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突變的頻率大大的提高了，每天雖然不斷的有做為實驗物件的生命——我們不只是在人類這單一的種族上面進行了實驗，從生物角度來講，我們的試驗範圍很廣，我有的時候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神明，因為我們現在不只是賦予了人類這一種生命進化的能力，我們甚至還讓大到大象小到昆蟲都有了自己新的進化方向。”陳雅賢說道這裡卻突然苦笑：“我想聽到這裡你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我性格的弱點了……當我看到有孩子被做實驗的時候，我會感覺到不舒服，我會感覺到自己做錯了，可是當我用我自己那小小的虛榮心來麻痺自己，讓自己以為自己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會忽略掉那些本來應該是最重要的東西。”

“因為有了一些小小的成績就沾沾自喜，有了一些小小的突破就忘乎所以，那個時候的我已經不是我了……或者說那個時候的我才是真正的，最為愚蠢的陳雅賢也沒有錯。”陳雅賢說出這些的時候很平靜，他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看樣子這應該是在他二十多歲時候發生的事情，陳君毅出奇的平靜，他知道陳雅賢曾經也是那些殺人不眨眼，只為了自己的實驗服務的研究人員之一，但是卻沒有辦法對陳雅賢發脾氣。

因為只有他知道，他這位名義上的老爸到底有多麼的天才，他說的那些小成績，小突破，每一個都值得讓一個真正追求科學的科學家發狂，因為那是意味著科學家們追求一生的東西，雖然不是“科學”這個浩大命題的全部，但是讓生物進化也是其中極其令人興奮的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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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君毅現在竟然認為那個時候的陳雅賢是值得原諒的，雖然他很想開玩笑的說那個時候的陳雅賢太過年輕，年少無知，但是看著陳雅賢低垂的眼神，他還是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記憶不允許九十一號開這樣的一個玩笑。

作為親身經歷者，陳君毅知道陳雅賢的研究有多麼的重要，也明白這麼重要的研究一路走來到底有多麼大的犧牲。

從最開始的高死亡率，到現在的高淘汰率，無數的生命的逝去應該也是現在陳雅賢的眼神很暗淡的原因吧，因為那些研究本身最開始的源頭，就在於自己。

陳雅賢的講述還在繼續。

“我或許是有所發現吧，或許是因為良心不安？”陳雅賢說著話，他好像很緊張，細長的手指敲擊著牢房的鐵條，甚至有的時候還不時的偷偷看一眼陳君毅——其實就是偷偷的看九十一號，因為他知道九十一號一定能夠聽明白，是陳雅賢毀掉了九十一號的一生，從小時候開始。

“我開始致力於研究，廢寢忘食，全身心的投入，然後不去看那些每天都在增長的死亡數目，我很難理解那些其餘的研究人員怎麼做到看著那些資料還能夠笑得出來，討論今天又出現了什麼特別的能力——”

“我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然後在我自認為最短的時間裡，研究出來了諸多生命保護措施，還有基因最佳化的計劃——我建議他們進行人工授精，然後篩選更加適合成為能力者的基因，之後進行集中培養，雖然這聽起來很沒有人權，但是我認為這是能夠最大程度保護所有實驗物件的辦法了。”

所謂更加適合成為能力者的基因，那些家族就是最好的例子，比如說徐家，比如說公孫家，他們更加適合成為能力者，改造他們的基因比改造正常人要方便的多，也安全的多——就算是這樣也有徐若潼還有公孫無月的失敗例子，這只能說明其餘更加不適合進行基因改造的能力者本身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當然，我找到了一種能在一個小集體中高機率產生能力者的方法，但是很快就有人質疑，他們書這麼做能力會固化，一個家族中很可能能力都是差不多的，這樣對於那些傢伙收集資料不是很有用——就好像收集幾個不同的，用想象力都能夠想到的能力的可能性有什麼重要似得。”陳雅賢開了個小玩笑，他的確能夠用自己的聰明才智來推測別人的能力，可是一般他是不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的，看得出他現在很緊張，他現在看九十一號看的更加的頻繁了。

“我研究出來的生命維持系統可能讓‘他’看到了對他更加有利的價值，然後我就成為了為數不多見過‘他’真正樣子的人。”陳雅賢敲擊牢房的鐵條的頻率也變得快了。

“只是一塊腦組織，他能夠用一個很緩慢的速度透過腦電波讓別人知道他的思想，我知道了一部分，他的意思是‘幫我安置好大腦，然後可以好好聊一聊’，他當時是這樣說的，我作為一個能夠接觸到外星生命的人來說，非常的榮幸，然後也很激動，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是那樣的一個人，我開始製造能夠承載‘他’的大腦的器具。”

“我完成的很快。”

“在過程中有一些難點，比如材料沒有辦法承受那個人的精神，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情況，但是‘他’就是憑著一個斷斷續續的緩慢的聲音，給我進行了解答，那個時候我在想，可能接觸到這個人的在這顆星球上，在地球之上，可能連一手之數都沒有過，而我竟然能夠與這個生命形成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當然這種關係是我自己想象的，其實事實上我只是一個在那個時候可以利用的工具。”

“就和之後送過來的一條大腿一樣。”陳雅賢說這個話的內容好像是在開玩笑，但是他的表情卻讓人一點也笑不出來。

那應該就是要開始進行身體的組裝拼接了。

如果每一個都是像是雅婧的眼睛一樣的程度，不知道那個生物到底會變成多麼強大。

“我想知道，你剛剛是不是提到了人工授精，”九十一號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這不是陳君毅想要說的話，就像是必須發生的事情一樣，九十一號的口中說了出來：“我想知道，我們到底都是怎麼來的？”

在九十一號說這個話的時候，陳雅賢手指敲擊的頻率更加快了。

PS：不大求擴散。（未完待續）