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轉戰漢中（1）
雲在太陽頭上輕輕的飄著，一會兒像輕柔的棉絮，若飛若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會兒像奔騰的駿馬，向遠處賓士，好似要奔赴疆場，乳白色的浮雲下，李自成、李巖、李過、香秀，一行四人朝著漢中方位直奔而去。
可是，剛走了半個時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踏踏馬蹄聲，這聲音亦如巨雷轟頂。
難道是蒙古人入侵？李自成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擔憂。
他神色慌亂的轉頭朝後望去，只見上百匹駿馬飛奔而來，每匹良駒上都駕著一個矯健的旗手。駿馬所過之處，塵土飛揚，飛沙走石。
“是不是蒙古人打來了？看著又不太像。該不是參將派來捉拿我們的吧？出爾反爾？”
“不像蒙古人，”李巖附和道，邊說邊示意大家退到路邊。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轉眼之間，‘那批不速之客’已經逼近。讓李自成始料不及的是，他們在逼近之後竟然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勒住馬韁停了下來。
看來是衝著他們來的，李自成心底這樣想著，雙手開始觸探背上的雙耳槍，兩腿穩紮與地上，做好了與一切將要撲上來捉拿他的敵軍的殊死搏鬥準備。
可是就在這時，‘不速之客’的為首者竟然衝著他雙手作揖，恭聲問候到：“李大哥，你不認得我了？”
這是誰？
李自成仔細的打量起對方來，不消一會兒，便認出來了，“順虎？”事情發展到這裡，其一邊鬆開握著雙耳槍的手，一邊難以置信熱情的朝著對方走去，“你怎麼在這？”
對方一躍下了馬，其餘駿馬上的跟隨者亦是如此，一時之間寒暄問候，相互引見隨即拉開帷幕。
引見過後，一襲人一邊結伴上路前行，一邊閒聊起來，“對了，你們怎麼在這？這是要到哪裡去？”李自成再次問道。
“大哥離開銀川沒多久之後，小弟也因為犯了事丟了公差。想來堂堂大丈夫，不能閒著，便一路前往甘州投軍，豈料到了之後，竟然說招兵早就結束了。”
“那這些兄弟是？”李自成饒有興味地問道。
“這些兄弟和我的處境都差不多，有些是我從銀川到甘州的路上結識的，有些則是我在甘州逗留的這一個月內結識的。今天聽聞軍營中有人鬧事，我們便趁亂去軍營偷了上百匹駿馬。現下，既然已經犯下了這等大罪，想來甘州是留不得了，便決定前往漢中去投奔王左掛義軍或者到陝北投奔張存孟。”
聽聞對方也是要去投義軍，李自成自然是滿臉歡喜，笑呵呵的衝著對方申明：“實不相瞞，兄長現下正要去漢中投奔王左掛義軍。”
“這個叔叔，你既然已經聽聞有人在軍營裡鬧事，那可知曉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在軍營中脅迫參將？”話到這裡，原本站在一旁的李過，嬉皮笑臉的朝著‘不速之客首領’王順虎走來並打探到。
“這倒是不曾聽說。”
李過豎起大拇指，示意了下自己的叔叔李自成，“就是我叔叔。”
“什麼？真的”王順虎兩隻眼睛都快從眼眶中蹦出來了。
李自成自謙到：“若不是他們欺人太甚，我們也不會這般無禮，只怪那參將所作所為欺人太甚。”
話到這裡，李巖也湊了過來，他湊過來可不是為了閒聊，而是就在剛才這短短一會兒之中，一個主意在他腦海中衍生，此時此刻，他衝著王順虎這般提議到：“既然眾位兄弟也是要投義軍，不如帶著我們三人一塊前去，如此一來，等我們到了陝北或者漢中，也不至於因為孤苦伶仃而被對方看低。若是能在沿路中在招收一些人，限時勢力越大，我們在義軍中的話語權便越重。”
一句既出，當即便得到了王順虎的認可：“在銀川的時候，就已經聽聞李自成大哥有個朋友叫李巖。李巖足智多謀，堪稱北宋末年智多星吳用先生。而今，我等雖人數不少，卻著實缺一個能夠引領大家的首領，若是哥哥不嫌，以後便是大夥的再生父母。”
“這可如何是好？”李巖當即做了否決，他知道若是自己此時此刻成為這上百人的首領，那李自成又會因此對他心生抱怨。反正他才不在乎這些虛無名堂，便衝著對方這般提議到：“而今的確是該選個首領號召大家，但是選我著實不妥，既然你們都是自成的故識，而我也是他的舊識，那我們一起將他供為首領更妥。”
“如此也好，”王順虎也沒禮讓。
至於李自成倒是禮讓了些許，不過此事就這樣做了定數。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在這註定會逝去的日子裡，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在撥轉命運的指標，試圖將其撥轉到對自己有益的方位上來，好人如此，壞人如此，不好不壞的人亦如此。
