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之後，是齋藤至那和風細雨的詢問聲。
“資料更新的如何了？”
一如既往的貼背長馬尾，兩側劉海切，嘴角隨時都帶著一抹溫柔的齋藤至。
主控室裡，有著十多個的工作人員，安靜之中，夾雜著一絲交頭接耳的低語。
來到監控大屏之前，齋藤至和黑部由起夫與拓植龍二打著招呼。
“早上好，黑部君~龍二~”
看著手上的資料冊子，時不時標註一下的黑部由起夫，以及旁邊同樣操作的拓植龍二，應聲作答。
“早上好~”
“你來了，齋藤。”
一邊說著，拓植龍二一邊伸手，將另外一份資料集冊遞向了齋藤至。
“看看吧~差不多了。”
這一次的賞金挑戰賽，可謂是直接躁動了整個U-17基地的久違大事件。
以黑部由起夫為首的教練組，可不止是想看什麼勝負輸贏。
趁著機會，‘修正’一下高中生們前行的方向，再根據一場場對決，更新一下每個人的資料才是正事兒。
而收集有關北川空的一切，才是特殊目標。
另外，在齋藤至這邊，亞久津仁的出現，成功吸引了齋藤至至少一半的目光視線。
百年難得一見的運動怪傑，可同樣不是開玩笑的。
……
唰~
唰~
翻頁聲響起，齋藤至不斷接受著資料冊上的內容。
1到16號球場的，有姓名的，有天資的，之前就被注意的，以及一軍二十席的，還有北川空的。
昨天入江奏多和北川空的比賽，倒是讓教練組的人看到了兩人更多的東西。
“嘖嘖嘖~~~”
“這乍一看之下還沒什麼，這歸納一看，北川還真不愧是個大魔王呢。”
“一場比賽冒出個新招數，一場比賽拿出個新才能，到現在了，具體實力還沒個底，嘖嘖嘖。”
齋藤至看得很認真，畢竟北川空目前這個勢頭，有點嚇人。
一場又一場的比賽見證下來，北川空現在的重要程度，已經在齋藤至的心中無限拔高了。
就宛如當初發現平等院鳳凰和鬼十次郎的時候一樣。
無聲的一陣翻閱之後，齋藤至坐到了黑部由起夫的右邊，眼眸微光之下，看向了螢幕中展現出來的畫面。
依舊是昨天的那片區域。
依舊是一個個趕來的高中生們。
依舊是那個目光焦點的所在，U17之旅，至今未嘗一敗的大魔王，北川空。
而今天的另一位焦點所在，便是昨天入江奏多心心念念的好基友，種島修二了。
“今天的比賽，有意思了。”
齋藤至雙手合十，五指交叉，撐在下巴處，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監控畫面。
“可能吧~”
“也不知道種島的‘無’能不能完全封印住北川這尊大魔王。”
一邊的拓植龍二，亦是興致盎然，期待著比賽的開始。
“一會兒就知道了。”
一向少言的黑部由起夫，目光一如既往的無情冰冷，澹澹地話語，定下了主控室裡的基調。
……
呼~
冷風吹拂之下，新的網球場，即昨天北川空和入江奏多比賽的隔壁，人潮再度洶湧，一個個高中生，紛紛趕到。
“呼哈~呼哈~呼哈~~~”
急促的喘息聲下，依舊殺馬特的松平親彥，和一眾小夥伴，賓士而來。
“趕上了~呼~呼~”
“還好~還好~”
“可惡~昨天的比賽居然錯過了，幸好今天這會兒沒有安排到比賽，呼~呼~”
旁邊，一頭銀髮的鶩尾一茶，伸手抹去汗水，再捋了一把同樣有些殺馬特的頭髮，開口說道。
“嘿~昨天我可是在場觀戰了。”
“話說，北川和入江的比賽可真是精彩，你們那是沒看見，太可惜了。”
身旁的雙打好基友，同為九州獅子樂亞軍團隊一員，鼻樑上貼著OK繃的鈴木惷，白了自家這個耍寶的老夥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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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說道：“聽你說的，昨天的五場比賽，在入江這個NO.15之後，NO.11到NO.14的高三前輩們，輸得可是有點慘啊。”
一想到鶩尾一茶昨天回去之後，所用到的‘不堪一擊’、‘橫掃碾壓’、‘完全沒用’等形容詞，鈴木惷就不由得嘴角抽動。
這時，反倒是松平親彥先應身給了。
“嘁~”
“儘管都說一軍二十席，但是序號排位什麼的，可只能代表一部分的實力對比，而不是絕對的實力高低。”
“就說入江這個傢伙，老喜歡演戲了。”
“他的NO.15，是自己想要的NO.15，而不是只能到NO.15。”
“至於那四位高三前輩~”
“呵~”
跟隨過平等院鳳凰的松平親彥，那份傲氣可謂是絲毫不帶掩飾的表現了出來。
儘管他現在所在的球場也不高，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某一部分的高三生前輩進行嘲諷。
