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神卦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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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說中最大的懸疑,叫做攻受。

挫折感,是劉徹此時最大的感受。

回顧這世上的點點滴滴,就算是和自己搶奪皇位的竇太后也沒有對自己的信心產生致命性的打擊。這些年明爭暗鬥,雖然輸多贏少,表面上老太太佔著絕對的上風,可劉徹並未感到任何膽怯,對付起來遊刃有餘,始終留有後手。

司馬家父子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大漢未來天子的氣焰,這種作用是以劉徹的寬容為前提的,如果劉徹狠狠心,磨刀霍霍,他們也只有挨宰的份。即便是那群最親的竹馬竹馬,亦臣亦友,瞭解熟悉劉徹之餘,卻不能左右劉徹的決定和想法。

面對那個疑似穿越者的鬍子大叔,劉徹森森地感到了被陰了一把完全使不上力的氣弱。

遠遠的便看到“東方神卦”四個大字的招牌,待走近了,可以看清楚旁邊的一行小字:每日三課,卦滿即收。那人一身白色長襦,穿著學士的褲裙,頭戴方巾,腰束大帶,坐在市井走徒當中顯得格格不入。

劉徹心中有底,隱士嘛,都是有怪癖的,而且越怪,名聲越大。東方此舉,不過是待價而沽的一種宣傳策略,不管黑貓還是白貓,先把名聲打響再說,其次才是願者上鉤,愛買不買,售後服務沒有,買錯了概不負責。

就像所有抽獎頒獎活動一樣,一等獎二等獎三等獎優秀獎之後必有一行需要放大鏡才能看清的註解:本次活動最終解釋權歸主辦方所有。讓所有從小到大省早飯錢買彩票卻只中一瓶醬油的人民群眾暗自抹淚。

作為天子一怒流血漂杵的統治階級,劉徹這種天下土地都是我的天下的人也是我的霸王型顧客,對於嘴上喊著“不要”心裡其實一百個願意的傲嬌,是不會懷有太大耐性的。

如果能為我所用,算我倒黴,我忍你;如果不能,是你倒黴,折騰不死你!

既然出來賣,就要承受住玩欲擒故縱的後果。

這種毫無誠意的態度,不知不覺地帶到語氣當中。

“先生還沒有收攤,想必是,三卦還沒有算滿吧?”門可羅雀,看來沒多少人來照顧你生意。

劉徹的眼裡分明在說:滯銷了喲,親。

東方頭也不抬,不知道在看連環畫還是春/宮圖。

他不冷不熱地說:“不才正在等著閣下來算第二卦。”

劉徹挑出一個輕佻的笑:“先生肯定我是來算卦的?”

如果還聽不出來對方是來找茬的,東方就自插(雙耳)算了。

東方朔正眼也沒瞧劉徹一眼。

“不,閣下是來測字的。”

“可是我不識字。”劉徹有意刁難。

渾身都是知識分子三下鄉的氣息,騙誰呢?

“口說一樣。”東方的語氣硬邦邦的。

“……”總不能說自己是啞巴吧?這樣挑釁也太明目張膽了。

站了半天一個正眼都沒撈到,劉徹有了一絲怒意。

讓你不看我!

他老謀深算,不,靈機一動,抬起腳,在沙地上劃了一道。

“就測這個字。”

劉徹的視線牢牢鎖定著東方朔,彷彿只要對方露出一絲認識簡體中文的表情,就會血濺當場。

“想問什麼事情?”

東方朔終於捨得將視線從書簡上移開,打量眼前衣著不凡的年輕人。

尋常人怎麼會認得簡筆的“一”字?劉徹的心卻沉了下來,他故意仰頭望天,避開對方的視線,掩藏住眼底的殺意。

“問問前程吧。”

“閣下的前程還用問?”東方意外地笑了出來。

劉徹暗自心驚,難道他穿越時自帶了檢視npc怪物以及boss等級和屬性的神技?自己頭上頂著“太子在此,刺客速來”的稱號不成?

