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開啟決戰，莫君笑真是一點準備都沒，雖然他也知道，獸神就是最後一關了，誅殺成功，自己就算完成任務，可以迴歸...但那些冒出來的問號是什麼意思啊？還有那個未知？系統是壞掉了嗎？

“玄火鑑一直都在你身上？”莫君笑明知故問，若非這玩意兒壓制張小凡身上的煞氣，他愛徒早就入魔隕亡了。

“是...他若只是為了這東西要殺入青雲，我給他便是了...如今我也不需要了。”張小凡似並不想與獸神為敵，多年前他們曾有過幾面之緣，頗有些惺惺相惜，彼此都視為知己。

“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是為了玲瓏！獸神想證明玲瓏是錯的，這天下人皆不值得愛惜，如草芥般，可任何踐踏。”莫君笑表情嚴肅，系統既然提示決戰，此戰必不可免，也是該位面劇情的一部分。

“你也知道玲瓏？”張小凡對自己這個師傅，真是服氣了，彷彿這天底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四卷天書，帝藥，星盤...星辰飛劍，淬體靈藥，復活...有時候他感覺莫君笑好像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總能做出一些超乎尋常的事。

“巫族大巫師，千年前封印獸神...或者說創造出了他...獸神對玲瓏，有愛慕也有憎恨...他是天地煞氣所生，不能如人一般，有七情六慾...是玲瓏舍了肉身，給了他感情...”莫君笑娓娓道來，對獸神似乎知之甚多。

張小凡聽著莫君笑的話，再次確定，自己這個師傅，怕真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否則怎可知曉如此隱秘之事，這些就連他都是不知道的。

“他道法頗深，修為高強，放眼天下，也是無敵，就憑你我，是奈何不了他的，他要殺人，誰都無法阻止。”憑著對獸神的瞭解，張小凡實話實說，那個不死不滅，活了千萬年有餘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依靠凡人之力可以阻擋的，更別說殺死了。

“徒弟，你已經修成了天書四卷...只要修成第五卷，便可誅殺獸神，拯救天下蒼生...屆時一切都會結束...再無人可以左右你的命運了。”莫君笑展顏一笑，正所謂劇本在手，攻略我有，只要張小凡肯隨他一起戰鬥，誅殺獸神便是水到渠成。

“天書五卷...飄渺無跡，若非有緣，怎可尋得？就算尋得，怎知一定能修成？”張小凡是想阻止獸神，但他一人實在無力，就算集中佛道魔三家弟子，和那只無敵怪物相比，依舊生死難料。

“是你的話，就一定可以的！因為你是張小凡！是我莫君笑的弟子，誅仙古劍就是第五卷天書！”莫君笑大吼一聲，一個疾步便抱住了張小凡，緊緊摟住愛徒，莫君笑似在傳遞著他的心意。

“師傅...”忽然，張小凡低聲喚了句莫君笑的名字。

“你弄髒我衣服了...”緊接著，一腳飛踹，莫君笑便是飛了起來。

莫君笑怪笑一聲，再次從地上爬起，和張小凡相視一眼，此情此其，他不禁潸然淚下，風蕭蕭而過，落葉飛舞旋落，他和張小凡再次迴歸於好，冰釋前嫌。

青雲門駐紮地，樓外樓，夜已入涼，曾書書白衣如畫，坐在簷頂，濁飲一杯，便吹起了玉簫...聲聲慢如落羽，悠揚如雁群南飛，時而又如驚鷺展翅，心絃相扣，只覺月光皎冷，心境漸涼。

“魔門已經解散，我要跟你回青雲。”張小凡淡漠的聲音響起，今夜他一襲青衫，長髮束起，沒了煙燻妝，反而是多了幾分仙氣。

“回不去了，青雲門已經再無你容身之地。”曾書書奏完一曲，收起玉簫，張小凡來了，他其實早就發現了，魔門的事他也聽說了，正魔大戰這麼多年，魔門突然解散，這就好像突然將他心裡的一根弦抽斷，怎麼都找不準往常的音調了。

“我是為了救人。”張小凡話並不多，他來並不是要得到誰的批准，就算曾書書不同意，該做的，他還會去做。

“你可知這麼多年，我們青雲門死傷多少人？就連我父親...水月大師...商師叔...還有你大竹峰的師兄，他們，他們...這麼多年了，我們到底是在做什麼...你能告訴我嗎？”魔門解散，這讓曾書書彷彿突然間失去了目標，仇恨抑鬱在心，無處發洩。

“都結束了，何不放開...”張小凡知道，自己這句輕飄飄的放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冤冤相報，仇恨一旦生根發芽，不結出惡果是不會凋亡的。

“放開？好一句放開，若你能讓他們死而復生，哪怕要我去死，我都願意！張小凡，你的心，難道就不會疼嗎？”曾書書接著灌了口酒，此時星月隱蔽，天色陰沉，有悶雷響起，似有要有雨了。

曾書書這個樣子，張小凡其實也極為痛苦，故友離去，他怎能不心疼！只是這一切並非他能決定，大勢面前，他又能做些什麼？

“回去吧，青雲門需要你。”張小凡不再多做解釋，深深地看了曾書書一眼，緊接著便消失在夜色中，此時，天空剛好飄起了小雨。

山外山，張小凡淋在雨中，遠遠地看著，沒有靠近，也不敢靠近，只是在確認她還好，這就夠了。

“師姐，掌門傳令，魔門既已解散，我們即日便可回青雲了...”山外山內，陸雪琪靠著房門，看著屋簷上滑落雨滴，心情卻如這雨一般，非但沒有大戰結束的喜悅，反而是有些傷感...總覺得和張小凡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或許此後，不會再有所交際了吧。

魔門，隨著鬼王宣告退隱，副宗主鬼厲宣告解散鬼王宗，整個狐岐山，乃至魔門各堂口據點，幾乎是一天時間，各魔門弟子便消失地一乾二淨，天下再無人敢稱魔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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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滿意了？”狐岐洞，碧瑤躺在玉璧溫床上，由鬼王親自看護照料，見是張小凡來了，他冷哼一聲，言語中有氣惱，有無奈，也有釋懷。

“我要去趟青雲...瑤瑤，鼎兒，希兒，就麻煩你了....”張小凡聲音恨輕，生怕驚擾到了碧瑤，對碧瑤，他是有極大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