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臉上帶著幾分尷尬。
他跟婁曉娥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讓人家大姑娘看這種電影,的確是不合適。
這也就是婁曉娥對他印象還不錯,換了其他大姑娘,現在估計早就抹著眼淚,跑去派出所叫人抓自己這個流氓了。
幾個大媽一臉不善的望著何雨柱。
“傻柱,你屋裡還有耗子啊?”
何雨柱心說:屋子裡未必有, 褲襠裡倒是有一隻。
“幾位大媽,您別瞎想!剛剛真就是有耗子給她嚇到了!大白天的,難道我敢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嗎?”
賈張氏冷哼了一聲,“看樣子這耗子可真夠大的!給人家小姑娘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們忙去吧,我回屋抓耗子去了!”
何雨柱懶得跟著幾個老孃們扯皮,關上門就回屋裡了。
回到房間以後,何雨柱躺在床上,抱著胳膊開始尋思怎麼面對婁曉娥。
今天這種事情發生了, 肯定少不得要和她道個歉。
他倒是不太在意,可這年頭的女孩子都單純的很,保不齊人家心裡面想的多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故意的呢!
“一定得把情況好好說明一下,免得麻煩。”
可是,婁曉娥今天的到來,也讓何雨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上一回在工廠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副富家小姐的打扮,所以何雨柱忍不住說了她兩句,目的是為了讓她以後低調一些,將來才不會在風波當中被人拿來當罪過。
可是婁曉娥這一次主動來找自己,全身上下的打扮立刻變得樸素了許多。
這是為了什麼,他何雨柱能想不通嗎?
他又不是個笨蛋,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然而面對婁曉娥的這種心意,何雨柱現在也只能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那麼好的一個姑娘, 千金小姐, 模樣俊俏,知書達理,而且還主動追求他,放在他那個年代做夢都不敢想,放棄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然而考慮到將來,她很有可能還是得離開京城,長達十幾年的時間,何雨柱就無法接受這樣的後果。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人。
偶然穿越過來,而且得到了特殊的能力可以讓他在這個年代風生水起。
但是他只想過自己幸福美滿的日子,能財富自由,再有佳人相伴足矣。
可若是想保住婁家,那需要的是與時代抗衡的力量,這一點何雨柱心裡絲毫沒底。
“哎,算了!這件事情順其自然吧,感情這種事情鬧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何雨柱就選擇索性不去想了,就由著事態發展再往後瞧。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渣的意思。
但是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的單身狗竟然覺得自己渣,這又顯得有點傻。
……
此時,在後院聾老太太的房間這裡。
一大爺易中海坐在椅子上,跟聾老太太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憂慮。
“老太太,您覺得最近柱子是不是變了很多啊?”
聾老太太坐在床上, 一聽易中海這話就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她“呵呵”一笑,指了指他說道:“怎麼, 你最近是不是又跟傻柱鬧矛盾了?”
一大爺嘆了一口氣,“矛盾也談不上,就是這孩子現在翅膀硬了,我說他兩句他就老喜歡跟我頂嘴!搞得我這個院裡的一大爺有些下不來臺。”
聾老太太哼了一聲,“跟你頂嘴怎麼了?傻柱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他的心地可善良了!你要是做的對,他絕對不會跟你對著幹。”
一大爺想了想之前跟傻柱發生矛盾的事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都是一些院裡面的瑣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哪能掰扯的那麼清楚?傻柱他是一步都不肯讓,尤其是再跟秦淮茹他們家發生矛盾的時候。我夾在裡面真的不好做人!”
賈東旭就是一大爺的徒弟,他臨死的時候,一大爺含著眼淚答應他會照顧他們一家子。
所以賈家跟別的人家發生了矛盾,一大爺都會忍不住偏袒他們幾分。
聾老太太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不對,中海呀,你說的都不對!”
易中海急了,“老太太,我說的都是真的,哪兒不對了?難不成我還能跟您說瞎話嗎?”
聾老太太神神秘秘的盯著他,眼睛裡面帶著深邃的笑意。
“我說的呀不是那個!你最在意的,也不是傻柱跟秦淮茹他們家的事。”
易中海被聾老太太拆穿了自己的老底,不由得沉默了一陣子。
過了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我最擔心的還是柱子變心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讓人覺得踏實靠譜的傻柱了!那以後我們兩口子的養老可怎麼辦?”
