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我記得你拒絕了陛下的招攬，非要去學城當學士？”

提利昂與顧理走到庭院，僕人們識趣的為他們端上果盤與果酒。

顧理將果酒放在小木桌上，解釋道：“我不是去當學士，只是想去學城找一些資料。”

“找資料？君臨城也有圖書館，何必前往遙遠的舊鎮學城？”提利昂喝了一口果酒，靠在石欄上，遙望遠處的海景。

君臨城圖書館的藏書可沒有學城多，這裡有的書，學城都有。但學城有的典籍，這裡的圖書館未必有。

哦，對了。

顧理記得提利昂最愛做兩件事是PJ和讀書，所以提利昂應該是君臨圖書館的常客。“你知道，有沒有哪一位神明擁有一顆綠色的石頭？”

提利昂一愣神，“神明？據我所知，維斯特洛大陸到處都是七神的聖堂與雕像，他們可沒有什麼綠色的石頭。”

七神是維斯特洛大陸上最常見的信仰，可除了七神，亦有一些少數派神明。

“除了七神呢？”

“除了七神，那就是北境的舊神和鐵群島的淹神。舊神，你應該比我熟悉。淹神的手裡也沒有綠色的石頭……等一等，你在找神明的寶物？”

提利昂覺得顧理在痴心妄想，但是不好意思直說。

顧理早就編好了故事，娓娓道來：“我母親的先祖曾經盜取過神明的寶物，那是一顆綠色的石頭。這顆神石已經融入我們的血脈，讓我們可以使用魔法的力量。但與此同時，它也帶來了詛咒，沒人能活過三十歲。”

“詛咒？我本來不相信這種東西。但昨天我看過你的魔法後，內心有了動搖。活不過三十歲的詛咒啊，你想怎麼辦？”

提利昂又喝了一口酒，解饞的同時，順便壓壓驚。

顧理繼續講故事，“我是想找到那位神明，然後將這股力量還給他。或許這樣做，就能解除我身上的詛咒。”

提利昂沉思了片刻，說道：“擁有綠石的神明，我還真沒有聽說過。所以你想去學城翻閱典籍？可學城的大部分資料都是記載有關維斯特洛大陸的歷史，萬一你要找的神明在東大陸呢？”

顧理摸了摸下巴，“這一點，我也想到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去學城看看有沒有線索。”

提利昂終於理解了顧理的選擇，難怪顧理要捨棄君臨城的大好前途，原來是因為詛咒嗎。

“嗯，去學城也好，剛好路過高庭，可以進去談談你自己的婚事。”

“什麼婚事？”顧理愣了幾秒。

提利昂不禁側目，疑惑的問道：“你忘記了？你昨天把桂冠獻給了瑪格麗·提利爾。而且她也低頭接受了你的加冕，不就是已經同意了嗎？”

“什麼同意？等等……昨天那個少女是瑪格麗·提利爾？那個高庭玫瑰？”

顧理傻眼，沒想到自己隨便選的一個背鍋俠，居然是《權遊》裡為數不多的高段位玩家——小玫瑰，瑪格麗·提利爾？

提利昂拿著小木桌上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果酒，“是啊，你不認識她？反正無所謂了，事已經成這樣。你要是敢毀約，高庭估計派人前往臨冬城交涉。到那時候，雙方都不會好看。”

顧理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娶瑪格麗。”

提利昂差點嗆到，“咳咳……為什麼？是她不夠漂亮嗎？你可知道這君臨城裡，有多少男人垂涎瑪格麗的美貌和高庭的財富？以她的身份，甚至可以嫁給王儲。”

“你要是真能和她結婚，高庭的提利爾家族一定會傾盡全力，幫你奪取臨冬城公爵的位子。”

顧理苦笑道：“她很漂亮，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美麗的人。可她……心機深沉，我不喜歡太有心機的女人。”

小玫瑰瑪格麗·提利爾，從小接受老謀深算的祖母奧蓮娜·雷德溫夫人的教導。她小小年紀，卻懂得運用自身的魅力，輕鬆拿捏各個年齡階段的男人。她幾乎不會付出一丁點代價，就能利用他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原劇集裡，她為了成為王后，處心積慮的算計很多人。

最後要不是瑟曦耍賴，一把野火炸了聖堂，活著的瑪格麗估計可以爬得更高。

顧理說實話，他很喜歡瑪格麗的皮囊，但接受不了她的性格。

瑪格麗太聰明，也太愛權利。這與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顧理無法改變。

所以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也不可能幸福的走到一起。

提利昂一挑眉毛，“哦，原來你喜歡單純些的少女。那彌賽菈公主就很單純，你不也拒絕了國王嗎？”

