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拿著望遠鏡往曰本天皇住的地方看。

可惜。

什麼都看不到。

曰本皇居距離帝國酒店1.5公里左右，他特意定酒店最高層，這錢是白花了。

上午7點35，他給沈大姐打電話。

“你睡醒了？”沈大姐在電話裡問。

“嗯，這酒店白定了，看不到公主洗澡。”

沈大姐在電話裡哈哈大笑：

“哈哈…，嘎嘎…，怎麼可能讓你看，還買望遠鏡過去，人家能讓你看嗎？”

“老公，你今天去什麼地方？”

“下午約好和今敏見一面，這傢伙也看過我的電影。”

“好吧…”

“兒子呢？讓他過來說句話。”

虎頭拿著手機啊啊大叫，沈大姐讓他叫爸爸，小家夥奶聲奶氣說：“爸，爸爸。”

又和沈大姐簡單聊幾句，結束通話電話。

剛到早晨8點，翻譯敲響房門。

趙明誠給他開門。

翻譯名叫新藤，在韓國工作過，又是電影愛好者，趙明誠要支付他每天100美元酬勞。

“趙導，您真的要見大久保松惠嗎？”

“當然，她是我的初戀。”

在翻譯看來，趙明誠有些毛病，他這種人，應該潔身自好，不應該見大久保松惠。

大久保松惠還有一個藝名，叫飯島愛。

兩個下樓去吃飯，翻譯吃自助餐要花錢，早餐要25美元，當然由趙明誠支付。

他吃自助不用花錢，酒店房間裡都帶這個。

一天房費320美元，也不便宜。

當然帝國酒店五星級，要比蘇黎世的三星級酒店要便宜許多。

吃完早餐，在二樓卡臺喝茶。

2008年，36歲的飯島愛被發現自殺於位於東京澀谷區櫻丘町某大廈21層的公寓房間中。

她去世後，很多媒體都在發懷念她的文章。

記得上高中的時候，90年代中後期，他和同學逃學，在縣城的錄像廳看錄像帶。

煙霧瀰漫的錄像廳，人還不少，他們兩個在錄像廳看了一天，當時白天看港片，晚上看一些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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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誠的初戀就是飯島愛，毫不誇張。

後來看歐美片，他看的索然無味。

情節很蠢，語言乏味，對於自己的英文水平毫無提高。

不過歐美片對底層很關注。

水管工、送奶工、送披薩的外賣員經常出現在歐美影片中。

片裡女主人對著水管工說：“你褲兜裡裝了個扳手還是怎麼的？”

“姑娘們你們誰點的大號烤腸披薩？”

70年代末出生的孩子，屬於懵懂的，沒有5、60年代的壓抑，也沒有8、90年代的開放。

比趙明誠大一些的男人，對性這個話題，很少談論。

所謂越壓制越反彈。

後世5、60年代的人，出軌、離婚等等，也不算新鮮事。

可是在趙明誠青年時代，社會上發現出軌，幾乎就是社會性死亡。

是要被唾罵的，當時可真是人言可畏。

當年看完錄像帶回學校，他和同學都有那種心驚膽顫的罪惡感，就像他喜歡校花的大辮子一樣，感覺自己很齷齪。

面對飯島愛，那種血脈賁張，手足無措，裝腔作勢讓他定格在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一刻。

前世2008年的聖誕節，他已經記不清他是和多少任女朋友過的。

十幾任，或者幾十任。

原諒趙明誠渣男的記性太差。

當他在網上看到千里之外的初戀自殺在公寓裡。

當時都是她去世的新聞。

從第一次見到她，記憶中的畫面就是模糊的，或許這種朦朧感，讓趙明誠的記憶更加深刻。

他的心裡沒有任何變化，在和朋友談論中，他們都感嘆他們已經老了。

………

在澀谷區一棟三層公寓樓下，翻譯帶著趙明誠見到大久保松惠的經紀人。

趙明誠現在的行為，就像《風月俏佳人》中的愛德華。

翻譯正在和經紀人交談，有關金錢方面的話題。

趙明誠的日語很差，大部分都是在片裡學的，還有一部分在抗戰電視劇裡學的。

“趙導，1500美金一天。”

“OK！”他從皮包裡拿出5000美金，叮囑翻譯：“簽署一份協議，我買大久保松惠三天時間，我不希望有人打擾。”

他很少為女人花錢，沈大姐是他的老婆，為她花錢很正常，很少為情人花錢。

為了見到初戀，他願意花錢。

經紀人走後，翻譯看著趙明誠問：“趙導，您為何這麼做？您可是…。”

他擺擺手，打斷翻譯的話。

“職業沒有高低貴賤，她沒有偷，也沒有搶，只是為自己生活，我很尊重她。”

很快，經紀人帶著大久保松惠出來，見到趙明誠和翻譯後，她還有些害羞。

或許因為導演這個職業，他看到大久保松惠後，感覺她很真實，相比於美，他更喜歡真。

“哭你氣哇。”

趙明誠會的日語很少，這句你好他還是會說的。

大久保松惠也點點頭，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

還要靠翻譯：“她說認識你很高興，趙導長的很帥，見到你第一面，就想和你結婚。”

要是他還沒有結婚，趙明誠並不介意與大久保松惠結婚。

《菜根譚》：聲妓晚景從良，一世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李安拍攝的《喜宴》，告訴觀眾，不必談色性變，性的本質還是慾望，有些時候，壓是壓不住的。

後世看起來像白蓮花一樣的女人，其實比大久保松惠還要開放。

一個是為了生存。

一個是為了刺激。

在車上交談，得知大久保松惠工作很辛苦，凌晨2點才睡，早起還沒有吃飯，她讓車靠邊停，她要去便利店買一些吃的。

和今敏約的下午見，時間來得及，趙明誠帶她回酒店，再給她開一間房。

酒店很多人看她的穿著，眼神有些不對勁。

人們投來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現在大久保松惠想逃離這裡。

她對翻譯說：“我們能離開這裡嗎？”

翻譯把她的話，告訴趙明誠。

“不必在乎別人的目光，有些富豪還不如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翻譯知道趙明誠的特立獨行，他是目前世界電影屆最受關注的導演，主流媒體對他的吹捧，這個年輕導演都是不屑一顧。

翻譯把趙明誠的話，說給她聽。

開好房間後，趙明誠帶著她去二樓自助餐吃飯。

“這裡很貴吧？”

“不算貴，60美元一位，菜品就是隨便吃的。”

他早晨已經吃過飯，不想再吃，點了一杯茶，拿著東京地圖看。

大久保松惠似乎很喜歡吃肉，自助餐的牛肉都是現切的，她吃了兩片。

她和沈大姐同歲，生日要比沈大姐小，今年32歲，週歲31。

吃完飯，帶著她上樓。

“這是你房間的房卡，你可以休息一會，下午14點10分，我們出發，去見一個導演。”

大久保松惠似乎很不情願，聽到導演後，本能後退一步。

她已經上岸，不想再下海。

“動畫電影導演，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