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呢？”

“嗯。”

“我愛你。”

“嗯。”

“我說，我愛你！”

“嗯。”

“你醒醒吧…”

趙明誠受不了沈大姐，他也不看看時差，法國比韓國慢8個小時，韓國早晨她起來了，他這裡才剛睡著。

“大姐，你怎麼了？我這剛睡著。”

“親愛的，恭喜你呀。”

趙明誠坐起來，打了一個哈欠：

“國內新聞報道了？”

沈大姐在電話裡有些高興：

“當然報道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你參加電影節還沒空手而歸，大部分媒體都是誇你的，有一部分媒體批評你。”

“不過你不要在意，這些媒體都是宗教贊助的。”

“嗯嗯嗯，我知道了，休息一天，明天就回去。”

“好的，你注意安全。”

不知道的人，對趙明誠在頒獎禮時感謝大姐有些疑惑。

知道他們兩個關係的人，吃了一波狗糧。

韓國電視臺播報趙明誠在戛納電影節頒獎禮時的畫面，沈大姐肯定看電視了，她嘴上說不關心他的事業，其實挺關心的。

繼續睡覺。

………

上午9點。

睡醒以後拉開窗簾，酒店樓下沒有抗議人群。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他們再抗議沒有意義。

今年奧斯卡頒獎禮，也有很多人抗議波蘭斯基，他還被美國通緝，奧斯卡還是把最佳導演獎頒發給波蘭斯基。

奧遜.威爾斯說過：

藝術家不接受道德法庭審判。

這句話對也不對。

有些搞藝術的，確實亂來。

波蘭斯基的事不能用道德評判，他已經違反法律。

違法就應該受到懲罰！

不過波蘭斯基的事，也講不清楚，他並沒有強迫女孩，一個未成年少女，如何能接近波蘭斯基這樣的導演？

還不是女孩的母親，主動送女孩上門。

再碰到混不吝的法官，這才造成一地雞毛。

《燃燒》北美發行權已經賣出去，現在還剩其他國家沒有賣出去。

這些事由MK2電影公司還有CJ娛樂公司負責，電影宣傳、發行、上映他很少參與，適當進行宣傳，也就這樣。

北歐四囯發行權賣出去60萬歐元，瑞典、丹麥、挪威、芬蘭，這四個國家人口也不少，有2000多萬。

東歐發行權賣出去50萬歐元，這些東歐國家人口多，但是經濟不行，俄羅斯、立陶宛、烏克蘭、拉脫維亞、愛沙尼亞這些國家經濟都不太行。

南歐就賣出去兩個國家，發行權30萬歐元，葡萄牙、義大利，MK2電影公司在西班牙有電影院，MK2電影公司自己發行。

英國、德國、奧地利三個國家發行權，賣出去60萬歐元。

法國也是MK2電影公司自己發行。

亞洲國家發行權還和《夜行記》差不多。

曰本發行權賣出去50萬美元。

整整一天，終於把《燃燒》發行權賣完。

《燃燒》已經開始賺錢，海外發行權總計賣出去628萬美元。

北美新線影業購買《燃燒》發行權就300萬美元。

雖然宗教方面讓人不爽，但是電影質量沒問題。

法國、西班牙、韓國，MK2電影公司還有CJ娛樂公司自己發行。

錄像帶版權還有電視播放權，等《燃燒》下檔以後再賣。

趙明誠現在沒有壓力，原本以為《燃燒》會虧錢，結果還不錯。

光海外發行權就賣出去628萬，《燃燒》製作成本500萬美元，現在不止收回成本，還有小賺。

有口碑的作者導演就是這樣，不可能大賺，也不太可能虧錢，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27日，趙明誠賬戶上就到賬314000美元，他有5%分成。

飛機是巴黎到仁川機場的。

航班下午13：15到29日早晨8點仁川機場。

來一次法國，肯定要帶禮物回去。

葡萄酒、香水、還有愛馬仕皮包，上次給大姐買，這次給沈大姐的大姐還有妹妹買。

沈母的圍巾，沈父的皮鞋。

亂七八糟一大堆，花了3萬多歐元。

下午坐飛機回韓國，鄭裕美這次離他很遠坐著。

男女情感就像釣魚。

就看誰是釣魚者，誰是魚？

釣魚者會扔下很多誘餌等著魚上鉤，可以把誘餌看成物質。

人的相貌、身材、學歷、家世、房子、車子、金錢、身份、時間、情感等等，這些都是誘餌的一種。

不論男女，都是互相釣魚。

誰被對方的誘餌吸引，誰就會咬住魚鉤。

當咬鉤以後，只能乖乖聽釣魚者的，不然越掙扎越難受。

當魚脫鉤後，釣魚者會氣急敗壞的罵到，白瞎我的誘餌。

雖然男女感情看起來和釣魚沒有關係，其實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趙明誠就是釣魚者，鄭裕美就是魚，還是已經咬鉤的魚。