身為平等院鳳凰的小弟，松平親彥深得其精髓——實力，才是獲得尊重的源泉。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中河內外道，亦是冰冰一個冷語。
“這一點我贊同。”
“種島的實力，不止NO.10。”
……
“喲~”
“早上好啊，北川。”
“早上好，種島前輩。”
網球場上，網前，北川空和種島修二互相打著招呼，禮貌問好。
當初在青少年選拔合宿期間，兩人便相識。
如今站在網球賽場之上，氣氛倒是十分融洽，一如昨天，和入江奏多一樣。
當然。
微笑和煕之下，少不了一抹悠閒，少不了一抹慵懶，也少不了一分濃濃的期待和興奮。
這一刻，儘管望著對方的視線都在笑，但是兩個人都知道，戰意之火已經被點燃了。
然而，不等北川空和種島修二結束對視，有人便忍不住了。
好基友·入江奏多同學，站在種島修二昨天的位置，學著種島修二的動作，將雙手放在嘴巴前面，呈喇叭狀。
然後~
“修君，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幹掉北川，狠狠地蹂躪他。”
“修二，加油。”
“為我報仇，就打他個‘6-2’吧。”
“我相信你一定能控好分的。”
死亡暴擊，頃刻襲來，頓時便讓種島修二的面色一個凝固，有些哭笑不得。
“唉~”
一把蓋住額頭，種島修二表示自己很頭痛。
蹂躪北川？還控分‘6-2’？
你這事情搞得還要不要再大一點啊~~~
這一刻，種島修二又一次感觸到了苦果的降臨。
“看來，種島前輩和入江前輩的感情很好嘛，相愛相殺。”
“哈哈哈~~~還好吧，還好吧~~~”
在種島修二的苦山楂神情之下，北川空的朗聲笑語響起，引得種島修二於默然淺笑之下，打著哈哈。
“好了，北川。”
“讓我們的比賽，開始吧！”
曾！
剎那間，閒聊結束，伴隨著雙目微光一凝，種島修二的身上，戰意湧現。
而北川空這邊，自然也不會拒絕。
在種島修二的注視之下，嘴角一個勾勒，淺笑朗聲，開口應答。
“我也已經迫不及待了！”
……
呼~
“都~”
“本場比賽，由北川空對戰一軍NO.10·種島修二，一盤定勝負。”
“第一小局，由種島修二發球，一局終。”
“比賽，現在開始！”
剎那間，在主裁判的高聲宣佈之下，全場的氣氛驟然一凝。
於緊張之際，小高潮先行掀起。
譁啦啦~~~
“種島，加油！”
“種島，必勝！”
“種島，幹掉大魔王！”
又一個全村的希望，高中生們表示——打倒北川大魔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英俊瀟灑，帥氣俊朗，完美無敵的U-17美男子模特·‘沸羊羊’·種島修二君！
而至於支援北川空的嘛，也有。
其中最為出彩的，自然要算……
“北川，加油！”
“大魔王，無敵！”
“小北川，衝啊，幹掉修二那個傢伙！”
站在場邊的入江奏多，又蹦又跳，歡呼躍雀，激情應援，幹勁滿滿。
那般樣子甚至都讓人搞不懂，現在這個‘入江奏多’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了。
你看，他笑的是多麼的開心~
……
“呼~”
一口悠長的呼吸吐納之下，將濁氣吐出。
再度屏息之下，周身上下的力量，已然開始了湧動。
越發明亮的雙眼，凝視著對面的北川空，下一剎那，輕聲驚起。
唰——
澹黃色的網球騰空而起，黑色的網球拍，伴隨著種島修二的踏步輕跳，隨之而動。
“北川，來了！”
一聲提醒之下，接著一聲低喝。
彭！
右手臂肘的擺動之下，揮擊而出的網球拍，狠狠地撞上了網球，驚鳴之下，流光頓現。
休倏~
右半場上，聆聽著風的呼吸，注視著來襲的網球，感應著那已經開始了無形交鋒的精神力量，北川空的嘴角，依舊掛著那一抹不變的淺笑。
“果然，今天再想依靠精神力量獲勝，有點麻煩了。”
在昨天的比賽裡，北川空透過‘鏡花水月’和‘寫輪眼’的力量，北川空暗中侵染消磨掉了入江奏多的精神防禦，最後完成了‘精神體’的影響，一舉結束了比賽。
而今天，在有了前車之鑑的情況下，一開場，種島修二便有注意到精神層面的無形交鋒。
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種島修二可不會掉入北川空的精神陷阱之中。
畢竟，種島修二現在的精神力數值，就算沒有6.8和6.9，怎麼也有6.6和6.7了。
不過，倒也算是正好。
繼續用精神層面的交鋒決勝，有點無趣。
在北川空看來，迎戰種島修二的話，果然還是用另一種方式獲勝更好。
……
踏~
淺笑之下，腳步輕踏。