“易經曰,一生二,二生四,四生萬物。一,乃萬物之主,所謂九九歸一。”

“先生能不能說的再明白些?”劉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公子出的是一字,而且還是在足下,是不是要足蹬天下。”

劉徹:我真正想蹬的是你的臉!

他俯下身體,雙手撐著書案,逼近始終坐著的東方。

“亂說話可是要判死罪的。”

少年英俊的臉上透出一股戾氣,嘴唇並沒有嚴肅地抿著,而是微微上揚,弧度幾乎不可覺察,帶著高高在上俯視螻蟻的嘲弄。

劉徹還是頭一次,對著萍水相逢的人,露出這樣毫不掩飾的狂傲姿態。另外一個無比清楚他本來面目的,便是韓嫣。說起來,當時在韓嫣面前暴/露本性,也是因為竇太后以東方的諷諫詩試探劉徹。三人的命運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牽扯在一起,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面對咄咄逼人的徹太子,東方朔笑容不減,不退反進,將身體向前傾,直到他們臉和臉的距離不足一寸。

“你是來算卦的,我是依卦而論,公子不犯罪,我怎麼會受到牽連呢?”

兩人呼吸相聞,一個比一個平緩穩定,在這樣近的距離下,每一個表情變化,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無疑是對博弈雙方的巨大考驗。

“信口開河。按照先生的意思,天下都是我的,國法也由我定。就算殺了先生,我也能全身而退,怎麼會犯法呢?”若是單看劉徹“我們一起來玩吧”的表情,絕對想象不出他會說出如此飽含威脅的話。

東方朔也露出了類似於劉徹的“以後我們都不分開”的虛偽表情,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公子命貴不可言,風水虎踞龍盤,唯有時運不佳。公子印堂發暗,嘴角生紋,眼帶煞氣,身染血腥。三日之內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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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什麼?”劉徹挑眉冷笑。

“在下都不忍再說下去了。”

劉徹瞧得清楚,東方朔臉上的笑容,這廝分明在幸災樂禍!

不忍尼瑪!別以為是大神親媽養的就可以橫著走了!

“說吧,君子問禍,不問福。”

“恐怕公子會有牢獄之災。”

東方朔頓時收了笑意,篤定的眼神看得人背後發涼。

與其相信他是說要有光就有光的上帝——系統出現這麼大一bug就可以剖腹謝罪了——劉徹寧願相信他正在或已經羅織陰謀有意陷害。

劉徹大笑出聲,站直身體,掃了掃袖子,發現上面不小心沾了墨跡,從容地將手背到身後,以免洩露自己不穩的心緒。

劉徹戲謔道:“先生的卦金,是現在給,還是等靈驗之後再說?”

東方朔不動聲色:“自然是老規矩,卦不靈,不收卦金。”

劉徹步步緊逼:“如果三天之內我坐了監牢,哪怕只是片刻,我也會給你雙倍的卦金。可如果三天之後,我仍然逍遙法外呢?”

話中隱隱有“人不犯我,我必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之意。

“那不可能。”東方朔搖頭失笑,自顧自地擺弄書案上的玩意兒起來。

“我要你說! ”劉徹語氣森然。

低頭整理書簡的東方朔猛然抬頭,再無之前君子如玉文質彬彬的模樣,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看進劉徹的眼裡。

回答鏗鏘有力:“那在下替你去坐牢! ”

“他真的這麼說?”回到下榻的客棧,郭舍人有些擔憂。

“好大的狗膽,”灌夫一拍桌子,“要是我在場,非砸了他的卦攤不可! ”接著他語調一轉,頗為自詡:“不過,跟著太子,這麼多年沒出去混,想不到時代在進步,江湖騙子也高明起來了。”

李陵道:“那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猜出了九哥的身份。”

“張湯,你說呢?”

