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之中陷入了久久的寂靜。

能在東區佔據一席之地的沒有一個是蠢貨，這些黑幫頭子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馬羅尼最清楚薩巴蒂諾家族的實力，其他人就算知道地沒有那麼清楚，但都混到這種級別了，實力上肯定差不了多少。

薩巴蒂諾死了，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紅頭罩想取他們的性命易如反掌。

要麼服從, 要麼現在就死。

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教父，莫克森家族同意上供，我們會遵守您定下的規矩。”

盧·莫克森第一個服軟，恭敬地向教父和紅頭罩鞠了一躬。

有人帶頭，其餘人便見風使舵，紛紛表示自己會聽從教父的命令。

馬羅尼縱使心有不甘，此刻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樣低頭。

千萬不要高估他們這幫人的骨氣，只要你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而他們卻威脅不到你, 那他們在表面上自然會對你卑躬屈膝。

馬羅尼是哥譚目前活得最久的老派黑幫頭目，正是因為他重視自己的生命勝過一切，他才能活到現在。

他是跟法爾科內競爭過，但那時的法爾科內已經相當老邁，在此之前馬羅尼可是絲毫不敢得罪法爾科內的。

馬羅尼尚且如此，剩下的可想而知都是沒什麼底線的。

所以讓他們臣服教父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相應的，如果有另一個強大的傢伙幹掉了教父，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臣服於更強者。

這就是東區黑幫的尿性。

法爾科內垮臺之後，眾多超級反派相繼出世, 稻草人、小丑、企鵝人、雙面人甚至謎語人都曾經統治過東區，卻從沒有遇上過像樣的抵抗。

坐在椅子上的教父淡漠地注視著這些人假模假樣的臣服, 對他們的心思洞若觀火。

他向紅頭罩遞了個眼色，後者頓時會意。

只見紅頭罩向旁邊退開幾步，為身後一直坐著的教父讓開了位置。

“你們願意配合，這讓我覺得很好，因為我們可以有一個良好的開始。”

教父的胳膊搭在椅子把手上，十指交叉。

“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們佔據了東區這麼多年，突然被來歷不明的人壓在頭上，心裡肯定很不舒服。”

“所以我允許你們繼續經營原來的業務，除掉黑面具後還可以讓你們瓜分他的遺產和地盤，只不過需要你們給我提供一點點保護費，以及遵守我提出的幾點要求，其他的事我不在乎。”

他的語氣既溫和又輕柔，像是在跟多年好友交心一般。

馬羅尼等人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覺得這發言太特麼虛偽了。

你要是真講道理，幹嘛弄死他們的副手，還把頭給割下來裝包裡威脅他們？

還有，人家薩巴蒂諾啥也沒幹，只是沒有接受你的邀請來參加會議，你就把他殺了，你管這叫講道理？

事實上，紅頭罩幹掉薩巴蒂諾不是這個原因。

對他們來說，薩巴蒂諾必須得死，理由很簡單，因為受到薩巴蒂諾家族掌控的三條街道其中之一，恰巧就是彭格列兒童福利院所在的那條街。

沒錯，教父的真實身份就是拉斐爾，紅頭罩其實就是傑森。（萬一有人問“主角怎麼好幾章都沒露面這寫的啥人啊”，還是說明一下比較好）

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可容他人酣睡？

彭格列的地盤怎麼能讓薩巴蒂諾當老大？他們一早就想幹掉薩巴蒂諾。

之所以到現在才動手，是因為拉斐爾現在還不想太高調，至少在集齊所有守護者和瓦利亞之前，他不想讓彭格列家族這麼早就暴露在世界面前。

薩巴蒂諾的身份不一般，突然無緣無故暴斃很容易引起黑面具及馬羅尼等人的警惕，蝙蝠俠的目光也可能轉移到這邊來，這對彭格列來說總是會有點小麻煩。

因此薩巴蒂諾的死得有個理由，無論這個理由多麼離譜，它都必須要有。

馬羅尼等人的腦補正好是拉斐爾想要的。

“教父，您太慷慨了！”

雖然覺得對方虛偽，但馬羅尼等人還是口不對心地讚美道，因為他們才是貨真價實的虛偽之人。

教父似乎對他們的讚美很滿意，微微地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

“你們還記得我希望你們遵守的那幾點要求嗎？”

“當然，我們會永遠銘記！”

眾人立刻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會聽話。

“不拐賣兒童，不向未成年人販毒，不再有幫派火併。”

“好極了，不過我怎麼確定你們沒有陽奉陰違呢？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好點子……”

這時，教父的語氣陡然一變，原本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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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後在你們管轄的區域內，發生了任何一起不明原因的兒童失蹤案，或者有任何一名青少年被送進了戒毒所，又或者一連串的槍聲吵醒了睡夢中的孩子……”

“當然，做出這些事的人可能不是你們，也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但我不在乎。”

“只要發生了我說出的這幾件事，我將會怪罪於在座的各位。”

“你們可以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或許你們覺得能夠瞞過我，我只提醒你們一句——千萬不要讓我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教父掃視了下方眾人一圈，從馬羅尼到魯伯·索恩，每個人只要一跟他對上視線，頓時就被一股寒意籠罩，那一瞬間整個人幾乎動彈不得。

“好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們現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幫派裡，毫無顧忌地向黑面具發起挑戰，我們會為你們保駕護航。”

“我向你們保證，最多一個月，黑面具的勢力就會被徹底瓦解，你們將會得到數不清的好處。”

最終，教父還是給馬羅尼等人吃下一顆定心丸，先跟著他把黑面具整死。

一昧的強壓是沒有好結果的，得讓這幫人知道跟著自己混，好處少不了，他們才會心甘情願地當小弟。

如果拿了好處膨脹了，不想當小弟了，那沒辦法，只能換新的小弟了。

不要小弟還不行，因為太多太多的事情都不方便自己動手，有的鍋就得讓別人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