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們什麼時候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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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星期後。

天氣陰暗昏沉,但沒有飄雪。在這片天空下是“朝鮮鐵原漣鐵公路”的一側,《我來自未來》近期正拍攝一段關鍵文戲:

伍千里所在部隊得到上級命令,要求對美軍進行阻擊。

經過入朝作戰,尤其是漢城戰役之後,該軍已經傷亡較重,原計劃撤下來休整,現情況緊急,不得不立刻重新進入戰鬥狀態。

一般來說,軍一級的電報由兵團抄送,而從總司令部直接發至集團軍的電報則表明的當前事態的緊急性:“敵人追擊性進攻很快,你們在文巖裡、朔寧、鐵原地區,應取堅守積極防禦陣地,無志司兵團命令不得放棄!”

從軍一層級到師一層級,命令更為簡扼:“不惜一切代價堅守陣地,無上級命令不得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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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蔡長遠讀懂了“不惜一切代價”六個字,隨後化整為零,要求建立兩百多個陣地,死死的扼守敵人的必經之路。

命令下達到伍千里所在七連時,有判斷力的老兵都知道,這次恐怕凶多吉少。這是事實,但沒有人講出來,大夥兒反而洋溢著樂觀情緒,並努力營造這種氣氛,像見最後一面那樣的和每一個人打招呼,深深記住各自的模樣。

連長談子為話只說一半:

“同志們,我們七連是比較幸運的一個連,走到現在基本沒有減員……”

剩下的不必再多說,大夥兒已經比別人多活了很久。

蔡長遠師長的命令依據是:美軍進攻中有一個特點,每到達一片區域,必會將附近的敵人清除乾淨才會繼續推進,決不會將側後翼暴露給敵人。

化整為零,就是針對美軍的進攻習慣,也是無奈之舉。顯然是用時間換空間,或者更直白一點,用殘軍的人命換大部隊的撤退空間。

七連是美軍必經之路上的釘子,在他們拼命拖垮美軍的進攻節奏同時,也會被反覆拉網搜查,直到每一個人都埋骨於此為止。而且他們要儘可能的分得更開,以佔據更廣闊的面積,拖延更久的時間。

因此在他們可見的範圍內,很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考慮到正是要掩護大部隊撤退,如果今後戰友們不能再反攻回來的話,自己甚至亡魂都不能回國,徹底留在這。

唯一的念想,是等南朝鮮、美國人打掃戰場,有一點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把大夥兒埋一塊兒了,也算是屍骨歸隊。

七連要執行的,就是這樣的任務。

沒有冠什麼敢死隊,尖刀部隊的名號,他們只是普通的七連。

連長談子為在做戰前動員,他知道,這極可能是最後的談話。談子為和每一個人敬禮,終於輪到了伍千里。

“你有一次說你是未來的?後來說是炮彈震昏了你的腦子,說了胡話。”

他不等伍千里做辯解,沉聲道:“我不信怪力亂神,但是到這個時候了,我情願信你一次,就當離別前的話——伍千里,我們肯定是要死了,但如果你真是未來的人,你肯定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勝利吧?”

“不要緊張,”談子為拍伍千里的肩膀,“你知道是哪一天嗎?”

“1953年7月27日。”

“要打那麼久啊?還有兩年呢。”

“但我們最終勝利了。”

談子為深深看了伍千里一眼:“勝利了就好。”

——“cut!”

郭凡喊了一聲。隨後他沒有說話,而是等了快半分鐘,直到方沂自己緩過來了,主動舉手:“我看看剛才的鏡頭。”

郭凡這時候才開始做評價:“挺好。”

這是很關鍵的文戲,算是電影比較扇情的段落。必須方沂親自把關。

戲怎麼樣先不說,演員拍的比較動情,因此出戲入戲很耗費體力,說實在的,有時候一下分不清楚,得給時間緩一陣。

飾演談子為的段億宏外號“戲瘋子”,屬於體驗派。因為時間相對充裕,他對於該角色的揣摩比方沂還要刻苦。

電影拍攝進入狀態後,段億宏整天以“談子為”自居,故意人戲不分。體驗派是表演的一種方式,和表現派、方法派有區別,它不追求用某種技巧詮釋角色,而追求“我就是角色”。實際上這個派別現在並不怎麼主流,只是由於其具有誇張色彩,在華娛小說裡面流行,對該派別的誤解也很多。

比如演一個同性戀,現在按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來區分,各自的區別是,第一個會極力放大自己心中對於同性的一點點好感到全部;第二個是將異性的好感情緒帶入到同性物件;第三個是在心中構建一個喜歡同性的第三人,而自己正在模彷這個第三人。

當今業界總體還是在往一定質量下的高效率這個方向去的,而體驗派格格不入。也許它確實效果好一點,但副作用過於大。

段億宏早年為出頭,挑戰過cult片。他在04年出演泰國片《細偉》,飾演一個食人魔,而拍攝期間為了入戲,他隔著玻璃親眼端詳食人魔乾屍(原型被製成標本)良久,極力把自己陷入到角色的心境中,沉浸式體驗角色,結果脫不了戲,片場失聲痛哭,晚上也覺得“細偉”在他床邊。

一心娛樂的演技老師張松文原本是體驗派,現在發展為方法派,實際上已經拋棄掉體驗派那一套做法。

方沂的作品不多,慢工出細活兒,他介於方法派和體驗派之間。劇情是他寫的,臺詞是他說的,就是他個人思想的投射,無法做到表現派。

他也受到了劇情感染,整得有點精分。搞不清楚自己是“伍千里”還是“方沂”。

這兩人的帶領下,使得扇情戲已經不僅僅是“戲”,有點兒來真的。偏偏又是現代人穿越過去的劇情,演員們很有代入感。

方沂說“1953年7月27日”的時候,想到的是培訓期間寬甸縣博物館做的愛國教育活動。他情不自禁,以自我的身份說了那個答桉。

“什麼時候勝利?”

方沂想到了病床上的老談。

據說這位當年成為少數活下來的幸運兒,回來後直接被扣住了,不許再參戰。

不知道老談當年有沒有人告訴他。

如果真有這一回事,作為獨苗,活到了7月27日那天的老談,也許是在收音機裡面,也許是在報紙上,也許是過一陣子後聽親友講到……他會勐然想到了兩年前那個問,恐怕會顫抖起來,終身難忘吧。

——不過,這都只是電影而已。

方沂搖了搖頭,試圖理清思緒。

還是考慮下怎麼搞定那個長鏡頭?

兩個星期已經足夠搭建好場地,把郭凡的小沙盤變成大規模真家夥,希望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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