“我覺得他弦外有音,九九歸一,足蹬天下,把九哥的名字和天下第一人的身份放到了一起。他的來歷,肯定不簡單,但我不相信這是他算出來的。”

灌夫最是瞭解江湖術士的把戲:“得了,別神神秘秘的,他準是聽到我們叫九哥太子爺了。”

李陵問:“我們跟了九哥那麼久,誰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小遷,是不是你不小心說漏了嘴?”郭舍人對著房頂招呼。

陰影裡探出一個小腦袋,瞪著貓眼,也不說話,直接把一竹簡丟下來,差點砸到劉徹的腦袋。

劉徹走到一邊,確保沒人能瞧見裡面的內容才開啟,快速瀏覽一遍。

儘管讓司馬家絕後以免禍害人間的念頭屢次冒頭又被摁下,劉徹失望地搖頭:“不是他。”

潛意識裡,他還是希望沒有挑戰世界平衡的人士存在,那樣,自己也不必拿起屠刀。

小司馬跳下來,把竹簡揣到懷裡,委屈地不去看郭兔子,故意當著太子的面記錄歷史:

太子身份暴/露,遭疑。太史公曰:太子黨什麼的,最討厭了!

劉徹摸摸他的腦袋:“老郭也是擔心大家的安危,關心則亂,而且他與你最是親近,不詐你,不欺瞞,所以才不藏話。”

小司馬不說話,卻沒有躲閃,手上不停。

寫道:徹太子徒勞出言勸慰。

想了想,又把“徒勞”兩個字劃去。

旁註一行沒什麼底氣小字:

太史公曰:爹,我絕對沒有受他蠱惑。

劉徹:“……”

“如果不是我們說漏了,那個東方怎麼知道九哥的真實身份?”李陵越想越覺得不對:“還說什麼太子身染血光,難道他知道我們被刺客追殺?這也算得出來……”

劉徹靈光一閃,突然笑道:“玩火者必自焚,他玩弄人心,樂在其中,不想神棍裝過頭,露了馬腳。”

“九哥,你為什麼這麼說?”老灌問。

張湯經過劉徹這麼一提醒,立刻反應過來,冷酷的表情出現一絲動容:“難道是……”

劉徹點頭,胸有成竹,接連下了幾個命令。

“老灌,你去盯著東方朔,防止他逃跑。”

“老郭,去打聽打聽此人的生平,看他近日到過哪裡,與什麼人接觸過。”

“李陵,你趕回我們住過的小院調查兩件事,其一……其二……快馬加鞭,速去速回。”

“張湯,”劉徹笑了笑,“我們喝茶。”

將近傍晚,李陵回來了,表情無比興奮:“九哥,你說的一點沒錯。當日刺客裝神弄鬼,設計引我們走出院子,村長擔心得罪鬼神莊子不寧,越俎代庖派人去請半仙占卜問卦,結果等半仙到了,我們已經走了。原本埋屍的地方我也去看過,土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而郭舍人打聽來的訊息,也印證了劉徹的猜測:“東方朔的確到厭次城郊算過卦,雖然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城裡擺攤。”

劉徹斷言:“村長口中的半仙,八成就是他,所以他才會知道刺客全軍覆沒,憑藉著蛛絲馬跡推斷出我的身份。”

有件事倒在劉徹的意料之外。

“聽說三年前,東方朔曾經駕著滿滿一牛車的治國方略到長安,可惜懷才不遇,沒有一個官員接見,便心灰意冷,回到厭次為人算卦謀生。”

郭舍人經營著樓外樓此等娛樂場所,身處大漢朝八卦中心,對於落魄才子的傳言還有印象,他觀察著太子的臉色,不好意思地說。

“記得他還寫過一首家喻戶曉的豔賦,可被九哥說成是奇技淫巧,難登大雅之堂。”

這軼事野聞,在竇太后刻意的縱容下傳遍了大漢。有了前車之鑑,再也沒有哪個文人墨客往自己手裡塞過詩賦。

劉徹恍然,苦笑,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如此淵源。

嘖,這仇結得可真冤……

他沉吟一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我再去會會他。”