一襲人經過商議之後決定去漢中投奔王左掛義軍，經過數日的奔波，終於在一個天清氣朗的上午到達了目的地。
由於宦官當道，民不聊生，等到達漢中的時候，李自成所領導的隊伍已經壯大到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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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並不知曉王左掛的義軍竟然駐紮在一座形勢險峻的大山之上，隔著好幾裡的地方，都能看到遮天蔽日的叢林中那座氣勢威嚴的宮殿。更不只曉得，上山拜見王左掛還需要先遞名帖上去。
山下客棧內，一襲人一邊坐下歇息，一邊商議投奔王左掛之事，“什麼鳥人？我看就是佔領一方土地，自立為王的土皇帝罷了，早知如此，路過陝北的時候就應該停下來去投奔張存孟，”李過率先發表自己的意見。
話語剛落，李巖便警惕性的衝對方虛了一聲，示意對方‘小心隔牆有耳。’
李自成見狀也這般附和道：“好端端的，山下怎麼會有一間客棧？想來十成是山上的人開的，目的就是要收攏訊息。我們初到此地，萬事小心謹慎為上，不論怎樣，既然已經來了，先去拜見一番。”
“我也是這個意思，千里迢迢來了，還是應該去拜見一番。何況，我們人多勢眾，想來訊息早就傳入了對方耳中，此時若是不去，唯恐讓對方心生怨恨，”李巖附和道，話到這裡，轉頭衝著雅閣外走廊上正在招呼眾人的店小二喚道：“小二，店內可有紙筆？”
年輕機靈的小兒麻溜溜的端著筆墨紙硯送到雅閣，“客官，這是您要的東西，您看還需要點什麼？儘管吩咐。”
“不知寶地居住何人？”李巖指著山上那座顯赫的宮殿，明知故問到。
小二嬉笑的答道：“客官是從外地來的吧？山上住的可是這上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王天王。”
“王左掛吧？”李過自從李自成成為眾人領袖之後，便將身上的粗暴和目中無人釋放了出來，現下不僅對李自成的部下頤指氣使，對凡路過的客商行人，亦是這般蠻橫無理，目中無人。
不過小二好似沒太在意對方的無理，而是興致勃勃地衝著眾人解釋道：“這王天王可不是一般人，方圓上百里，大到知縣，中到名門望族，小到村裡亭長，都要隔三差五都要到山上來拜見。”
這一點，李自成等人倒不奇怪，若是這個王左掛沒有點真憑實學，又怎麼可能威名遠揚？
現下，他們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直言道：“聽聞路過之人，想要山上拜望，必先上遞拜望帖？”
“若是客官想要上山拜望，現下只需要將拜望帖交予小人便是，小人必定為您辦好此事，若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你們便可以上天拜見，”小二這般答道。
“那就勞煩小二哥了，”李巖客客氣氣的感激到。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在這註定會逝去的日子裡，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在撥轉命運的指標，試圖將其撥轉到對自己有益的方位上來，好人如此，壞人如此，不好不壞的人亦如此。
李巖寫好拜望貼之後，便將其委託給了小二，小二絲毫沒有怠慢，帶著拜望貼去也匆匆，來也匆匆。
不消一個時辰，便將回信帶到客棧。
客棧內，李巖匆匆忙忙拆開回信，衝著大夥毫不吝嗇的朗讀起來：“不知自成兄弟就在山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現下，山上已經殺羊宰雞備下佳餚，還望自成兄弟攜帶眾兄弟快快前來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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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這裡，那些原本聳著脖子，踮著腳尖，睜著打探的眼的眾人，現下就像酒足飯飽一般，恢復正常狀態，坐回到椅子上。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李巖剛剛讀完信，李過便趾高氣昂的下達了這樣的指令，好似現下他才是這上千人的首領。
索性，李自成對於這個侄子甚是溺愛包容，不然現在不知又心生了多少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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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