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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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煉見秦霜兒的身影消失在天台,不敢託大,直接縱身一躍,也跟著從天台跳了下去。

秦霜兒心裡盡是不甘,她不想就這樣結束生命,她還沒有完成父親的遺願,還有許多人等待著她,甚至,她連一場戀愛還沒有談過……

秦霜兒腦海裡想了許多,感覺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她急忙扭動身體,想趕在墜地之前,能夠尋找一線生機。

只不過,她的修為還不高,在空中勉強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保命卻難於上青天……努力無果,秦霜兒只得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忽然,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朝著她靠近。

秦霜兒睜開眼睛,回首望了一眼,看到沈煉的身影越來越近。

“把手伸出來!”

沈煉對著秦霜兒喊了一聲。

秦霜兒聞言,急忙將玉手遞了上去。

幾息之後,十指相扣。

沈煉一手抓住秦霜兒,另一只手在牆壁上敲打著,來減緩他們下落的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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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兒被沈煉抱住之後,眼睛一直盯著沈煉的臉龐。

沈煉也留意到秦霜兒的樣子,驚鴻一瞥,對著秦霜兒笑了一下。

“抱緊了!”沈煉忽然提醒道。

秦霜兒聞言,急忙緊緊摟住沈煉的腰肢,忽然她感覺身體猛地一晃,雙腳竟然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沈煉大口喘著氣,這短短的十幾秒鐘,耗費了他極大的體力和精力。

調整好呼吸,沈煉才低聲對懷裡的秦霜兒,說道:“對不起,是我差點害你跳樓。”

“啊……”秦霜兒聽到沈煉的聲音後,急忙鬆開了環抱在他身上的手,低著頭,不敢再多看沈煉一眼。

她可是第一次和除了父親之外的異性,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秦霜兒的驚呼,似乎驚醒了這間客房裡的住戶,臥房裡的燈被人開啟了。

“趕緊離開這裡!”沈煉急忙抓起秦霜兒的手,帶著她跳出了陽臺。

秦霜兒被沈煉拽著跳出去後,才發現他們剛才的落腳點並非地面,而是二層的一個陽臺。

落地後,秦霜兒主動將手抽了回來,對沈煉致謝道:“謝謝你救了我。”

沈煉把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所答非所問,道:“你身上的味道很香。”

秦霜兒聽到這個回答,更覺得害羞了,她低著頭轉身要走。

“等一下。”沈煉拉住了秦霜兒的玉手,“你剛才受了驚嚇,身為醫者,我想幫你治療一下,緩解精神上的創傷。否則,你會徹夜難眠。”

秦霜兒明知沈煉所言都是胡說八道,可她還是答應留下來,準備接受沈煉的治療。

沈煉抬頭看了一眼對面街道,笑問道:“我們總不能站在大街上診治吧?不如去對面的咖啡館一坐。”

“嗯。”秦霜兒微微點頭,然後便邁開腳步,走上了馬路。

嘎吱一聲!

急剎車聲嚇了秦霜兒一跳,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看到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離她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你找死啊?”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把頭伸出車窗外,不停地對著秦霜兒彪著髒話。

秦霜兒自知理虧,向後退了退,想給轎車讓出路來。

沈煉見狀,來到秦霜兒身邊,剛想對中年人動手,卻被秦霜兒捉住了手,他見秦霜兒對自己微微搖頭,丟了一個眼色過來,只得嘆了一口氣,單純地站在那,並沒有出言回擊。

中年人罵罵咧咧說了幾句,見對方沒有回應,便將腦袋縮了回去,重新發動轎車,揚長而去。

然而,等他開出去一百多米的時候,轎車忽然爆胎,失控的車子在路上轉了好幾圈,便撞向了路邊的護欄。

秦霜兒聽到那邊的動靜,抬眼望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對沈煉道:“是你做的好事?”

“我做好事重來都不留名的,你就當不是我吧。”沈煉搖著手指,與秦霜兒一起用過了馬路。

兩人來到咖啡廳,落座之後,服務員走了過來,問道:“兩位需要什麼服務?”

“咖啡不加糖,謝謝。”秦霜兒說完,便扭頭透過落地窗,看向了外面。

沈煉想了想,才說道:“來杯橙汁就好了。”

“二位請稍等。”

服務生離開之後,秦霜兒才收回目光,向沈煉問道:“剛才明明是我的不對,你為何對那人的車子做手腳啊?”

