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

羅盤失望的看著李掌櫃：“李大叔，這茬韭菜還沒長成，大概還需要六七天。”

羅盤也想做成這筆生意，可現在正是韭菜長勢最好之時，若是現在割了賣錢，至少要減少一半產量，他不能幹這種殺雞取卵之事。

“李大叔，過年期間酒樓不是關門嗎, 你們要這麼多韭菜幹什麼？”

胖喵兒在一旁插話。

聞言，李掌櫃解釋道：“這事是我沒說明白，我們酒樓前幾天就關門歇業了，我是為初五開業定的。”

“上次的韭菜在酒樓賣的很好，給酒樓招攬了很多生意，我也跟著沾了光，東家年底給了個大紅包。”

李掌櫃笑道：“我算著下一茬韭菜也差不多快成熟了，就趁年前過來說一聲，以免你答應別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同行是冤家，李掌櫃憑藉著韭菜吸引顧客，別人也能。

萬一其他人得到訊息來買韭菜，他豈不是錯過了開門紅的機會。

“李大叔放心，這韭菜我一定給您留著。”

聽罷，羅盤開心不已，連連保證。

他沒想到，自己的韭菜這麼搶手，沒長成就定了出去。

當初他只是突發奇想,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 只有胖喵兒支援他。

早知如此, 他就應該在炕上支起架子，大不了睡覺時費事些, 可那都是銀子啊！

“好了，你們忙吧，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得到肯定答覆，李掌櫃放下心來，撂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經過一下午的忙碌，二百個玉米餅子製作完成，只待明天上午去乞丐窩發放。

……

臘月三十，又稱除夕，中國傳統節日之一。

每年農曆臘月的最後一天的晚上，它與春節（正月初一）首尾相連。

這一天主要的傳統民俗活動有祭祖，貼門神，放爆竹，給壓歲錢，吃年夜飯，送財神、守歲等。

“除夕“中的“除“字是“去，易, 交替“的意思，除夕的意思是“月窮歲盡“, 人們都要除舊部新，有舊歲至此而除，來年另換新歲的意思，是農曆全年最後的一個晚上。

故此期間的活動都圍繞著除舊部新，消災祈福為中心。

這天一早，幾人把玉米餅子裝上車，由厲小刀、衛書、胖喵兒三人前去分發，羅盤、柳葉兒留在家中準備年夜飯。

青陽鎮。

一處破敗的宅子，這裡是青陽鎮最大的乞丐窩，宅子原來住著一大戶人家，後來一夜之間被仇家滅了滿門，無人繼承家產，院落也就空了下來。

因為死的人太多，沒有人願意購買，慢慢的就廢棄了，最終成了乞丐窩。

幾人到達時，剛巧碰到上次傳信的小乞丐回來，厲小刀上前把人攔住。

“小刀哥！”

小乞丐看見來人，連忙露出一臉討好之色。

厲小刀和羅盤在鎮上賣水煮田雞，走街串巷的，沒少和曾經認識的乞丐見面，現在乞丐圈裡都知道厲小刀幾人發了，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小刀哥，又有什麼關照？”

小乞丐搓了搓手，上次送個信就給了三文，這次再給個幾文，他也能過個肥年。

“現在這個乞丐窩裡住著多少人？”厲小刀詢問道。

厲小刀對於乞丐的數量只知道個大概，而且乞丐流動性大，不知何時就會死亡，尤其是冬天。

“現在這裡住了三十八人。”

小乞丐老實答著。

“都在裡面嗎？”厲小刀繼續追問。

“都在，因為是大年三十，街上沒什麼人，都沒有出去乞討，早上就我一個人出去了。”

小乞丐不知厲小刀是何用意，只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厲小刀沉吟道：“你讓大家出來排好隊，我給他們發玉米餅子。”

“好！好！好！我馬上去。”

聞言，小乞丐眼睛一亮，連忙應下，轉身跑進了破宅。

這種事他們輕車熟路，因為城裡的大戶偶爾就會佈施。

不一會兒，一眾乞丐爭先恐後的從破宅內跑了出去。

他們今天穿的雖然破舊，看著卻比往常乾淨。

今天除夕，晚上要迎接新年，即便他們沒有新衣服穿，也會洗洗臉，把頭梳整齊。

“大家不要急，人人有份。”厲小刀站在驢車上大聲喊著，一把掀開蓋在筐上的棉被。

露出金黃色的玉米餅。

“咕咚！”

乞丐們咽了咽口水，壓抑著內心哄搶的衝動，井然有序的排起了長隊。

“給你！”

厲小刀、衛書，點了點頭，抓過玉米餅快速發了起來。

“謝謝！謝謝！你們真是大善人。”

拿到玉米餅子的乞丐千恩萬謝，臉上美滋滋的。

胖喵兒也很高興。

她今天特意揹著柳葉兒給她做的小布兜，裡面裝著瓜子和糖塊。

每個領完玉米餅子的乞丐，胖喵兒都會給他一把瓜子和兩個糖塊。

很快，這個乞丐窩的人都領完了玉米餅子，對著三人一番作揖後，返回了屋中。

畢竟外面太冷，他們的衣服又比較薄，非常容易著涼。

“等一下！”

傳信的小乞丐被厲小刀叫住，多給了三個玉米餅子，算是照顧一二。

小乞丐賊眉鼠眼的向周圍掃視一圈，見四下無人，連忙把玉米餅子揣進懷裡，

抬頭看著車上剩的玉米餅子詢問道：“小刀哥，你還要去別的地方發玉米餅子嗎？”

“對，還得去鎮南、鎮西。”

厲小刀說的地方各有一個乞丐窩。

“我陪你去唄，幫你跑跑腿。”小乞丐毛遂自薦。

厲小刀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無非想撈些好處。

“算了，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了。”厲小刀拒絕了小乞丐。

“冬天路滑，小刀哥注意一些，給三位拜個早年。”

雖然有些失望，可小乞丐還是滿臉笑意的給三人鞠了一躬。

三人回了一禮，趕著驢車離去。

來到第二個乞丐窩，一共有十二個乞丐，三人給每人發了三個玉米餅子後，駕車前往第三處。

來到第三處，厲小刀剛要進去叫人，就見八九個乞丐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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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跑一邊道：“快走快走，王家在鎮口佈施，去晚了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