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很多重的門，兩人走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中。

“身份確認，最高級別戰鬥人員，冬，所屬部門……”九十一號因為沙沙的斗篷的聲音，沒有聽到那個毫無感情波動的電子音說了什麼，之後就是很長的一段有關於行為規範的提示，比如在沒有許可權的情況下，不能夠接觸實驗物件，諸如此類。

“申請探視實驗物件，其曾用名為零號。”冬說道。

“檢索……”那個電子音正在處理資料：“……您所要找的零號已經進行了重新的試驗編號，她的新編號為試驗物件10236號，其正在進行從體制上不能夠進行中斷的實驗過程，您確定要終止這一過程並且進行探視嗎。”就算是問句，這個聲音也沒有任何的波動，很平直，讓人聽著有些古怪，有些難受。

“確定。”

“那麼這一切的後果都將由您自己承擔，雖然作為最高級戰鬥人員，您具有足夠的許可權來進行對實驗的干涉，但是我必須提醒您，您最近進行的違規舉動有些多，這樣會嚴重的影響您之後的晉升道路——在組織中。”

“沒事沒事。”冬就好像是在驅趕煩人的蚊子：“另外我還希望在這段時間關閉全部的高階實驗區的監控，不論是聲音還是畫面。”

“這將會是嚴重違規行為。”電子音說道：“根據時限您說不定會被受到嚴重的處分。這是遠超過了您許可權的事情。”

“你只需要記錄下來，到時候一起計算就好了。”冬看樣子感覺很麻煩，都懶得多說了。

雖然關於電子音和冬交談中的一些名詞不是很懂，但是九十一號大概還是聽明白了冬應該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讓自己能夠進來，然後探視一下矇眼女孩。

“另外能夠擺脫你進行休眠嗎？”冬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

“看來的確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這一點我也會記錄下來，通向10236號的全部通道我已經開啟了，正好可以順路透過我的房間，請在回來的時候將我開啟就好了。”電子音說道。

當聲音全部都已經消失，在牆壁上緩慢而無聲的開啟了一扇門，能夠看到裡面蜿蜒曲折的道路，是一扇接著一扇開啟的門。

“你可以出來了。”冬一提斗篷，然後九十一號就顯露了出來。

“你剛剛……”九十一號有些感覺對不起冬，畢竟感覺冬好像付出了很多。

“沒事啦，走啦。”冬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去見你的零號才是最重要的對吧。”

可是出乎九十一號意料的，他們竟然這麼快就看到了一個讓九十一號無比吃驚的人，

或許那已經不能被稱為是人了。

進入了那條通道，然後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趴到桌子上的人，他或者是她周圍的空間很簡潔，只有一桌一椅，而這個人的臉恰好衝向九十一號這邊。

那張臉是慘白色的，好像已經沒有了生命，而這個人的頭上沒有頭髮，頭皮上插入了很多的管子，看著很滲人，管子中流動著一些紫色的液體，一些細小的氣泡能夠證明這根管子是透明的，而顏色來自於裡面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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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臉上有著無數縫合的傷疤，臉變得非常的扭曲，就好像是無數次的縫合最後拼湊在了一起一樣。

他或者她微弱的呼吸著，要是看不到胸口輕微的起伏，都會錯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而且這副形象，感覺好像還不如死了。

“這就是剛剛和我們說話的人。”冬指著一根連線著那人的頸椎的電纜：“可以直通大腦的，這是將一個活人直接變成了這裡總控的電腦——一種改造技術吧……”

“將本身的意識最大程度的限制，然後對大腦進行類電腦化的改造，本身人類的大腦是遠高於電腦的，可是對於一個主控機器來說，不需要像是人類大腦那樣複雜的情感，還有自我意識，另外使用電腦的話還沒有那麼完備的技術，於是就有一個瘋子做了這個出來——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情感，或者是屬於人類的東西，他的大腦經過了改裝之後，又被寫入了程式，他每天不能動，無法進食，而且也沒有進食的慾望，只是靠營養液來供給他的大腦和身體——他剛剛和我的交談除了情緒的部分，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一臺有禮貌的機器了，對……吧？”

冬說著說著，卻發現九十一號正在默默的流淚。

可是只有一隻眼睛在流淚。

“要是我們沒有了用處，或者是我們的作用放在這裡變成一個沒有自由，沒有情感的機器會比我們的現狀更有價值，那麼我們就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會成為這裡任何一個需要實驗物件的實驗的‘受害者’……這或許就是很多不合格被淘汰的孩子的命運吧。”九十一號輕聲的說道，因為這個人的相貌，雖然被縫合弄得面目全非，但是他還是從一些細節認出來了這個人，這是原來曾經在樂園中的一個孩子，能力是能夠自由的控制自己腦內的電信號，以及將思維轉化為電信號，傳遞給機器——這麼想也就不難明白他為什麼會被做成一臺機器了。

“雖然有些很殘酷，但是你說的是對的。”冬想了一會，然後肯定了九十一號的說法。

“那你說……她……”九十一號想到了之前冬說的可能矇眼女孩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了這件事。

“對於重要的實驗物件，為了讓他們全身心的配合，可能會讓他們接受不同程度的洗腦，類似於這位仁兄經歷的東西。”冬說道：“不過我想零號的能力是大腦類的，所以應該不會對她使用那種會產生巨大的傷害的洗腦，不過我認為他們更加可能使用的是清除記憶，讓她沒有任何的干擾的來配合他們——那種技術有一個比較有趣的名字，叫做——”冬沒有說完，九十一號就已經飛快的向前面跑去，只有一條路，他知道只要一直跑，就能夠找到她。

“——格式化啊。”冬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晰的傳到了跑在前面的九十一號的耳朵裡。

於是。

九十一號就看到了被關在了牢籠中。

零號。

現在零號已經有了九十一號的眼睛，本來她看這個世界的眼神已經很靈動，但是現在看來卻顯得有些空洞，好像是失去了靈魂。

“已經進行了一半了嗎？”跟過來冬檢查了一下零號的房間外的電腦。

零號的手看似無意識的在那裡揮動著，可是每一下好像都充滿了力量，好像能夠對人造成巨大的傷害。

“的確是在進行……格式化啊……”冬看到了零號的這個行為，更加確定了。

PS：不大求擴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