太陽西沉,忙碌了一天,百姓早已飢腸轆轆,街道上只剩下些許行人。

有攤販好心提醒:“東方先生,你也該收了吧。”

“今天只算了兩卦,還差一卦。”東方朔緩慢踱步。

攤販譏笑:“太陽快要下山了,沒人來算卦了。”

東方朔伸出一根手指,晃晃:“不然,算卦的來了。”

有人抬著軟轎而來,粉紗羅帳,香氣襲人。轎子緩慢落地,但見一娉婷美人,僅僅是背影,便令人覺得搖曳生姿。

劉徹不禁加快了幾步,想去瞧個仔細。

東方朔今天第一卦,算出了一個霍去病;第二卦,算出了一個太子。

他倒想看看,第三卦能算出什麼來。

劉徹躲在轎子後,正好能瞧見女子的側影,心中嘆息。即便是看慣了韓嫣的臉,自詡定力超過常人,也免不得受到那雙含情美目的感染,睫毛捲曲,間或一眨,自然而然地流轉出嫵媚的風情,也不知道被那樣一雙會說話會勾魂的眼睛盯著,東方朔還能不能繼續神棍下去。

“請問是東方先生嗎?”

“不敢。”

“每天只佔三課的就是閣下?”

“不錯。”

“那今日佔了幾課?”

“兩課。”

劉徹忍不住嗤笑出聲:“先生不是能言善道嗎?怎麼在這位姑娘面前,就惜字如金,反倒矜持起來了?”

東方朔淡淡地看他一眼:“公子去而復返,是否來給在下送卦金?”

劉徹但笑不語,向那位等候的姑娘告了一聲罪,往旁邊退了一步,示意她繼續。

“今日可算我來巧了,就請先生替我算第三卦吧。”

“我看姑娘愁雲滿面,心事還是埋在心裡,不算也罷。”

“埋在心裡太亂。”

東方朔微微嘆息:“姑娘既然要照顧我生意,那麼,請出個字。”

“嗯,那就念字吧。”

東方朔道:“姑娘心上有一個人。”

劉徹看天看地看花草,就是不去看他那副高深莫測的嘴臉。

“男人還是女人?”

“當然是男人。”

“那麼,他是我的親人,還是戀人?”

“都不是,”東方朔語不驚人死不休,“恐怕,是你的仇人。”

在東方朔吐出刻意拖長了音的“恐怕”這兩個字的時候,劉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那豔色女子警惕地看了劉徹一眼,故作輕鬆地笑道:“胡說,我年紀輕輕衣食無憂,怎麼會有仇人呢?哼,東方神算,也不過如此。領教了。”

說罷,便將一錠銀子扔到書案上。

東方朔把銀子拋回去:“卦若是不準,在下是不收卦金的。”

劉徹低聲嘲笑:“你們在拋繡球麼?好豔福,我先在這裡恭喜先生了。”

劉徹的聲音刻意放輕了,只有東方朔聽得到。

“這銀子,算是我贈予先生的,與算卦無關。”

“無功不受祿。”

“相見即是有緣。”

女子又將銀子扔出,力道略大了些,不慎落到站在東方朔後面的劉徹身上,引得無良大叔一陣大笑。

“公子金口一開,果然是桃花緣劫,”東方朔也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老天有眼。”

接著,他開始興高采烈地收拾卦攤。

劉徹暗暗咬牙,心思一轉,又掛起假笑,道:“先生既然能推斷出我的身份,必然知曉我的能耐,為何還會說出我有牢獄之災的笑話?不瞞先生,那些斷手斷腳剖腹剜心的刺客,現在應該已經被大火燒得一乾二淨,先生就是想報官捉拿我,也拿不出實在的證據來。”

