勝美身上花了多少錢？”

安迪看向關雎爾，關雎爾想了下後道，“我就知道王大哥送樊姐一個機車包和一條愛馬仕的絲巾。”

曲筱綃掰開手指算道，“機車包2萬，愛馬斯絲巾1.5萬，加起來就要三萬五，每次吃飯都是高階餐廳，一頓起碼兩三千。加上出去玩的消費，兩月下來開銷估計有七八萬。

王柏川這種小老闆，算死了一年最多賺二三十萬，要是樊勝美真心和王柏川談戀愛也就算了，可我告訴樊勝美王柏川的寶馬是租的以後，她就把王柏川從男朋友一欄給劃掉了。

但後面發生的事，你們也都看到了，這是把王柏川當凱子耍呢。王柏川這傻蛋，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朝我甩臉子。

另外呢，我還有一個打算。”

安迪好奇道，“什麼打算？”

曲筱綃把小貓放進貓窩裡，“王柏川和樊勝美互相欺騙對方，這事遲早有一天‘彭’的爆了，到時候倆人肯定沒戲。

好歹姐妹一場，那天氣氛也不錯，我就想把這窗戶紙給捅開了，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大家再一起說和一下，給兩人一個臺階，這事不就過去了。

沒了這道坎，倆人的關係肯定能突飛勐進，沒想到，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曲筱綃說到這，仰天嘆了口氣，“唉~~真是好心沒好報，算我多管閒事，自討沒趣。”

關雎爾聽著愣了愣，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安迪想了下後道，“小曲，可能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我覺得還是別干涉別人的生活，我希望樓道裡平平安安，不要弄的雞飛狗跳不清淨。只要樊勝美沒惹大家，你跟她維持表面和平如何？這算是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曲筱綃看了眼安迪，聳肩道，“既然安迪你都這麼說了，這個面子我肯定要給。好，我答應你。”

安迪見到曲筱綃答應，就準備起身回家，曲筱綃立即拉住她，請她一起吃完飯，安迪看了下時間，拉著關雎爾一起留了下來。

曲筱綃高興地原地蹦起三尺高，吃晚飯的時候，找了個機會把自家公司競標出現的問題向安迪請教了一番.....

.............

星期二一早，王立冬來到公司，和兩員工聊了會兒天，正準備回辦公室，繼續碼字大業。

忽然，幾個制服男推門進入辦公室，“宏興金屬制品有限公司?”

“對，你們是....？”

“誰是老闆？”

得知王立冬是老闆後，為首制服男出示了證件，閩航區共商行證管理焗下屬執*法大隊，“有人舉報你們公司銷售假冒偽劣原材料加工的零部件，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領頭制服男裝模作樣問了他幾個問題後，就拿出了‘查封決定書’。

王立冬哪還不知道是有人搞他，至於是誰，他來明珠至今，也就得罪過一人。

領頭制服男讓王立冬和兩員工帶上自己的私人物品，就把三人趕出辦公室，一制服男掏出2封條，‘啪啪’貼在了公司大門上。

看著一眾制服男消失在電梯口，王立冬對著兩員工道，“今天開始放假，你們倆好好逛一逛明珠灘。放假期間工資照算。”

兩員工都是老家帶到明珠的，一個是遠房親戚，一個是老同學妹妹，在他手裡也已經幹了快2年了。

公司會計兼遠房堂妹有些擔憂道，“哥，我看他們好像是故意找事。”

“別擔心，我馬上找關係。快的話三四天，慢的話一兩個星期就能解封。你們倆手機都開著，到時我打你們電話。”王立冬親自送兩妹妹到了樓下，等兩人走遠後，他步行回到家裡。

MD，真當老子是泥捏的！

他掏出香菸點上一根，抽了兩口，開啟膝上型電腦，‘噼裡啪啦’花了三四分鍾，編寫了一個虛擬電話撥號軟體和通話變聲器。

再侵入曲筱綃的電話，檢視了一下所有簡訊和通話記錄，然後找到了她大哥曲連傑的電話號碼.....

...............

曜泓財務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秘書小陸認真彙報著工作，總經理曲連傑聽著聽著就歪到了晚上去哪裡嗨鼻，聽說XX酒吧那邊來了一批新的小妹....

“叮鈴鈴，叮鈴鈴...”曲連傑拿起桌上的手機，連點顯示，‘13901**8888’......不知道是哪個大老闆，他立即摁了接聽鍵，“喂，哪位？”

話筒裡響起一個沙啞的男聲，“想不想知道，是誰把你虧空五百萬的訊息，告訴了你妹妹曲筱綃？”

曲連傑坐直身體，揮手示意秘書出去，等房間裡就剩下他一個人的後，道，“你是誰？”

沙啞男聲道，“曲先生，自我介紹一下，這裡是火星資訊諮詢有限公司，我是業務員火星一號，竭誠為你服務。”

曲連傑以為是哪個熟人朝他開玩笑，“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掛了。”

沙啞男聲道，“送你一個免費的訊息，曲筱綃能拿下GI空調代理，全靠安迪幫忙。”

曲連傑不屑道，“這事我早知道了。”

沙啞男聲道，“那你知道連ABC都分不清的曲筱綃，為什麼能全英文和GI公司的人溝通？”

曲連傑道，“你知道？”

沙啞男聲道，“這個問題，十萬塊。”

曲連傑艹了一聲，“你搶錢啊？”

沙啞男聲道：“曲連傑，曲筱綃這次回明珠，就是要和你爭奪曜泓集團。

她有親媽吹枕邊風，公司業務也蒸蒸日上，再這麼下去，繼承人的位置，你可就難保嘍。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要拿下了曜泓集團，十萬塊還不是九牛一毛。”

曲連傑想了半晌，道，“是誰把我虧空500萬的事捅給我那好妹妹的？”

沙啞男聲道：“這個訊息，五十萬。”

曲連傑驚呼，“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

“一分價錢一分貨，這人可是曲筱綃廢了老大功夫，放在你身邊的眼線。”

“只要訊息準確，五十萬就五十萬，”

“我還想跟你做長久生意呢。”

“怎麼付錢？現金還是轉賬？”

“位元幣交易。”

十五分鍾後，王立冬看著賬戶裡多出的62個位元幣，拿起電話撥通了曲連傑的號碼，等接通後，說出了一個名字，‘人事部副經理，蔣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