他的誘餌就是樣貌、身材、身份、地位、還有才華。

鄭裕美心甘情願咬鉤。

當她咬鉤以後，順從趙明誠。

快要到漁網的時候，她發現趙明誠不止有一根魚竿。

她成為可有可無的魚，她想要掙脫出去，當她再次游到水裡後，發現魚鉤還在鉤著她。

她越掙脫，越疼痛。

戛納電影節頒獎禮時，趙明誠發表獲獎感言，她終於知道，對方心裡根本沒有自己。

這個大姐，恐怕就是他的未婚妻，趙明誠從來沒有感謝過任何人，這次秀恩愛，就是他心裡只有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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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領獎臺上，鄭裕美站在意氣風發的趙明誠身後，指甲摳著掌心，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想遠離趙明誠，心裡又捨不得，她想靠近一些，內心屈辱感讓她卻步。

他哪怕喜歡我萬分之一也好，這樣也有接近他的理由。

鄭裕美在心裡說道。

可是他沒有。

看到他買一大堆禮物，香水、皮包、圍巾等等，沒有一件送給自己，鄭裕美的心傷透了。

飛機降落在仁川機場。

鄭裕美看著他被人帶向特殊通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他低調、他神秘、他從來不接受採訪，除非迫不得已。

他們的關係，要告一段落。

鄭裕美渾渾噩噩的跟隨劇組走出機場。

在機場出口大廳，這裡圍了很多媒體記者，她知道，這些人為誰而來。

果然……

記者們都在問趙明誠導演。

李政宰代替趙明誠發言：

“導演在法國有事，關於海外發行的事，他要過幾天回來。”

記者們情緒瞬間低落，他們想問趙明誠的大姐是誰？

他們想問趙明誠為何要發表這樣的言論。

他們想問趙明誠對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有何感想。

記者們可能不知道，趙明誠已經走出機場，正在坐著前往回家的車上。

鄭裕美前顏歡笑跟隨眾人走出機場，女演員嘛，要時刻保持美麗。

她也想知道趙明誠的大姐是不是他未婚妻？他想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誰？她想死的明白。

……

仁川機場距離瑞草洞有60多公裡，趙明誠坐在車上，給沈大姐打電話，告訴她再有50分鐘左右，他就能到家。

沒有什麼比平平安安重要。

在發佈會上放炮，他以為抗議人群不會讓他回韓國。

其實他們也就抗議下，法國抗議經常發生，韓國這裡也差不多。

可能趙明誠的思想還停留在前世，要是前世遇到抗議人群，肯定有大事發生。

法國、韓國、美國、曰本這些國家，抗議遊行經常發生，已經見怪不怪。

CJ娛樂公司安排的司機，把他的途銳停在別墅門口。

“趙導演，用我幫您拿嗎？”

“不用，你進來坐坐吧？”

“謝謝趙導演，我還有事。”

趙明誠沒有挽留，他就客氣下，從皮包內拿出二十張紙幣。

“回去沒車，你打車用。”

司機開趙明誠的車，他要打車回公司。

家裡大門有密碼，輸入密碼後，大門開啟。

院子裡小白菜已經能吃。

其他蔬菜也長的茂盛，海棠花正在盛開，現在桃花已經掉落，桃樹上已經有小桃果。

聽到開門聲。

沈大姐抱著虎頭出來，沈母站在旁邊。

“快叫爸爸。”

虎頭奶聲奶氣叫：“爸…，爸爸…。”

前所未有的滿足。

比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還高興。

他知道虎頭會叫媽媽，在電話裡沈大姐讓虎頭叫過。

叫爸爸還是第一次聽。

“進屋吧，伯父上班去了？”

沈大姐很高興，笑著說：“咱爸終於升任准將。”

趙明誠也很高興。

他以後可以寫作文。

《我的將軍岳父》。

最少拿個二等獎。

沈父屬於文化幹部。

他出生在豐山沈氏，現在有沈姓人口6萬人左右，祖籍浙江吳興，南宋時搬到朝鮮。

趙明誠看沈大姐順眼的原因，也是她和韓國傳統女人不同，長相更像囯人。

沈父1945年出生，1965年參軍，因為學習成績優秀，在陸軍綜合學校，任少尉任官。

然後…

就在學校裡讀書。

1972年韓國軍隊跟隨美軍進入越南，他沒有參加，從陸軍綜合學院畢業。

1973年，從陸軍工兵學院畢業。

這期間他就一直讀書。

從參軍到從工程學院畢業，讀了八年書。

這期間和沈母結婚，長女出生、次女出生。

次女就是沈大姐。

八年時間，從少尉讀到上尉。

畢業以後任軍事研究所室長。

1976年繼續去韓國國防大學讀書，1979年從國防大學畢業，升為少校軍官，並且拿到軍事戰略學碩士學位。

成為當時韓國真正意義上的高階知識分子。

隨後種種原因，他升遷之路受阻。

1979年升為少校，1987年才升為中校，1995年才升為上校。

又是一個8年，終於在今年，升為準將。

不過這個准將，也是為退休做準備，沈父已經58週歲，距離退休不到2年。

他的職位已經從正規軍隊，調到補充役。

韓國補充役不是正規軍隊，指揮預備役訓練，還有補充役公益勤務工作。

趙明誠現在也是預備役，退役以後要服8年預備役，每年要接受1到5天訓練。

沈父現在就是補充役准將軍官，不過他是文職軍官，很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