東方朔動作一頓,深深地看了劉徹一眼,臉上笑意更濃,眼睛裡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劉徹不禁有了一絲後悔,他剛才過於心急了,這麼一說,等於直接將原本敵我不明的東方朔推到了對立面。

“公子不是說在下的卦不準嗎?在下只靠算卦謀生,旁門左道難入公子法眼。”

這是在暗諷三年前的那樁事呢。

劉徹抿了抿嘴唇,被他用自己的話堵得不能言語。

肺部的壓力在發現東方朔點了火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之後徒然增大。

正要開口,卻被張湯攔住。

“九哥,切勿因小失大。”

是了,此次出京是要對付梁王,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劉徹只能看著東方朔的背影逐漸遠去,招呼太子黨回下榻處,沿途凝眉思索。

是對方演技太好還是自己眼力下降了?怎麼看這個和東方不敗一個祖宗的鬍子大叔都是一個“既然你對我始亂終棄我就給你弄頂綠帽子戴戴”的棄婦,不,懷才不遇的隱士……

劉徹道:“看他的樣子,不像與梁王有所勾結。倒是把我當成了庸主,極盡挖苦之能事。無識人之明在先,有眼無珠,剛愎自用;將屍體開膛破肚在後,不敬死者,難稱仁德。”不由搖頭苦笑。

小司馬奮筆疾書。

太史公曰:太子很有自知之明。

第二日,劉徹重鎮旗鼓,早早地在東方朔的卦攤前等待。

“先生,今日的第一卦是否能給我算算。”

“公子遲了一步,方才在來的路上,已經給人算過一卦。公子貴不可言,自從你來了厭次,在下的生意可謂蒸蒸日上。”

劉徹沒想到有人比他更早一步,更沒想到東方朔的心眼那麼小,昨天不過說了他一句生意不好也被牢牢記住了。

“昨日誤會先生是我的不是,在此給先生賠罪。請問先生,可認識在下的一位故人?”

劉徹求教的姿態十足,如果被他那位太傅瞧見,必然會露出同情的表情——又是哪個倒黴蛋要被算計了?

“公子不是要算卦嗎?出字吧。”

劉徹又在地上畫了一道:“還是這個字。”

“讓我算算,公子的故人對你十分重要,獨一無二。”

“是。”我要測的是毛爺爺。劉徹問:“是男是女?”

“一是陽數,自然是男子。”

“是。”毛爺爺當然是爺爺啊。

“他便是公子來此的目的。”

“是。”我就是想用毛爺爺的名號再試試你是不是穿的。

東方朔從袖中掏出一塊布帛,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騫”字。

“張騫?! ”劉徹眼睛一亮。

“剛才找在下算卦的便是公子的故人。”

劉徹很想說“滅哈哈你終於算錯了”然後恣意嘲笑他一番撕破他那張裝13的臉教育他“莫裝13,裝13被雷劈”的做人道理。

可是,他還是沒能忍住把西域的黃瓜運回來的誘惑。

只聽東方朔道:“張騫隨父親背井離鄉,遠渡西域,讓我幫測在何處安放他父親的遺骨為宜。”

“張騫現在何處?”灌夫只是打聽到他在厭次而已。

“公子寫的籌數尖端指向西方,筆直若川,當在西山流水。”

因為張騫說過他父親生前喝不上故鄉水,死了也要葬在水源旁邊的話。這個,東方朔是絕對不會主動告訴劉徹的。

劉徹如遭雷劈,籌數是古人用來記賬的符號,一橫為一,他原本還想把阿拉伯數字引入的,不想被郭兔子嘲笑過一次自找麻煩,所以印象深刻。

劉徹這話說得誠心:“厭次之行能認識先生,實在受益匪淺……”

正如歌中唱到“管子不是你想擼,想擼就能擼”,東方朔聽他假話說多了,再也沒有興趣,扭頭就走。

他還怕氣不死劉徹,走遠了還來一句。

“今日三卦已滿,收攤。不才等著公子來送卦金。”

兩個字能說明劉徹的此刻的心情——

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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