沈煉眉間擠出一個川字,用手指點著桌面,道:“那種素質的人壞事做多了,要遭天譴的——他開車太衝動,所以就會爆胎了。跟我真的沒有半點關係。”

秦霜兒看著沈煉一臉嚴肅的樣子,噗呲一笑,微微搖頭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心智還是不怎麼成熟啊。”

沈煉見到秦霜兒露出了微笑,便松了一口氣,剛才從樓上跌落的驚嚇,估計快要消退的差不多了。

秦霜兒還想說點什麼,就看到服務生端著咖啡和橙汁,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只能暫時沉默。

“二位,請慢用。”

秦霜兒用調羹輕輕攪動著咖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等待沈煉先開口了。

沈煉喝了一口橙汁,咂巴著嘴,問道:“你們這次去青山縣,是在打破勁的主意嗎?”

“嗯?”秦霜兒聽到沈煉的問話,抬起頭來,眼中有些疑問,“破勁?”

沈煉從秦霜兒的表現,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搖了搖手指,道:“沒什麼。這個問題權當我沒有提過吧……來,說說你肩頭的傷勢吧。”

秦霜兒手中的動作稍作停頓,搖頭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起……”

在秦霜兒心中,對沈煉感激至極,但她面對門派之事,還是不太願意向他提起。畢竟,他們二人才剛剛認識一天。

沈煉見秦霜兒沒有要求自己醫治的意思,也不再追問什麼,她之所以點咖啡不加糖,估計心中肯定是有苦難言。

輕輕嘆息之後,沈煉便將目光投向了窗外。這一舉動,竟然讓沈煉有了新的發現。

只是,他仍舊安靜地坐在那裡,收回目光,扭頭開始欣賞秦霜兒的美麗模樣。

秦霜兒見沈煉一直盯著自己,有些羞怯地低著頭,心裡卻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門派的事情說出來……

於是,兩個人就那麼坐著,誰都沒有再說什麼。

直到喝完苦咖啡,秦霜兒才開口道:“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可以先回酒店休息嗎?”

沈煉聞言,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道:“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送你回去了。這次過馬路的時候,記得注意安全哦。”

秦霜兒起身,對著沈煉點頭致意,然後便離開了咖啡廳。

沈煉目送秦霜兒走進酒店,他才招呼服務生買了單。

服務生準備向沈煉找錢的時候,店裡面哪裡還有沈煉的身影啊。

幾分鐘後,沈煉再次出現在了天台之上,只不過,這次他還帶了兩個人。

“說吧,是不是秦霜兒讓你們監視我的?”沈煉說話的聲音有些冰冷,他覺得被人懷疑的滋味很不好受。

被沈煉帶到天台的兩個人,正是秦霜兒的隨從。

雖然沈煉與他們只有過一次簡單的照面,但憑藉沈煉出眾的記憶力,認出他們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其中一個隨從對著沈煉鞠了一躬,道:“沈先生,我們無意冒犯,還請您原諒。”

沈煉打量了一下這人,相信了他說的話,便問道:“那你們幹嘛還跟蹤我啊?”

“實不相瞞,我們是想請沈先生出手幫我們少掌門一把。”那人抱拳對著沈煉行了一禮,低著頭等待沈煉的作答。

沈煉留意到這人所說的“少掌門”這個字眼,對此產生了些許興趣,打了一個響指,道:“你可以先說出來,至於幫不幫,要看我的心情。”

“沈先生抱歉了。”另一個聽到沈煉這麼說,便走過來,對沈煉欠了一下身子,而後,將他的兄弟拉到一邊,商議著什麼。

沈煉沒有刻意去偷聽他們的對話,陣陣晚風帶著中草藥的味道,不停地吹著。

片刻之後,這兩人來到了沈煉面前。

年齡稍大的那人開口,對沈煉道:“沈先生,這件事情我們哥倆暫時沒有統一的意見,所以……”

“沒關係,不就是你們門派太弱小,經常被人欺負嘛。”沈煉直接打斷他的話。

兩人聽了沈煉的話,對視一眼,問道:“難道少掌門已經把事情都向你說了?”

沈煉剛才只是猜測,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給猜中了!

“咳咳,有些事情不是你們可以打探的。”沈煉故作深沉地輕咳一聲,然後便不再言語。

這兩人知道他們多嘴了,只得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想轉身離開,可是沒有經過沈煉的允許,他們又不敢輕易走掉。

“你們少掌門有男朋友嗎?”

兩人聽到沈煉的這個問題,都倍感詫異。

“目前還沒有,若是去了青山縣……”這人說到一半,就被另一個人制止住了。

那人清了清嗓子,彬彬有禮道:“沈先生,請你見諒。對於少掌門的事情,您還是親自去問她,我們這些人不好找外人面前,議論少掌門。”

沈煉點了點頭,心中暗笑:看來秦霜兒去青山縣應該是去相親。

這麼想著,沈煉對青山縣之行充滿了期待,除了醫者大會之外,他似乎又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好了,你們回去吧。另外,轉告你們少掌門,她若是有什麼需要我沈煉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話音未落,沈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天臺上。留下秦霜兒的兩個手下,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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