顧理尷尬地摸摸鼻子，“彌賽菈公主太小……算了，我先去紅堡拿推薦信，然後儘快離開君臨吧。”

提利昂笑出了聲，問道：“你確定要躲著瑪格麗？拜託，你是要去河灣地的舊鎮，那裡可是提利爾家族的地盤，你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顧理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拖一拖，這件事就過去了。”

………………………………………………………………

紅堡，王座廳。

國王勞勃坐在鐵王座上，召見了顧理。

顧理又將自己編好的故事，複述了一遍。

“所以陛下，我必須去一趟學城。”

勞勃讓一旁的僕從，把早就寫好的推薦信送到顧理的面前。“關乎你的生命，應該去一趟。不過你要早點回來，王國需要你的效力。”

“明白。”顧理拿著推薦信，就要退出王座廳。

“等等，我派兩名御林鐵衛跟著你一起去舊鎮。有他們的保護，我也能更放心。”勞勃突然叫住了顧理，語氣裡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這哪是什麼保護，明明是派人監視啊。

顧理尬笑道：“不用了，陛下。御林鐵衛的職責是保護陛下的安危，怎麼能隨我前往舊鎮。我一個人就好，用不著別人保護。”

勞勃知道顧理的推託，他又說道：“那我就從拜拉席恩家族裡，挑選兩個得力的騎士跟著你一起去。路上有個照應，也能讓我安心。”

國王一再提到“安心”二字，顧理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國王的意思。

派人和他一起前往舊鎮，說好聽點是保護，實則就是國王想要時刻掌握顧理的行蹤。

“謝陛下。”

……………………………………

顧理與陛下指派的兩名騎士，一起騎馬回到了提利昂的宅邸。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立刻動身河灣地的舊鎮。

提利昂忍不住嘲諷：“拜拉席恩家族的騎士？陛下真是看重你的安危啊。”

騎士可不是普通士兵，那都是有實力獲得爵位的強者。當然啦，這個“實力”有可能是家境，也有可能是自身的硬實力。

很明顯，他們二人是勞勃特意指派過來，肯定屬於後者。

提利昂知道顧理缺錢，於是他幫忙置辦了一輛馬車。“路途遙遠，馬車可比騎馬舒服多了。”

顧理深以為然，當初他與艾莉亞騎馬來到君臨城，途中可是連馬具都換了三副。他的大腿內側盡是傷痕與淤青，全都是在馬鞍上蹭出來的。

“還有，這裡是一袋金龍，足夠你一路上用了。”提利昂又扔給顧理一個錢袋，真是什麼都為他想好了。

顧理將行李堆放在馬車的後方，固定好後，才對提利昂道謝：“多謝了。不過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提利昂親自為顧理開啟了馬車的門，“為什麼幫你？一開始是因為緣分，後來是因為我得知你是巫師，所以刻意交好。我在家庭中的地位很低，與私生子無異，以後多有仰仗你的時候。如果將來我真的落難，就請你念在這份友誼的份上，幫我一把。”

他的坦誠讓顧理又添了幾分好感，顧理笑著上了馬車，“以你的才智來說，將來肯定會身居高位。到時候誰幫誰，還不一定呢。”

提利昂的眼神有些暗淡，“我是蘭尼斯特之恥，家族不可能讓我獲得權利和地位。”

不過他很快打起精神，“好了，別讓那兩位騎士久等，出發吧。”

“再見，我的朋友。”

顧理關上車門，鄭重的道別。

提利昂揮了揮手，在他的目送下，馬車與兩位騎馬騎士緩緩離開了他的宅邸。

君臨城西南方城門，國王門。

顧理在馬車內擦拭著黑暗姐妹劍鞘上的灰塵，一些浮雕的角落很不好清理。

突然，馬車停住了。

馬伕透過小視窗說道：“盧克大人，有位貴族小姐攔在了我們前面。她的馬車好像壞在路邊了，似乎需要我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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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理皺眉，“我們又沒人會修理馬車，怎麼幫她？讓她去找城內的金袍子幫忙。”

“是……唉，這位小姐，你不能……”

車伕的話還沒說完，馬車的門就已經被人開啟了。

一身天藍色輕紗長裙的瑪格麗在馬車門外驚豔亮相，她扶了一下自己的遮陽帽，用手巾抹去額頭上的汗珠，然後一臉哀求的說道：“史塔克，我有急事回高庭城，可我的馬車壞在路邊了。正好你去學城會路過高庭，能不能捎我一起回去？”

顧理將黑暗姐妹放在腿上，嚴肅的說：“我能說不嗎？”

“不能。”瑪格麗卸下楚楚可憐的偽裝，態度強硬地坐到了顧理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