北川空整個人移動到了右手邊線之側，迎著落地彈射而來的網球，右手握持的網球拍就是狠狠一抽。
彭！
休倏~
輕響炸裂之下，流光驚鳴頓起。
看著那徑直折返，飛向了左半場對稱直角方位的澹黃色網球，不少高中生都愣了一下。
因為這是一記相當之普通的抽擊球。
不是什麼咋咋呼呼的招數球技，沒有精神力量的附著，沒有元素之力的加持，最多也就是一點高超內旋的變化。
所以說，這是一記非常正常的回擊，相當之科學的提拉式抽擊穿梭球。
但是呢？
“大魔王這球……為什麼啊？”
沒有人來回答這位龍套兄，因為下一個疑問，已經在路上了。
左半場上，‘踏’聲不斷。
疾馳狂奔的種島修二，直接速度全開，甚至提前到達了左手邊的半區場角。
含笑凝視之下，迎著彈地而來的網球，已經引動開來的網球拍，就是反手一揮。
砰！
休倏~
黃色流光，再度飛向了右半場，而這一次，是一記直線追身球。
……
彭！
砰！
peng！
蹦！
……
一道又一道的擊球聲下，是網球場上兩道身影的疾馳奔跑，是威力逐漸增長的揮拍，是讓人眼花繚亂的弧線軌跡。
也是開始變化的記分牌分數，是一個個目錄不解的高中生。
“得分有效。”
“0-15。”
“15-15。”
“30-15。”
“……”
“40-30”
……
嘎嘎嘎~~~
譁啦啦~~~
沉默寂靜之後，是帶著疑惑和不解的低聲討論。
“話說，為什麼啊？”
“今天的這場比賽，突然就變得怪怪的起來了。”
“簡簡單單的抽擊，普普通通的回擊，好傢伙~”
“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吧？”
“相當和諧的開賽第一局，比分互相拉扯糾纏，也沒啥球技大轟炸……”
眼前這相當科學的一局對拉，讓看慣了各種玄幻網球的高中生們，紛紛懵逼恍忽，懷疑人生。
而就在高中生們面色古怪的討論之中，第一小局的比賽，卻是結束了。
“得分有效。”
“Game，種島，比分1-0。”
“交換場地。”
頓時之間，伴隨著主裁判的比分播報，現場一片寂靜，默然無聲，一個個觀戰的高中生，只是瞪著雙眼，看向了網球場。
依靠著發球先攻的優勢，憑藉著最後一記略帶上了一丟丟運氣的擦網不規則變化球，種島修二以剛剛好的險勝分數，獲得了第一小局的勝利，保住了發球局。
……
網球場上。
北川空和種島修二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互相一個禮貌頷首，便帶著依舊的一抹淺笑，回到了場邊的長椅，開始休息。
補充水分，擦拭汗珠，調整網球拍的拍弦係數……
漸漸地，看著迴歸科學的網球，全場氣氛，逐漸詭異。
欲言又止，想很多話想說，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一道道逐漸古怪的目光視線之中，面面相覷的高中生們，只能是選擇安靜，靜待事情的發展。
然後。
古怪的氣氛，再度瀰漫了一局，更是在這第二小局的比賽之中，飆升到了天際。
彭！
砰！
peng！
蹦！
彭……
第二小局的比賽，依舊科學。
來到了左半場之上的北川空，依靠著發球權的先攻優勢，一路佔住上風，同樣是取得了小局的勝利，將記分牌上的比分給扳了回來。
“得分有效。”
“Game，北川，比分1-1。”
聆聽著主裁判的比分播報，場外的高中生們忍不住了。
譁啦啦~~~
“啊啊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難道說，今天的這場比賽，他們就像這麼‘科學’的分出勝負嘛？”
“大魔王那一個個華麗的球技呢？都使出來啊？”
“之前也不見北川手下留情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有什麼……”
“難道說……是忌憚種島的‘已滅無’？但是這不應該啊？都還沒有打出來，怎麼知道就不行呢？”
“我記得種島的‘已滅無’也是有上限和漏洞的吧？又不是無敵技，怎麼可能封印得住北川大魔王？”
……
一個個的肆意猜測，各種各樣的爭論分析，依舊是讓一眾高中生們思緒雜亂，無可奈何。
這時。
來自於入江奏多的一語，讓全場一靜。
“其實，他們的交鋒，從開局就已經開始了。”
悠悠然的溫柔笑語，讓一眾高中生們越發懵逼了。
嗯？
你說啥？
這種‘科學’的網球，就是他們的交鋒？
而在眾人的注視等待之下，入江奏多無奈說道。
“修二的網球風格，一般情況下是更喜歡‘被動’的。”
“而北川這邊，可是一直都在試探。”
“兩局下來。”
“他，一直在試探修二的極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