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渠挑眉,難道她長得是哪裡不對嗎?
許嬌娥看了眼殿裡的人,“不知太后可否讓人退下。”
趙靈渠擺手,“這都是哀家的心腹,你說便是。”
許嬌娥糾結計較,跪在地上,“太后極美,是世間罕見的美人,可……”
她閉眼,“相術上說,龍晴鳳目,必食重祿;口如赤丹,不入殷蘭。若是女子,亦得夫憐。只是,只是,太后您面上看起來沒有兒孫福,怕是晚景悽涼,了了一生。”
阿姣快氣死了,剛要喊人把面前的人拖下去殺了,就被自家主子一記刀眼瞪回去,氣呼呼的轉頭。
也就是自家主子脾氣太好,後面那大不敬的話,九族問斬都無法解恨!
趙靈渠沉這性子,“許嬌娥,繼續說。”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權傾朝野,有命無福消受;有子則離心,相殺。”
許嬌娥說完,感覺整個殿的溫度下降了很多個度。
趙靈渠半眯眼,坐回去,有一下沒一下的和小成蟜玩著。
許嬌娥的相面之術不能說沒用,她看中的確實是原主趙姬的一生——
歷史上的趙姬成為王后、王太后,有了涉政的能力後,就想學著秦國的宣太後獨攬大權,被奸人利用,差點把自己的孩子逼死。
明明生了兩個孩子,卻最後落的自相殘殺的下場!
歷史上的成蟜,更是被算成了她人的孩子……
這一世,全改變了!
趙靈渠看著面前的小兒子,輕摸他的腦袋,後者笑呵呵的喊了聲,“娘……”
小胖子舉了舉手中的玩具,見母親似乎很不開心,羨慕的遞過去,上面還有他亮晶晶的口水。
趙靈渠,“……咦!”
瞬間什麼傷感都沒有了!
她在某些方面有些潔癖,比如人體的口水,屎……
之前逃亡路上是沒有辦法,但是自從可以精緻起來之後,她的潔癖重新回來了。
阿姣有眼色的上前,小聲問道:“太后,這個女相師胡說八道,您別信,兩位公子都是好孩子,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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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渠打斷,“阿姣,給她些銀子,讓她出宮,安全回去。”
阿姣震驚,不情願的低頭,“諾。”
趙靈渠抱著小成蟜去了外面的小廳,和跟上來的墨呈開口:“墨鉅子,她看的準嗎?”
這是個送命題。
墨呈猶豫要怎麼說?
趙靈渠淺聲繼續道:“她講的不準,或許有些很靈吧,只是,我的兒子不會反目。”
反而會是血脈壓制。
趙靈渠,“不會自相殘殺。”
會一個坐於高堂上,一個文能執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秦國會在他們兄弟兩人的幫扶下越來越好。
墨呈低著腦袋,“傳聞她很靈,臣不敢拿阿姣的性命做任何冒險。”
趙靈渠淡淡的倪了眼,“你們先成親,阿姣依舊在我面前伺候哀家,不會出什麼事。”
墨呈拱手,“臣……”
趙靈渠看出他的猶豫,“哀家不喜歡磨磨唧唧,若是你心悅阿姣,那就娶她。不明不白的和她糾纏在一起,只會壞了她的名聲。”
她說到後面,語氣重了重。
後世訂個婚,兩個各奔東西,都有奔頭。
古代可不流行這個!
墨呈終於拱手下跪,“臣,聽太後安排。”
這話一出,趙靈渠就知道成了。
她面上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行了,阿姣是哀家身邊的貼身婢女,她的婚事,必須要討個好彩頭,你先下去吧,在你離開咸陽之前,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阿姣好歹忠心耿耿跟在她身邊這麼久,自然要討個好彩頭。
阿姣鬱悶的進來,見到主子,行了一禮後,才不解的開口:“太后,許嬌娥對您大不敬,您為何這麼輕鬆就讓他離開?”
趙靈渠隨手扒拉著面前的琴絃,清脆的琴音從她的玉指中彈出,新穎且好聽。
她語氣隨意,“本來就是哀家主動請她來面相,自然要大度些,不然,對阿政可不好。”
阿姣一聽,恍然大悟,“要不,咱們在許嬌娥回去後,給她……”
她眼中帶著狠意,對著自家主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靈渠瞪了眼,“阿姣,一個準備嫁人的人,別那麼兇。”
她語氣沒有威脅力,嬌媚的聲音夾雜著羞人的字眼,讓阿姣可愛的小臉瞬間紅透了,“太后,太后胡說什麼?奴婢不嫁人。”
趙靈渠笑,“之前哀家問你,可有心儀的人,你說有,只是那人不喜歡你。如今呢?你還一口咬定這個嗎?”
阿姣低著腦袋,羞澀開口:“不,他,他很好,只是,奴婢,奴婢……”
這幾天她已經刻意不去想自己的墨呈之間的事情,被主子一些,該有的不該有的心思,全出來了。
趙靈渠捏了捏她的下巴,打趣道:“哀家離不開你,你喜歡墨呈,哀家看的出來,等阿政晚些回來,哀家就給你求個旨意,給你和墨鉅子賜婚。”
阿姣微愣,看著主子不像是開玩笑,立刻跪在地上,“太后……”
傻丫頭感激的都要哭了!
……
嬴稷在自己的住所拉著范雎下棋。
一側的大監正在稟報,“王去了太後殿裡,不知道聽了什麼,氣呼呼的走出來,嫌棄太后蠢。”
范雎猛咳嗽一聲,覺得哪裡不對勁?太后蠢?
大監,“王之後就帶著韓非一起回了勤政殿,在也沒出來。”
嬴稷眼角抬了抬,銳目一直盯著面前的,“阿政帶著那個孩子在幹什麼?”
“王在處理政務,韓非在看書。”
范雎打量了下王的神色,“老秦王,王對那個韓非,是不是太上心了。”
他見過好龍陽的男人。
可,王感覺不是那樣的人。
嬴稷一手把玩著棋子,“阿政性子太過沉穩,有個人能和他做朋友也不錯。範相,之前你瞧過那個孩子,感覺如何?”
范雎認真想了想韓非,“見識與同齡人相比,很是不凡。”
嬴稷笑,“那你覺得,孤給你找的這個學生君王,又如何?”
“老秦王指的是?”
“為君之道。”
“很好,王這塊玉已經夠美了,若是細細雕琢,肯定會更好。”
嬴稷唇角勾起,沒在說話。
范雎覺得兩人的話題有些偏,但只要嬴稷不介意,嬴政樂意,他的意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