他伸手一指外面:“就今天,有一個年輕的女孩過來找柱子。那姑娘衣著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孩!我可是聽說了,柱子現在又在食堂當股長,又天天給外面的大老闆做飯。那姑娘興許就是他在外面認識的有錢人家的小姐。”
“萬一他娶了人家大小姐,你說以後還會待在咱們這小破院子裡嗎?”
一大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他最害怕的就是老無所依,傻柱在他心裡面就是最合適的養老人,要是沒了,他還來得及尋找替補嗎?
可是聽到這句話,聾老太太卻十分篤定的說道:“你放心吧,傻柱他呀不會走的!”
一大爺疑惑的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聾老太太笑道:“傻柱說過了,他對這四合院有感情。以後恨不得把整個院子都買下來呢!”
那是當然的了,再過幾十年現在這小破院子都價值上億了!他能捨得走嗎?
一大爺長嘆了一口氣,“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裡面啊,不踏實!”
聾老太太看出來一大爺心中的顧慮。
畢竟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滿頭的髮絲都白了一大半。
五十多歲,對於一個軋鋼廠的工人那可是相當高的年齡。
大部分在這種重工企業工作的一線工人,壽命普遍要比正常人短。
尤其是鍊鋼廠這種地方,大部分工人的壽命都不會超過65歲。
高溫、高壓,還有有毒的氣體環境本身就會慢慢摧殘人的身體。更別說還會有安全事故。
賈東旭這種英年早逝的,基本上哪個大型工廠每年都會發生幾例,不是什麼稀罕事。
軋鋼廠比鍊鋼廠情況好一些,但業有限。
哪怕明天一大爺就在廠裡面出了事故人沒了,都不是稀罕事。
所以他才會這麼早就發愁以後養老的問題。
她安慰一大爺道:“傻柱這個孩子啊,他的確是變了!但是我覺得他不是變壞了,而是變好了。”
她伸手一指桌子上用餐罩扣著的剩菜,“你瞧瞧,最近這半個月,他天天都會給我送飯過來。以前哪有這事?”
一大爺說道:“他對您是好了,可是對我們院其他人,尤其是秦淮茹他們家可是沒什麼好臉!賈家什麼情況,他能狠心到一點不願意去幫襯。這能說是善良?”
聾老太太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一大爺在她心裡面就跟兒子似的,她壓根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她是屬於人越老越精,而且遇到事情喜歡裝糊塗,從來不會輕易的表露心跡。
但是當著一大爺這半個兒子的面,她還是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秦淮茹家的事你說能怪傻柱嗎?這麼些年,你們全院的人加起來對他們家的幫助都沒傻柱一個人多!但是你看看秦淮茹,她心裡面就沒有過傻柱!那傻柱怎麼想的,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就能裝聾作啞,沒有一點表示。”
“所以我說啊,傻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一大爺無法反駁聾老太太的這番話。
換做是他,也做不到何雨柱那樣幾年如一日的幫襯。
雖然何雨柱是有企圖的,但是人家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圖,無私的去幫你?
他思索了一陣子,問聾老太太道:“好,秦淮茹他們家的事我暫且不論。可是老太太,您看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柱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還能對他有指望嗎?”
聾老太太呵呵一笑,“那就得看你是怎麼對他的了!有時間你捫心問問自己,傻柱憑什麼給你養老?”
“人家贍養自己的父母是因為有生育之恩、養育之恩。你是生了他還是養了他啊?沒有吧?”
“一方面沒有生養人家,又想要在人家跟前擺出父母長輩的姿態,人家待見你才見了鬼呢!”
一大爺聽罷心裡面很不是滋味。
“可是我是長輩啊!尊老愛幼這是應該做的事情。他也不能當面跟我頂嘴!”
聾老太太見到一大爺實在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照我看,你這個樣子下去,跟傻柱八成是緩和不了咯!”
現在的傻柱比之前更善良,是因為他把給無關緊要人的關心都給了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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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大爺連低頭認錯,主動跟何雨柱緩和關係都做不到,那他在何雨柱的眼中就只能算是個普通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